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看來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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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羅的手輕輕覆上小心的手背。
莫瑞斯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你想知道這兩人的一切,隨時都可以來西區。”聲音裏暗藏鋒芒。
“我不認識他們。”小心平靜地回應。
但伽羅知道,在那平靜表麵下是怎樣的暗流洶湧。
客廳裏彌漫著一股奇怪的氛圍,像是暴風雨前的低氣壓,讓人呼吸困難。
莫瑞斯的問題一個接一個,每個詞都像是精心設計的陷阱。
他在等待,等待小心露出破綻,等待那個能證明他就是厄瑞波斯的瞬間。
然而十分鍾的試探下來,對麵的人依舊滴水不漏。
他目光忽然轉向伽羅,發現這個男人的視線始終停留在小心身上。
那種專注而溫柔的眼神,讓莫瑞斯心頭一震
多麽熟悉的目光,就像當年他看那人一樣。
“你是向日葵嗎?”莫瑞斯突然問,聲音裏罕見的沒有試探。
伽羅微微偏頭,水藍色的發絲滑過眉骨,“嗯?”
“向日葵有個花語...”莫瑞斯無意識地轉動著左手無名指的舊戒指。
那枚素銀指環已經氧化發黑,內側刻著的日期模糊不清,“我的眼中隻有你。”
戒指在燈光下泛著陳舊的光澤,像一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
伽羅和小心沉默著沒有給出回應。
沉默在三人之間蔓延,直到莫瑞斯突然擲出那個名字:“你真的不認識他們嗎?厄瑞波斯。”
最後那一聲呼喚如地獄惡鬼的索命聲。
小心的手指在伽羅掌心幾不可察地顫了一下。
見沒找到任何破綻,他也不想在此處多待。
“看我這記性。”莫瑞斯輕笑出聲,”不好意思叫錯名字了。”
“今天拜訪實在是有些突然,很冒昧。”
他將散落的資料收回文件袋,動作慢條斯理,仿佛在給獵物最後的機會。
當最後一張紙被收入袋中時,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小心一眼,轉身走向門口。
“之前說的。”莫瑞斯在門口回頭,嘴角掛著危險的笑,“西區隨時歡迎你。”
他的目光在“你”字上加重,意有所指。
門外,莫瑞斯朝著執政官露出一個挑釁的笑,“有空來我西區做客啊。”
“等你死了,我自然會去。”執政官冷硬地回答。
“那我可得活久一點。”莫瑞斯帶著自己的人離開。
執政官走進屋內,啟動手腕上的掃描裝置,對客廳進行全麵的檢查。
藍色的掃描光束掃過每一個角落,確認沒有竊聽器和其他監控設備。
深深地看沙發上的兩人一眼,沉默地離開。
他了解莫瑞斯。
那個瘋子對小心的每一句話,都必然與那二十年間非人的折磨有關。
此刻什麽都不說才是最好的。
門關上瞬間,伽羅猛地將小心拉入懷中。
他感受到懷裏細微的顫抖,不是恐懼,而是緊繃後的脫力。
“他知道我就是偽神·厄瑞波斯了。”小心攥緊伽羅的衣襟,聲音悶在對方胸膛裏。
“沒事的。”伽羅的臂彎收緊幾分,“他隻是在試探。”
小心的回答聽起來很沉悶,“嗯。”
窗外忽然響起雷鳴。
雨點落下,在玻璃上敲擊出急促的節奏。
許久,小心緩過神,“我想休息了。”
“好。”伽羅鬆開手,指尖卻不自覺地追隨著小心離去的背影,在空中停留了一秒才收回。
他轉身走向廚房,取出寧神花茶。
水壺發出輕微的嗡鳴,蒸汽在燈光下氤氳成霧。
伽羅盯著杯中旋轉的花瓣,想起二十多年前,小心也泡一杯花茶給他。
當時他覺得,那花茶的味道不好喝,很苦。
苦得他整整記了二十年。
端著茶上樓時,伽羅發現小心的房門虛掩著。
他輕叩門板,木質發出的聲響在雨聲中顯得格外清脆。
推門而入的瞬間,潮濕的風裹挾著雨的氣息撲麵而來。
小心正站在敞開的窗前,單薄的襯衫被風吹得緊貼在身上。
雨水打濕窗台,也打濕他的袖口,但他似乎渾然不覺。
“安神的茶。”伽羅走向床頭櫃,放下端著的杯子,“喝了就好好休息。”
小心走到床邊端起茶杯,“寧神花茶?”
“你去北區的那幾天買的。”伽羅視線盯著杯中的花,“應該還是以前的那個味道。”
“很苦?”小心喝下一口,味道和記憶中的味道沒什麽區別。
“對。”
房間裏一時隻剩下雨打窗欞的聲音。
看著小心喝完茶,伽羅接過空杯。
他終究還是什麽都沒說,隻是在離開時輕輕帶上房門。
走廊的陰影裏,望著杯中殘留的花瓣。
忽然很想知道,當年小心泡那杯茶時,是不是也像他現在這樣,懷著說不出口的心事。
回西區的直升機上
莫瑞斯望著身後那座逐漸遠去的城市,璀璨的燈火在雨幕中暈染成模糊的光團。
機內,監測儀器發出規律的滴答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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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檢測出能量波動嗎?”他沒有回頭,聲音平靜得不像問句。
坐在對麵的一名實驗人員快速翻閱數據,“沒有,所有指標都在正常範圍。”
莫瑞斯無聲的歎口氣,結果和想的一樣:他不是偽神·厄瑞波斯。
真正的厄瑞波斯不可能在聽到名字時毫無反應。
在強烈的情緒波動下,能量是會外泄的,那是不可控的。
莫瑞斯聲音裏帶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疲憊,“...歸檔吧。”
三個半小時後。
“十分鍾後抵達西區。”駕駛員的聲音不是很清晰。
莫瑞斯突然睜開眼睛:“直接送我回住處。”
他想起陽台上那盆希望草,下午出門時太過匆忙,竟然忘把它搬進室內。
到西區,直升飛機停在住處前方的空地。
開門,上三樓,打開陽台門,冷風裹挾著雨絲撲麵而來。
那盆希望草……
還在。
它被吹得傾斜,葉片上沾滿雨水,但根莖沒有折斷。
莫瑞斯的手指輕觸它的莖稈,感受到一種近乎倔強的生命力。
這一刻,他想起戴金絲眼鏡的人說過話:進化不是強行扭曲生命,而是學會與這個世界和解。
希望草要的從來都不是精心細調的溫度濕度。
而是……陽光、空氣,和直麵風雨的頑強。
在花盆的土壤深處,希望草冒出一點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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