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的七月，正午的蟬鳴刺得人耳膜生疼，盛冬從牛皮紙袋中取出一張a4紙和一張半個手掌大的紙片。
    紙上的新聞截圖明顯是從本地論壇打印的，標題用加黑的黑體字寫著《高中生暑期跳樓》。
    發生時間是10天前。
    盛冬用鑷子夾起那張紙片，陽光穿透泛黃的紙張，顯出幾道淩亂的折痕。
    這是張被揉皺又展平過的月考成績單，姓名欄寫著“鄭小宇”，數學成績17分，“17”這個數字被紅筆圈了3次。
    紙上還有校名，市立第七中學。
    從兩者對照不難看出跳樓的高中生叫鄭小宇，即便不是，也會有關聯。
    現在的學生競爭壓力大，很多染上情緒病，有輕生這種極端行為的不少見。
    我覺得這次的案件速遞過於平淡，索然無味。
    “啪，啪。”這是盛冬金屬卡牌的聲音，單手托腮的他卻饒有興趣的舒展了眉毛。
    門上鈴鐺聲傳來，咖啡廳來了客人，身材微微發福，商務人士的打扮，我拿著菜單和檸檬水，走過去打招呼。
    然後告訴客人可以看菜單，手機也可以點單。
    客人彬彬有禮地點了杯冰拿鐵，無糖無奶。
    不等我走到吧台，盛冬就開始研磨，他這次選的咖啡豆油脂大，酸度也大，據他說以他的技術完全可以最大化地控酸。
    很快拿鐵做好，我端過去的時候，客人問今天有什麽甜品？
    我說：”甜品都是當天配送，您的咖啡我建議配牛油果醬的杯子水果蛋糕，或者是橙皮丁紅茶麥芬。”
    還有半句話我沒說，看客人體型是超重的，我推薦的兩樣都是低脂低糖，尤其是後者，隻有尋常甜品的30糖分。
    他果然選了麥芬。
    午餐時間和晚餐時間是“寒武時光”人最少的時間。
    盛冬說一起去跳樓的地點看看，我自然答應，隻是嫌鎖上大門比較麻煩。
    就請旁邊花店的老板娘幫忙看店，如果有客人來就倒杯檸檬水招呼下，我們去去就回。
    反正現在都是掃碼支付，也不需要收銀。
    老板娘很爽快，直接來我們店裏坐下，她們是家族一起開店，表嫂表妹好幾個人都在花店裏。
    10幾分鍾後，一幢半舊的樓房一層的雨棚凹陷處，盛冬仰著頭說道：“墜樓點就在這裏。”
    這是商住兩用樓，一樓是個賣蔬菜和水果飲料的小店。
    天氣炎熱，我進去買了兩杯冰水，盛冬直接走到二樓觀察雨棚。
    我跟老板攀談了兩句，假裝剛搬來這小區，聽說前幾天有人墜樓，前來八卦一下。
    老板是個熱心健談的人，嘴角銜著半支香煙，微腫的眼泡眯縫著。
    “這事兒沒人比我了解的多，您信麽？”
    我鄭重點頭：“那是，您當時一定在店裏，是親曆，別人都是聽說。”
    “可不，還是我報的警呢，急救也是我叫的，孩子家裏沒人。”老板吐出一口濃煙。
    我繼續助攻：“要不然說，遠親不如近鄰呢，趕上您這熱心腸，孩子有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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