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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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乎是本能地伸出手,拉住小心的手,輕聲說:“小心,我們......回去吧!”
小心一怔,但很快便反應過來,握住伽羅手,轉身帶著他一同離去,“好,那就回去。”
就在兩人離開後,整片區域,突然間像是失去支撐,以驚人的速度崩塌
眨眼間,就化作一片虛幻的廢墟,塵土飛揚,煙霧彌漫
伽羅此時狀態明顯有些不對勁
他的步伐顯得有些踉蹌,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小心見狀,心中湧起擔憂,他決定自己來開車
車子平穩地駛出一段距離,在一個紅綠燈路口停下
小心側過頭,關切地看著坐在副駕上的伽羅,“伽羅,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伽羅卻隻是扭過頭,“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聲音充滿迷茫與無助
仿佛迷失在一個沒有出口的迷宮之中
那種莫名不適感愈發強烈起來
不僅僅是身體上的難受,更多的是內心深處的困惑和不解
他總覺自己遺忘某些至關重要的事
又好像是主動拋棄一些無法割舍的東西
這種感覺如影隨形,讓他心煩意亂
回到家
伽羅依舊沉浸在這種奇怪的情緒當中
無論做什麽,整個人都是一副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模樣
阿卡斯看著伽羅狀態,“伽羅,你怎麽出去趟回來就魂不守舍的?”
“被甩了?”
伽羅抬起頭,眼神空洞地看阿卡斯一眼,“我今天下午在路上看到一場車禍......”
“我們做引渡使者這麽久,麵對生死……”
“有個人在現場說的一句話,卻讓我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
“哦?什麽樣的話能讓你產生這樣的感受?”阿卡斯語氣很平淡。
平靜得就像他知道那句話的內容一樣
“那人說,‘我沒法接受你的死亡’......就是這句話,一直在我的腦海裏回蕩,揮之不去。”
阿卡斯翹起二郎腿說:“有可能,是因為你最近太累,所以才會這樣。”
伽羅聞言,扭過頭,目光直直地盯著阿卡斯,眼中滿是疑惑,“是嗎?”
阿卡斯被伽羅看得心裏有點發毛,不耐煩地揮揮手:“哎,懶得跟你說了!我要去睡覺嘍。”
說完便站起身,邁步快速上樓,徑直走進自己的房間
伽羅一個人在沙發上靜靜地坐著
也不知道過多久,仿佛時間都已經停滯一般
終於,他站起,拖著略顯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地走上樓去
來到洗漱間,伽羅站定身子,看著麵前的鏡子
隻見鏡中的自己麵容顯得十分憔悴,雙眼周圍還有淡淡的黑眼圈
他不禁皺眉,心想:也許真如阿卡斯所說,是自己太累
不然怎麽會突然產生那種奇怪的感覺呢?
想罷,伽羅開始洗漱
洗漱完,他躺倒在床上,拿起放在枕邊手機,熟練地點開與小心的聊天界麵
此時,正好收到小心發來的一條消息
【小心:伽羅,你現在身體感覺好些了嗎?】
【伽羅:好多了。】
就這樣,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閑聊起來
直到夜半時分
【小心:晚安】
【伽羅:晚安】
他把手機放到一邊,一股強烈的困意瞬間席卷而來
沒一會兒功夫,伽羅便沉沉地進入夢鄉
在睡夢中的伽羅卻並不安穩
他嘴裏不停地呢喃自語著:“為什麽……他又沒有……為什麽?”
這一次,他的語氣中飽含著無盡的哀傷、難過、痛苦以及憤恨
而伽羅就這樣一直睡著,從白天睡到夜晚,始終未曾醒來
第二天晚上
小心給伽羅發送著消息,但無論怎樣等待,始終得不到對方的任何回應
撥打那串熟悉的電話號碼,聽筒裏傳來的也隻有無盡的忙音
這讓小心的內心不安起來
剛剛完成任務的阿卡斯回到家
當踏上樓梯,透過那條狹窄的門縫
他看到伽羅依舊安靜地躺在床上沉睡,一種莫名的擔憂悄然湧上心頭
時間來到第四天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地板上
然而床上的伽羅卻依然毫無蘇醒的跡象。
阿卡斯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慮,徑直走進伽羅的房間。
他伸出手,試圖探測伽羅的意識狀況,可就在指尖觸碰到伽羅額頭時
阿卡斯驚愕發現,伽羅的意識竟然變得異常微弱,幾乎快要感受不到絲毫波動!
阿卡斯猛地抽回自己的手
正當陷入思考時,一陣清脆的門鈴聲打破屋內沉寂
阿卡斯快步下樓打開大門,眼前出現的竟是小心
“小心?”阿卡斯的語氣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驚詫
“我來找伽羅。”小心直截了當地說明來意
“他……他還沒有醒。”
“這樣啊。”聽到這個答案,小心臉上閃過一抹失落,說完便作勢要轉身離開
“等等!”阿卡斯連忙叫住小心,“他從四天前就一直昏迷不醒。”
本已轉身的小心聞言,腳步頓時停下來
他迅速轉過頭,難以置信地望著阿卡斯問道:“一直沒醒?”
阿卡斯點頭,帶著小心一同走向伽羅房間
小心目不轉睛地看著熟睡中的伽羅,心中滿是憂慮和不安
他下意識握拳,以至於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皮肉中,但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伽羅……到底怎麽了?”小心聲音中透露出難以掩飾的焦慮
阿卡斯一時間也不好解釋,“這……這個……”
小心見狀,蹲下身子
調動起自己身為初代引渡使者所特有能力,打算深入伽羅意識一探究竟
當他進入後,眼前所見的唯有他們共同經曆過的那些日日夜夜的美好回憶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任何有用的線索或信息
仿佛這裏就是一片荒蕪的空白之地,什麽都不曾存在過
亦永遠不可能再有新的事物出現
小心退出伽羅的意識,轉頭看向阿卡斯,“伽羅這樣的狀況是不是常常會發生?”
阿卡斯剛要開口回答,話還未說出口,隻見伽羅緊閉的雙唇微動。
小心連忙俯下身子湊近前去傾聽
可即便如此努力,最終也僅僅隻捕捉到幾個斷斷續續、模糊不清的詞語
“小心……我……接受……你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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