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走在前麵不自覺的念著，“向日葵……太陽……”
    買完東西，排隊結賬
    兩人看到隊伍前方，剛才的小女孩趴在姐姐肩上，望著他們，“姐姐，向日葵哥哥和太陽哥哥在我們後麵。”
    少女沒有回頭看，結完賬抱著小女孩立馬離開。
    回到家，小心將最後一樣食品放進冰箱。
    伽羅靠在餐桌邊，目光依然停留在小心身上。
    小心轉過身，對上伽羅專注的目光，“你打算一直這樣嗎？”
    伽羅嘴角揚起溫柔的弧度：“這有什麽不好嗎？”
    小心沒有立即回答。
    “那...”小心的聲音幾乎像一聲歎息，“也讓我看看你。”
    他看見小心眼中倒映著自己的影子，那麽清晰，那麽完整。
    “我……”伽羅話還沒說完便被門鈴聲打斷。
    響起第一聲，兩人都沒反應過來。
    門鈴再次響起。
    “我去開。”
    伽羅走到門口，門一開，站著一個從未見過的年輕男子。
    他約莫三十出頭，穿著深灰色的短袖，領口別著一枚造型古怪的銀質領針。
    那是東區高層才有的標識。
    “小心，來讓幹爹抱抱！”男子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過分整齊的白牙。
    不等邀請，他就像一陣風般從伽羅身側閃入屋內，動作快得不可思議。
    伽羅瞳孔驟縮。
    這個人的移動速度，絕非普通人能及。
    男子張開雙臂就要撲向小心，卻被後者一個靈巧的後撤步避開。
    踉蹌幾步，尷尬地幹笑兩聲，“小時候我還經常抱你。”
    “您來有什麽事嗎？”小心的聲音平靜如冰。
    “西區的掌權人想來拜訪你。”
    “拜訪我？”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男子坐在沙發上，“他今晚來。”
    “這麽急？”伽羅關上門走到小心身旁。
    “要是他敢動手。”男人突然壓低聲音，“就直接解決他。”
    “和平條約呢？”小心站在一定較遠的距離，始終不上前。
    “正當防衛可不違反條約。”男人眯起眼睛，像隻盤算獵物的狐狸，“都不給我泡杯茶嗎？”
    伽羅隻覺麵前這人的狡猾毫無掩飾的溢出。
    小心沉默地走向廚房。
    片刻，陶瓷杯底與玻璃茶幾碰撞的脆響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坐。”男人喝了口茶，熱氣模糊他眼底的精光。
    小心拉著伽羅在對麵的沙發坐下。
    “這一個月太忙，沒顧上回東區。”男人吹了吹茶沫，“不過看到你回來，我很高興。”
    小心垂眸盯著地毯上的花紋。
    “小心，這位是？”伽羅湊到小心耳邊低聲問。
    “東區首席執政官。”小心的聲音很輕，“我父親的......摯友。”
    “二十年不見，你還是這個樣子。”執政官放下茶杯，陶瓷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您也是。”
    “誰想變老呢？”執政官摸了摸自己臉，“生長阻滯劑確實好用。”
    小心沉默著，伽羅視線在兩個人之間來回轉動。
    生長阻滯劑
    單從名字就能理解其中含義。
    執政官喝完最後一口茶，“想做什麽就大膽做。”這句話裹挾著茶香飄過來，“我一定能保住你。”
    伽羅看見小心的手指微微蜷縮。
    這句話曾是小心父親對執政官說的，如今又像某種輪回般落在小心身上。
    當門關上的聲響在空蕩的客廳裏回蕩許久後。
    小心背靠沙發，伽羅感受到他的疲憊。
    “那午飯就簡單吃點？”
    “好。”
    午飯小心吃得很少，收拾好碗筷，回了房間。
    伽羅站在門前想敲門的手，一直懸停在半空中。
    小心坐在床邊看到門縫下的陰影，走到門前。
    就在他猶豫的瞬間，門把手突然轉動。
    小心拉開門，正好對上伽羅來不及收回的手。
    “小心，我...”伽羅喉結滾動一下，“給你泡了杯洋甘菊茶，助眠的。”
    “謝謝。”小心接過杯子。
    暮色剛剛降臨，門鈴就突兀地響起。
    廚房裏，伽羅和小心同時停下洗碗的動作。
    水龍頭的水流聲突然變得震耳欲聾，他們交換一個眼神。
    不用猜測來者何人都不知道是誰。
    小心把碗洗好放在碗櫃裏，坐在沙發上。
    伽羅去開門，等人全部進來，坐到小心身旁。
    “好久不見。”莫瑞斯笑著打招呼
    見無人回應，他也不惱，目光落在小心身上：“按照說好的，我和他單獨談談，包括這位。”
    執政官的鞋子不耐煩的在地板上敲出節奏。
    “不是連指甲縫都檢查過了嗎？”莫瑞斯攤開雙手，袖口露出內側縫合線。
    那裏本該藏著微型注射器。
    “我們的信任這麽脆弱？”
    當最後一名不相幹的人走到門外，莫瑞斯突然前傾身體。
    “我的治療劑原材料去哪了？”他的聲音很輕，就像這個問題隻是個煙霧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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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了。”小心聲音也沒什麽起伏變化。
    莫瑞斯忽然笑起來，取出兩份文件放在茶幾上。
    “其實今天主要是來拜訪你。”他的指尖在文件上點了點，“帶了點小禮物。”
    小心沒有伸手。
    莫瑞斯自顧自地打開文件，翻開一頁。
    當看清內容時，伽羅感受到小心強烈的情緒波動。
    那是筱安和南辛的完整檔案。
    “筱安和南辛。”莫瑞斯慢條斯理地念出這兩個名字，“當年在西區可是出了名的天才瘋子，隻可惜...”
    “死得有些早。”他故意在“死”字上加重語氣。
    小心自從知道自己偽神·厄瑞波斯的身份後，通過零星的線索拚湊出部分真相
    母親是創造他的實驗人員之一。
    但關於父親...卻是一無所知。
    資料上那張泛黃的大頭照上的人，與記憶裏的影像漸漸重合。
    一雙溫暖的大手將他高高舉起，笑聲震動著胸腔...
    伽羅感覺到身旁人的呼吸變得紊亂。
    他不動聲色地靠近了些，兩人肩膀輕輕相貼。
    小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今天這人來，帶著這些資料，是在試探自己。
    而現在，任何一絲情緒外泄都可能被對方察覺。
    “給我這個做什麽？”他開口，聲音平穩得連自己都感到陌生。
    莫瑞斯目光審視般掃過他的臉，卻沒能捕捉到預想中的破綻。
    他隻是輕笑一聲，“看來，我這個禮物送得不合你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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