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回憶的囚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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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接受……所謂的判定……”
伽羅眼角落下一滴晶瑩的淚
那滴淚水承載著他心中無盡的痛苦和不甘
在他內心的最深處
早就已經接受小心的離去的事實
讓他始終難以釋懷的,卻是那被強加而來的所謂善惡判定
善與惡之間的界限究竟在哪裏?
那些因自己無能為力而未能救下,死在自己手中的人
自己處在被殺情況,反擊殺死自己的人
難道這些就該被定義為惡嗎?
他不服這個判定,可卻無能為力
他就這樣沉浸在回憶裏,不願醒來
回憶中的點點滴滴對他來說都是如此美好
那些曾經共同度過的時光,既真實得令人心痛,卻又虛幻得如同一觸即碎的泡沫
它們明明真切地發生過……
可如今卻隻能成為記憶長河中的一個個泡影,隨時都可能消散無蹤
如果可以選擇……
伽羅是否會甘願一直停留在這座由回憶構築而成的囚籠中,永不踏出一步?
……
或許,隻有他自己才知道答案
……
“小心,你快去休息吧!”伽羅抽走小心手中的文件,眼中滿是關切和心疼。
小心仰起頭,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伽羅,我沒事的。”
伽羅皺眉,毫不猶豫地伸出手將電腦關掉,語氣堅定地說:“還說沒事?忘記醫生是怎麽囑咐的了嗎?”
看著伽羅一臉嚴肅的樣子,小心無奈地點頭:“好,我馬上就去休息。”
說完,起身,朝臥室走去
伽羅見小心離開,重新打開電腦處理還沒弄完的文件
30分鍾後文件終於處理好
伽羅回到臥室簡單洗漱,躺在床上刷著手機,“小心,我們去看海吧。”
小心玩魔方的手一頓,“怎麽突然想去看海?”
“忙了這麽久,也該休息一下。”
“那就下個月14號去?”
“好。”
……
“咳咳......”小心輕咳兩聲,放下手中筷子
伸手扯過一張紙,迅速捂住自己的嘴
“怎麽了?是身體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嗎?”
坐在一旁的伽羅見狀,心中一緊,急忙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小心身旁
四周有些寂靜,隻有那輕微的咳嗽聲在空氣中回蕩
片刻,小心抬起頭,雙眼此刻微微泛紅,“這菜太辣了!”
聽到這話,伽羅一直高懸著的心才稍放下
他倒一杯溫水給小心,“既然覺得辣,那就重新點幾個口味清淡些的菜吧。”
說著,便轉身走向服務員,準備點菜
不一會兒,新點的菜上桌
……
小心赤著雙腳,踩在沙灘上,感受著腳下那溫熱的沙粒以及海水的竄動
海風拂過臉頰,帶來一絲絲涼爽與愜意
伽羅手提小心的鞋子,跟在身後“等等我!”
小心聞聲放慢腳步,轉身,逆著光望向伽羅,“我等你。”
耀眼的光晃了神
他伸出手,毫不猶豫地牽起他的光
當掌心相觸的瞬間,一股暖流如同電流一般迅速傳遍全身
光芒耀眼且炙熱,但卻短暫
可這卻為那個囚籠增添出一個無法掙脫的枷鎖
他們手牽著手漫步在金色的沙灘上
留下一串串深深淺淺的腳印
也留下一段美好且永不可及的回憶
……
“伽羅,生日快樂!”
伴隨著這聲祝福,伽羅推開房門
當看到房間內精心布置的一切時,眼眶瞬間濕潤起來
伽羅走向小心,他的心跳愈發劇烈,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兒一般
終於,來到小心麵前,毫不猶豫地單膝跪地
隻見他顫抖著雙手,從口袋裏掏出那個早就準備好的戒指
打開戒指盒,戒指上的鑽石在燈光照耀下閃爍著光芒
伽羅抬起頭,深情地看著小心的眼睛
用略帶沙啞卻充滿真摯情感的嗓音說:“小心,你願意嫁給我嗎?”
聽到這句話,小心有一瞬的愣神
反應過來,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微點頭,哽咽著回答:“我願意!”
得到肯定答複
伽羅拿起戒指,戴在小心左手的無名指上
兩人一同拍下那張意義非凡的生日合照
他們又一起切生日蛋糕
伽羅閉上眼睛,許下心中的願望
至於伽羅所許的願望是什麽,隻有他自己才知曉
小心不得而知
那我們也更不得而知
……
伽羅握著小心的手,頭埋得極低,眼淚無聲的流著
“小心……你等我……我會去找你的……”
小心努力擠出一絲微笑,想要安慰伽羅
但疼痛讓他連說話都變得十分困難
最終,他還是用盡全身力氣說出那句話:“……我……我等你……”
話音未落,一旁的儀器突然發出一陣刺耳的警報聲
伽羅心猛地一沉,悲傷,痛苦,難受湧上心頭
他眼睜睜地看著被握的手突然失去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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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征兆地從自己手中滑落
那隻手的落下,光芒熄滅,永不再升起
這就好像伽羅的生命之光,在這一刻永遠地熄滅,再也無法重新亮起
他終究沒有熬過去,這個特殊的日子
他的生日,竟成人生中的第一個終點
更為可悲的是
他的第二次死亡,是他們初遇的那一天
……
伽羅等待著小心的判定結果
可看到是惡時,他感覺整個世界都在瞬間崩塌
身體顫抖著,無法抑製的痛苦湧上心頭,幾乎要將他徹底淹沒
“為什麽?這到底是為什麽啊!”伽羅聲嘶力竭地吼著,聲音中充滿絕望與不解
他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小心曾經對自己講述過的那段經曆
……
小心 10 歲那年
一天夜裏,一個麵目猙獰的陌生男人闖進他們家
那人毫不留情地殺害小心母親,轉頭正準備對小心動手
小心父親與歹徒展開搏鬥
麵對窮凶極惡的歹徒,小心父親漸處下風
極度恐懼和強烈求生欲望令小心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他猛地衝向歹徒
隻聽一聲悶響,歹徒被撞得踉蹌著後退幾步
由於重心不穩,竟直接翻過身後欄杆,從三樓直直墜落下去,當場斃命
小心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眼中滿是驚恐之色
緩過神來後,他急忙跑到父親身邊查看傷勢
看到父親滿身鮮血的模樣,小心的心仿佛被撕裂成無數碎片
他強忍著淚水,迅速撥打救護車和報警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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