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宋明澈定會光耀門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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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宋明澈當日帶著母親回到外祖家倒是頗為順利。
    他大舅乃是永昌伯。
    大開府門迎他進來不說,還將外院最大的院子給他,吃穿用度更是最高標準。
    “我乃鎮國公府唯一的男丁,以後定是會光耀門楣的。暫居這永昌伯府,他們自是蓬蓽生輝!遠離長姐,來外祖家真是明智之舉!”
    幾個表哥表弟,更是天天跑到他麵前奉承:
    “明澈表弟會被陛下封為鎮國公世子吧?等到了成年之後,去邊關走一圈,就能成為鎮國公了!”
    宋明澈麵色如常,臉上隻掛著淡淡的笑意。
    圍著他的幾個少年,雖說出身見識都不如他
    但是這般的說辭還是令他頗為受用。
    “這些不過是虛名,我宋家男兒就是要保家衛國,固守邊關。”
    可幾天之後,一切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幾個表兄弟開始話裏有話。
    他自是不會跟幾個少年計較。隨即命身邊的小廝出去打聽。
    便聽說鎮國公府竟比前世還要早的,被長姐宋同初上交了。
    “果然是頭發長見識短的女子!為了彰顯自己,竟將祖輩闖下的家業都送出去了!”
    他哪怕重活一回,都還是看不上長姐,覺得她真的不配身為鎮國公的嫡長女。
    不配為他們的長姐!
    前世幾番追問後,她便表態,說在鎮國公府眾人難免睹物思人。
    而且家大業大,就是看家護院的下人,都會浪費不少錢糧。
    更重要的是,前世長姐並沒有費心思為他請封世子。
    他知道,那是因為對方不想自己繼承整個鎮國公府。
    不想讓所有人脫離她的掌控。
    隻要沒有世子之位,那宋家說了算的,永遠是她宋同初!
    “去稟告一聲,我要見我大舅永昌伯。”
    吩咐小廝通稟後,宋明澈換了件素色的長衫。
    畢竟還在孝期,穿不得錦衣但見舅舅也不好穿著孝服。
    剛剛十二歲的他脊背筆直,氣質在從一眾表兄弟中更是出類拔萃。
    等坐到大舅永昌伯的對麵,也是毫無怯色。
    大舅永昌伯看向他時,眼底閃過的一絲驚訝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澈兒不愧是出身將門,氣度沉穩非比尋常!”
    宋明澈淡笑不語,隨即就將自己來此的目的言明:
    “我長姐現在當家做主,可畢竟隻是個十幾歲的少女,又突逢大難,做事難免考慮不周,所以我想請大舅去陛下麵前,為我請封鎮國公世子之位!”
    永昌伯聞言,眼眸低垂將心思內斂。
    宋明澈兩世為人又哪裏不知道,他擔心的是外界對鎮國公府的揣測呢?
    “大舅放心,鎮國公府沒有失去君心。表麵上看陛下對我們恩寵不再,但其實是側麵保護我等。畢竟鎮國公滿門忠烈,得罪的外邦仇敵無數。”
    他剩下的話沒有明說,這雖是他自己的猜測,猜測陛下其實是在保護他們鎮國公府剩下的婦孺。
    但絕不會有錯的。
    畢竟前世,雖沒了鎮國公府的榮耀,也搬出了寬闊的國公府。
    但大家的吃穿用度,可是一絲都沒有縮減。
    雖然幾年後發現,長姐將家中的銀錢、撫恤都揮霍了。
    但是之後還是有不少進項。
    甚至到陛下病故,新帝繼位,朝中的不少高官都還跟長姐有往來。
    這不就是鎮國公府榮耀不減的證明嗎?
    畢竟對一個女眷都能禮遇以待,他若是成為了世子,定能重振鎮國公府。
    想到這,他心中對長姐的怨懟又加深了幾分!
    暗暗發誓,他定要風光無限的走到長姐麵前。
    到那時他不僅是鎮國公世子,更是未來的鎮國公!
    而永昌伯眉頭輕皺,說實話這些日子,他也是心生忐忑。
    懷疑自己接納這個外甥是不是錯了。
    畢竟外界的猜想可都是一邊倒的認為,鎮國公之前就得罪了陛下。
    這才在他為國捐軀之後,哪怕一家子隻剩下婦孺,也不被陛下眷顧。
    隨即端起茶杯,借機端詳了宋明澈,那充滿自信的臉,永昌伯又疑惑了。
    難道,他在回來之前,聽到了什麽風聲?
    宋明澈端起桌上的茶壺,手腕平穩,緩緩替永昌伯續上了熱茶。
    “大舅,我父兄都已經不在了,日後永昌伯府就是我的親人了。”
    “好!你是我最看重的外甥,舅舅幫你,本就是義不容辭!明日下朝後,我就去麵聖,澈兒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哦不對,是鎮國公世子才是!”
    說著兩人相視一笑,不提別的,就是宋明澈小小年紀有這份沉穩跟氣度,也確實讓永昌伯對他更看重了幾分。
    第二日下朝後,永昌伯順利麵聖後,跪在地上高高興興就為宋明澈請封:
    “陛下,鎮國公滿門忠烈,現在就隻剩下三房的宋明澈一位男丁,雖還年幼但是頗有他伯父鎮國公之風。”
    冠冕堂皇說了一通,就當他以為,陛下定會趁勢冊封宋明澈,他的親外甥為世子時,整個禦書房卻突然一靜!
    足足十數息之後,還沒聽到陛下的回應,永昌伯麵上笑意頓時消失,後背也開始滲汗。
    整個寬闊的禦書房落針可聞,耳中除了自己突突的心跳聲,再無其他。
    永昌伯不敢動,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就這樣,從晌午直跪到了傍晚。
    別說用膳,就是連口水,陛下都沒有命人給他。
    期間他不止一次的偷偷瞄向禦內總管。
    可往日客氣的那人,今日竟連一個眼風都沒給他。
    再加上最近因為劉禦史狀告太子一事,陛下本就心情不好。
    永昌伯這才醒悟,自己錯的多離譜!
    ……
    卻說宋同初,日日深居簡出。生活更是難得的平靜閑適。
    前世一院子的弟妹們,雖有下人照料。
    但每晚臨睡前,她都會將伺候的人叫到麵前,細細問詢。
    確保他們衣食無憂,身體無虞。
    今生他們既然有了自己的想法,殼子裏又都是成年人,根本就不必她再費心。
    “派人盯著他們幾個,隻要沒有壞我們的大事,其他也不必報到我跟前了。”
    無書笑著應下。
    他對那幾人本就頗有微詞。
    他雖然年紀不大,但也是家中的長子,對那幾個遇到事立刻就跑回外祖家逃避,對小姐不聞不問,很是惱火。
    “周先生那邊進展的如何了?”
    宋同初有前世的記憶,算是掌握了一份先機。
    前世很多來不及的事,今生就可以提前謀劃,很多晚到的人,也可以少受磨難,盡早走到她麵前了。
    “一切順利,他已經住進春滿樓了。天天被一眾美嬌娘伺候著,別提多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