盛風終於忍不下去了，正要跟過去，不知道哪冒出來的文誌東擋在她麵前。
    “你叫盛風對吧。”
    想打聽到她的名字，也就是文誌東一個電話的事兒。
    如果一開始是因為她的長相和身材奪人眼球，方才她憑借邀請函進入宴會廳的行為，足夠讓他對她產生莫大的興趣，“你也瞧見了吧，林蕩沒你想的那麽厲害。”
    文誌東單手插兜，另一隻手搖晃紅酒，自以為是牢牢掌控權勢的上位者。
    殊不知這種裝逼的模樣，讓盛風手癢難耐，恨不得把他抽成陀螺。
    “隻要我文家動用人脈關係，跟他合作的公司看在我文家的麵子上，都不會跟風浪續約了。”
    文誌東看她一眼，眼中是濃濃的興趣。
    “林蕩的公司支撐不了多久的，到時候，他一定會跟你提分手，向知若低頭。”
    男人之間的競爭無非就是皮相和財權。
    他長得是不如林蕩惹眼，但財權遠高於林蕩之上，這一點就是他無利不往的底氣。
    本以為親眼看過林蕩落魄的盛風會屈服，會轉投他的懷抱。
    誰知道這姑娘雙手搭在臂彎，不避不讓地審視著他，看得文誌東不自覺理了理西裝，盛風忽然朝他走近一步，一股很淡的甜香襲來。
    他看著麵前漂亮的臉蛋，不自覺心猿意馬。
    結果這姑娘特別認真的問他，“你們兄妹倆在人類進化的時候是不是躲起來了？”
    他一愣，她繼續，嗓音溫淡，卻字字帶刺，“一個去威逼利誘別人的男朋友，一個色心大發惦記別人的女朋友，把你倆油放鍋裏，都不知道是油濺還是你們更賤了。”
    不愧是兄妹倆，簡直一路貨色，一個人模狗樣，一個狗模狗樣。
    “真是裝貨。”
    在他惱羞成怒之前，輕飄飄的丟下四個字，細長的高跟鞋目不斜視地踩過他昂貴的皮鞋，朝林蕩離開的方向快步走過去。
    文誌東腳背傳來劇烈的疼痛，頓時驚呼一聲。
    身邊的人都不由得看過來。
    她的鞋跟細而長，這麽踩下去，疼得文誌東幾乎直不起腰，儀態全無。
    “哥，你沒事吧！”
    文知若聽到動靜快步過來，就見文誌東扶著桌子，瘸著一條腿好不狼狽。
    文誌東忍著痛，不想讓周圍的人看笑話，抱歉朝看過來的人略微點頭，才咬著牙回文知若。
    “沒、沒事。”這女人和林蕩一樣，都不識抬舉。
    文知若餘光掃過從文誌東經過的那女孩的背影，隻覺得熟悉，但沒往盛風身上聯想。
    怎麽可能是她呢，文知若不屑的想，盛風肯定還被攔在外邊沒進來呢。
    ——
    盛風一路跟著林蕩來到宴會廳最邊緣的開放式露台。
    所有人都在宴會廳裏曲意逢迎，自然不會注意到這麽不起眼的角落。
    盛風腳步停在露台邊緣看進去。
    男人脫掉的西裝外套掛在臂彎，裏麵的襯衫灌進了夏風，微微鼓起，他夾著煙的細指搭在圍欄，略低頭，顯得脊背瘦削而挺闊，視線落在不遠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盛風視線落在他的指尖，忽明忽暗的猩紅和冷白瘦勻的指骨，紅和白撞出旖麗的視覺效果，她知道林蕩有煙，但自從戀愛後，就沒見過他抽過了。
    即便不在她麵前抽，身上也未曾讓她聞到香煙的味道。
    不過，這是她第一次看他抽煙。
    燃在指尖的薄霧淡淡升起，縷縷逐漸模糊他側臉的輪廓。
    露台的燈光本就昏暗，煙霧繚繞中，更看不清他的情緒。
    林蕩唇邊咬著煙，似乎察覺到什麽，他側額看過來，和盛風四目相對時，他微微怔住，反應過來，迅速把煙掐滅了，隻是最後一口嗆到了自己，手臂扶在圍欄，咳嗽不止。
    盛風快步走過去，掌心在他後背上撫了撫，他被煙嗆到眼尾泛紅，眼眸卻始終注視著她。
    “你急什麽，讓我看到又怎麽了，我經常見我媽抽煙。”
    盛風撫他後背的手沒停。
    林蕩緩了緩氣息，把她微涼的手握入掌心裏，“你怎麽會在這。”說完，想起她說過今晚會參加一個宴會，繼而輕輕笑開，“這麽巧啊粥粥，早就說我們天生一對了，在這種地方都能湊巧聚在一起。”
    他溫柔地叫她，妄圖用插科打諢的話，把所有負麵情緒都藏得不露聲色。
    盛風低頭看他握住自己的手，鼻子裏忽而湧起一陣酸楚，“林花花，你不能這樣。”
    “我怎麽了。”掐滅的煙扔進垃圾桶，露台有風，又把西裝外套仔細披在她的肩膀上。
    林蕩指尖把她被風吹亂的碎發別在耳後，露出她完整的臉蛋，隨後那隻手順勢搭在她的脖頸上，眼底含著笑意，“我怎麽惹你了？”
    風散去了煙霧，盛風微仰起頭看他，“那對該死的兄妹是不是又給你使絆子了？”
    他不知道她什麽時候來的，又站在這多久了，林蕩猜她大概是看到了一些。
    “文誌東跟風浪一直合作多年的幾個公司通了氣，慫恿他們今年不打算跟風浪續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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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蕩也沒有隱瞞。
    盛風唇瓣動了動，“這很嚴重吧。”
    剛才文誌東那意思，顯然是要搞垮他。
    林蕩搭在她後頸的手指輕輕捏了捏，“沒你想的那麽嚴重，鼎盛在帝都可不到隻手遮天的地步，這些公司隻是不會表麵上駁了文家的麵子，但私底下合作歸合作，畢竟要是他們公司真出了什麽事，文家又不會彌補他們的損失。”
    盛風眼神還是將信將疑，林蕩解釋，“他們各個都是老狐狸，其實文家的麵子是一回事，坐收漁利才是他們的目的，他們是想趁機逼我主動降低價格。”
    盛風似懂非懂，林蕩繼續，“其實哪怕他們真的不續約也無所謂，這樣是會對風浪造成一定的負麵影響，導致投資人對我們缺乏信心，但在你回國之前，風浪就已經拿到了過億的融資，所以即便所有的合作夥伴都拒絕續約，我們也能撐到研發出新產品。”
    公司其他項目的收入是為了維護公司的正常運營，合作的企業越多，他們抗風險能力越強，但他們的重心依舊是新產品的開發。
    林蕩垂著眼尾看她，指腹蹭著她脖頸嬌軟的肌膚，安撫她的情緒，“所以不用擔心，我好著呢。”
    盛風依舊擰著眉頭“可新產品研發出來後，推廣費比研發費更費錢啊，如果不能最大化的利用這筆錢，你豈不是連退路都沒了。”
    “總有辦法的。”
    林蕩依舊輕描淡寫的態度。
    但盛風知道他肩膀上的擔子很重，遠沒有看起來這麽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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