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擒虜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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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十七年冬,北京的雪尚未消融,鐵錨堂遠洋水師的歸航號角已穿透紫禁城的紅牆。壽安郡主朱瑢踩著積雪跑向午門,發間的珊瑚珠上還凝著冰晶,巧妃特製的錨鏈紋披風在身後揚起,活像一隻振翅的小獸。
朱厚照站在城樓之上,鎧甲外披著繡滿錨鏈與火焰的「火德戰袍」,胸前「工禾」紋金飾在雪光中閃爍。他望著艦隊桅杆上的「火德」紋旗——每艘船都多了半人高的鐵錨雕像,那是巧妃根據《天工開物》「水錨破浪」原理設計的破浪船頭。
「父皇!」朱瑢的呼喊被北風送上來。朱厚照彎腰將女兒抱起,感受她懷中的貝殼溫著體溫——裏麵裝著她為每位船員祈福的星砂。「瑢兒看,」他指著艦隊最前方的「鎮海號」,船頭錨鏈雕像的眼睛竟是兩顆夜明珠,「這是巧妃用南洋換來的「星眸石」,夜裏能照見十裏內的礁石。」
午門廣場上,被俘的佛郎機艦長被押解而過。他蓬頭垢麵的模樣,與朱瑢在童萌坊見過的畫像判若兩人。小姑娘忽然拽住朱厚照的袖口:「他們的眼睛像被雪凍住了。」朱厚照輕撫她的發頂:「因為他們沒見過工器的火光,瑢兒記得嗎?火德星君說過,光會融化一切冰雪。」——這話其實出自《林夏筆記》的「破冰船」批注,但此刻化作了父女間的秘密。
深夜,豹房內炭火燒得正旺。朱厚照展開《林夏筆記》的「海權地圖」,用珊瑚碎屑標出新控製的硫礦點。巧妃遞來熱酒,目光掃過他鎧甲內側的細密劃痕——那是海戰中佛郎機炮彈擦過的痕跡。「遠洋水師需擴至六十艘福船,」她往地圖上壓了塊「工禾」紋鎮紙,「我已改良「水轉大紡車」原理,新艦「玄武級」將配備螺旋槳,可在冰海逆流而行。」
朱瑢抱著星圖闖入時,正聽見父親與巧妃討論螺旋槳設計。「螺旋槳像海螺的尾巴!」她撲到桌前,在羊皮紙上畫出旋轉的貝殼紋路。巧妃與朱厚照對視一笑——小姑娘的直覺竟與《天工開物》的流體力學描述不謀而合。「瑢兒的海螺靈感,母妃記下了,」巧妃在圖紙角落畫了顆星,「新艦的螺旋槳就叫「璿璣螺刃」。」
佛郎機使團遞來求和信的那日,北京迎來今冬最大的雪。朱瑢在童萌坊用雪花調製清水,觀察冰晶形態——這是巧妃布置的「自然觀察課」。青禾在旁記錄:「雪水雜質少,可作火器部件清洗劑。」這話被路過的朱厚照聽見,他忽然想起《林夏筆記》中「蒸餾水」的記載,命巧妃在尚工局設「融雪製水坊」。
求和宴上,佛郎機使者盯著朱厚照腰間的「火德」紋雷,聲音發顫:「貴國火器竟能在冰天雪地中連發十次……」朱厚照飲下巧妃特製的硫黃酒,酒盞底部刻著「工禾」紋微記:「因為我們的火,來自星辰與匠人的掌心。」他身後的屏風上,新繪的《火德怒濤圖》中,錨鏈與火焰正絞碎十字旗。
深夜,朱厚照獨自來到火德神殿。他將朱瑢的珊瑚星圖供在星君像前,想起白天女兒在雪地上畫的艦隊陣型。《林夏筆記》的「蒸汽船」插畫旁,他新批注:「巧妃的螺刃,或可破西洋堅船。」殿外風雪呼嘯,神像手中的火德紋錨鏈仿佛在火光中輕輕轉動,與千裏之外的鐵錨堂艦隊遙相呼應。
雪停時,朱瑢在童萌坊門口堆起了「錨鏈雪人」。她用鬆枝為雪人刻上「工禾」紋,又把最愛的貝殼放在它掌心。遠處傳來鐵錨堂操練的號聲,那節奏與她兒時聽過的錘鍛聲一模一樣。朱厚照站在廊下望著這一切,忽然明白:所謂工器治國,從來不是冰冷的技術堆砌,而是像雪地裏的貝殼一樣,藏著最溫暖的童真與最熾熱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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