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吧？今天宋總的正牌女友今枝小姐就在頂樓，你猜，他會不會接你電話？”
    小尹話音未落，盛晚安那頭已經響起第二次無人接聽的聲音。
    “哈哈……”小尹嘲諷地看盛晚安，“保安！把這個賊心不死的女人給我轟走！”
    “能不能轟走我另說，但你這樣的工作態度……”盛晚安嗓音溫柔，輕得讓人發寒，眼睛輕瞥了一眼她的工作牌，“尹文文……上京如今輪到你一個前台做主了？”
    一句話，讓尹文文漲紅了臉，眼裏不知是難堪還是怒，“你！保安！把這個瘋女人轟出去！！”
    外麵大雪紛飛。
    盛晚安又被這個前台趕了出去，雪花飄落在頭發上，肩頭也是一片雪白。
    頂樓辦公室。
    今枝坐在沙發上，翻著資料，“宙斯是不是唬你？這些資料能代表什麽？而且還殘缺不全。”
    “還有白瓊是誰？”今枝深吸一口氣，“當年那場爆炸，明明跟你和王叔無關，宙斯怎麽認定是你還有王叔？”
    “而且曉梅阿姨也已經在那場爆炸喪生了，我們的痛苦並不比他少！”
    想到什麽，今枝看他，“你打算跟林悅悅結婚？”
    男人眼睛沒抬，聲音冷然，“她不配。”
    “你們婚期不是定了嗎？宙斯還有一半資料沒給你，打算什麽時候給？”
    那張臉從容地看著她，不置可否。
    今枝卻從他的表情裏看到一絲殺意，“你打算在那天把宙斯連根拔起？！”
    “這有多冒險你知不知道！萬一宙斯還有後手呢？”
    “我都安排好了。”宋淮還是那副淡然的表情。
    “你……”今枝心情很複雜，甚至有些怒意，“就因為他威脅到盛晚安，你就要把他們勢力全拔了？！你知不知道萬一不成功……”
    今枝沒把話說全，宙斯的勢力在y國遍布，豈是那麽容易就消滅的？
    男人靜靜看她分析，沒否認也沒承認，“還有一半資料在宙斯手裏，我必須遵從他的安排。”
    “你拿到他手中那一半的消息早就查出剩下一半了不是嗎？”
    所以剩下那一半，隻能是他為做別的事的幌子。
    今枝咬唇，直到嚐到血腥味。
    “白瓊背後的勢力，是盛仁良的後盾，宙斯既然知道白瓊，那對白瓊背後的勢力也是略知一二的。”
    宋淮手指蜷縮，指尖在桌子上有節奏地敲著，冷靜地吐出字節，“白瓊是盛仁良的生母，當年差點嫁給爺爺，後來又嫁給盛世開，白瓊在盛仁良七歲的時候與盛世開婚姻破裂。”
    “離婚後回來找爺爺，當時爺爺也已經娶妻，後來白瓊邀請爺爺來她的公寓敘舊，說是打算離開這裏出國，爺爺應邀，離開後白瓊自殺。”
    “可是白瓊沒死啊！她後來不是生下盛明元嗎？”
    宋淮看她一眼，“盛明元是盛仁良繼母生的。”
    今枝抬起頭，眼神幾乎是含著濃烈的恨意，連她自己都看不到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猙獰，“所以他覺得白瓊自殺是因為你爺爺害的？！”
    “畜牲！所以今雪做錯了什麽！”今枝弄清事情的原委，忍不住紅了眼眶，“為了一個莫須有的猜測，讓所有人都死！今雪……她才十七歲……”
    今雪……
    今枝眼淚落了下來，她還那麽小，她還有幾個月就過十八歲的生日。
    他想殺了宋之城為他母親報仇，卻幹脆連保護宋之城的司機今雄安也一起殺了，最後把貪婪的視線落在今雪身上。
    今雪被強奸了，錄下的視頻被他用來威脅她跟今雪。
    當她趕來醫院時，今雪滿身是傷，毫無生氣。
    她哭得泣不成聲，自責自己為什麽沒錢，沒能力保護她。
    “姐姐別哭，我沒事，醫生說過幾天就好啦，我現在不痛了。”
    她努力笑著，明明自己傷那麽重卻反過來安慰她。
    再後來，今雪說“姐姐，你要天天開心，健健康康地活著。”
    太好笑了，她說讓她活著，她卻轉頭跳了下去。
    她笑不出來。
    她也哭不出來。
    警戒線圍了起來，今枝都沒敢看那具屍體，入殮師替她整理儀容的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表情。
    火化今雪的那天陽光很好，今枝的世界陰雨連綿。
    哪裏有什麽天天開心，她離開以後的每一天，她的世界都是下雨天。
    今枝站了起來，怒氣衝衝走出去。
    宋淮抬起臉，幾乎是立刻站起來追上她，“枝枝！你幹什麽？！”
    “放開我！我去殺了他！我去殺了他！”她幾乎是在咆哮著，“畜牲！畜牲！！！你放開我！！”
    “你需要顧及盛晚安可我不需要，憑什麽該承受的她要被你保護著！宋淮！你告訴我，憑什麽！”
    “我不會波及到她，但我照顧不了她的心情！”
    指甲刺破手掌，她眼底有撕裂的破碎，她吼得破了音，“我對她已經很仁慈了！你能不能照顧一下我的心情？！”
    “哪怕隻是一點點？”
    “枝枝！你冷靜一點！”宋淮握住她的肩膀，“你現在去隻能是打草驚蛇。”
    “啪——”
    一個巴掌扇了下去，指甲刮到皮膚，男人那張完美的側臉出現一道血痕，血珠滾落。
    “你告訴我，我怎麽冷靜？！”
    今枝看都不看他，拉開門走出去。
    “想要今雪白死，你就盡管去。”宋淮也不在意被她扇了一巴掌，而是冷靜地站在她身後說。
    “哈哈……”
    今枝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剛剛才見這個男人對別人深情的樣子，現在卻又見到他對她薄涼的樣子。
    他當她是相依為命的妹妹，說話做事公事公辦，從來都是極為冷靜。
    他愛的女人僅僅是受到了威脅，他就迫不及待地籌謀設計，為她出氣。
    今枝閉了閉眼睛，拿出手機給經紀人回電話，“喂，傑克，相城錄製的綜藝，我答應了。”
    “怎麽又決定去了，你不是說太遠而且要閉關所以不想接嗎？”
    “嗯，現在想去了。”
    宋淮眉頭微斂，聽到今枝說接下去相城錄製的綜藝才緩緩放下心。
    進辦公室拿起正在充電的手機，看到兩個來電後，他回撥過去。
    “嘟——”
    響了一聲，就被按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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