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風張開手臂，抱住他勁瘦的腰身。
    林蕩往後退了步，反而被她手臂抱得更緊，他低聲，“我身上有煙味，離我遠點兒。”
    她的手在他腰後十指交扣，沒鬆，從他懷裏微仰起頭，肩頸是漂亮的線條。
    “林花花，我相信你，你肯定會想到辦法的。”
    她黑亮的眼睛裏閃著碎光，說，“我也會一直陪著你的。”
    林蕩虛搭在她肩上的手微微一顫，整顆心被她一句話揉得一塌糊塗，接著將她緊緊摟入懷裏。
    彼此的溫暖，熟悉的氣息，緊緊包裹著彼此。
    僅是一牆之隔。
    宴會廳依舊紙醉金迷，露台上的他們仍然純粹炙熱。
    安安靜靜地抱著對方，就好像天塌下來都不會怕了。
    林蕩臉頰蹭了蹭她的頸窩，盛風則把臉貼在了他的肩窩裏，林蕩身上永遠是幹淨清冽的味道，即便此刻夾雜一些煙草氣。
    “對了林蕩。”她想起文誌東兄妹倆的話，問，“你是怎麽進來的？”
    林蕩從她頸前直起身，“大二的時候參加過邊氏集團舉辦的算法比賽，拿了一等獎，當時他們想挖我進邊氏，我拒絕了，後來因此跟邊氏那邊的hr交了朋友，他那邊有特殊人才邀請函的名額，給了我一個。”然後問她，“你呢，怎麽進來的？”
    盛風眨眼，“以ind的身份進來的，我沒想到我這身份這麽好用，黎久和梁沁果然沒騙我。”
    林蕩眼底浮出笑意，“不愧是盛風小朋友，區區邀請函，根本不在話下。”
    盛風輕笑，“你也是很厲害啊，依舊是無情的比賽機器，什麽獎都能拿。”
    林蕩說得理所當然，“那也是女朋友教導有方。”
    有風掠過，她唇角銜了一縷長發，盛風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的唇瓣，他瀲灩奪目的眼眸，以及他眼底那顆在明昧光線下不明顯的痣，忽而吻了上去。
    林蕩微微一怔，繼而渾身放鬆地攬著她的肩膀，任由她吻在他的唇，眼睛以及臉頰上。
    她隻是貼了下，一觸即離，卻比任何形式的吻都要深刻。
    “怎麽忽然吻我了。”他後悔抽那根煙了，否則就能好好吻一吻她。
    盛風看他的眼眸如沁了水，“沒什麽就是忽然想吻你了，不行嗎。”
    林蕩一瞬不瞬地看她，喉結輕微的滑動，“行啊，這種好事一定要天天有。”
    她今天塗的唇膏是葡萄味道的，讓他想起了高中總喝的氣泡水。
    盛風眼裏沁出點點笑意，“真是貪得無厭。”
    “還不允許我許個願了？”
    他手還搭在她的腰上，稍稍用力，她就跑不掉。
    宴會廳忽而傳來不小的動靜，有人喊了聲“邊總”，盛風和林蕩相視一眼，看樣子宴會的主人公到了。
    “既然邊總來了，那我要找的人應該也到了。”盛風問，“你對邊家熟悉嗎？”
    “不熟。”林蕩搖頭，“我來這不是為了見邊家的人，而是為了見這些收到文家的示意後就對我刻意避而不見的合作方，邊氏集團的這場宴會，所有人都削尖了腦袋想來，我猜他們肯定也在，所以才來這場宴會，一是想試探試探他們的口風，二來，順便看看有沒有更多合作的機會。”
    風逐漸有些大，吹在身上微涼。
    林蕩攏了攏披在她肩上的外套，用身體擋住了風口，盛風道，“聽說這場宴會是為了他們的新任總裁舉辦的，這人神秘到連很多大佬都查不出個所以然來。”自言自語的，“一個就任儀式就這麽大排場，可見邊氏集團在帝都的號召力非同一般。”
    林蕩目光微微閃爍，下一刻忽而開口，“我想到了。”
    “想到什麽了？”盛風偏頭看他。
    他慢騰騰笑了一記，捏了捏她的臉頰，笑得盛風有點懵，“粥粥，你好聰明啊。”
    盛風更懵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聰明在什麽地方。
    天際黑壓壓的，有雨滴落下來。
    林蕩牽她的手，“我們先進去吧，今天可能會下雨。”
    “行。”盛風正好也要找那位神秘的大律師。
    重新回到宴會廳，邊緣的人瞬間少了，他們都擠去跟那位老邊總攀談。
    林蕩叮囑她，“不許喝酒了。”剛才就聞到了她唇瓣上的酒精味，“你酒量不好，這邊的酒度數都不低。”
    “等我跟剩下的那幾個老狐狸談完就來找你。”稍頓，他又說，“就算找不到那位律師，你也不要著急，今天到場的律所負責人不少，一定有合適的，事情結束，我們再一起回家。”
    提到家這個字，兩人目光都柔軟下來。
    盛風點點頭，“好。”
    和林蕩兵分兩路，他去找合作方，她則去打聽熾煬律所的負責人。
    中間去了趟衛生間，在隔間，她回複著黎久詢問的消息。
    正敲著字，外邊忽然傳來爭執聲：
    “喂，你怎麽搞的，弄我一身水！”
    這衣服可是她剛買的，而且沒有備用衣服，被水打濕一塊，就是一片暗漬。
    文知若越看越氣，“煩死了，保安是打了盹嗎才把你這種女人放進來，你賠我的衣服！”
    盛風合上手機，從隔間出來，就看到文知若正在對一個女孩發脾氣。
    那女孩態度倒是挺好，一隻手搭在微微隆起的腹部，說話溫而靜，“是你自己先撞到了我，我手上的水才會弄到你身上。”
    文知若當即冷嗬一聲，“你還倒打一耙！信不信我這就讓保安把你攆出去？”
    這女孩沒穿禮服，隻穿了身寬鬆舒適的孕婦裙，腹部微微隆起，露出的四肢卻纖細無比，除了脖頸上掛了條不起眼的項鏈外，其他地方沒有任何配飾，文知若顯然沒把她放在眼裏。
    女孩處變不驚地抽成紙巾擦拭手上的水漬，“那你試試看，有沒有人能把我攆出去。”
    擦完手的紙巾扔進垃圾桶。
    她不能離開太久，否則邊煬會擔心，唐雨沒再看她，麵無表情地轉身就朝外走。
    文知若難以置信的看她一眼，沒想到弄髒她的衣服，居然就這麽走了？當即從後拽住那人的手腕。
    盛風心下一緊，幾步上前，用力揮開文知若拽對方的手，“你瘋了吧，沒看到她懷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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