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再議歸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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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器三十六年春,乾清宮內,青銅燭台上十二盞工禾紋銅燈吞吐冷焰,將徐光啟的蟒紋補子映得如鋒利的金屬薄片。朱載鈞捏著崩裂的驗鉛鐲,指腹摩挲內側「工器永昌」刻紋——新鑄銅汁尚未完全冷卻,燙得掌心發麻,恰似工器監剛下發的《羽人歸化條陳》,每字都帶著灼人的權威。階下工器監眾人的蟒紋補子上,工禾紋錨鏈與案頭《天下工器圖》的錨鏈標記形成共振,宛如機械齒輪碾壓青銅的鈍響。
「啟稟陛下,」徐光啟的聲音混著殿外蒸汽鍾鼓樓的轟鳴,如蒸汽閥門開啟般刺耳,「工器監今日特來陳明三件事:正源流、固屏障、撫蠻夷。」他抬手示意下屬捧上青銅匣,匣蓋開合時發出黃銅管敲擊的急促聲響——那是正德朝特製的「工器鎮蠻匣」,需以黃鍾律十五擊的急促節奏開啟。匣內《瀛涯歸化錄》的火漆封印上,「蠻裔歸附」四個篆字泛著冷光,「當年先帝在加勒比海發現羽人乃「迷失工官之後」,其青銅技術如蒙塵明珠,幸得《瀛涯工器錄》殘頁點化,方知「工器之道,莫如中華」!」
張居正袖中《水晶礦脈羈縻錄》殘頁微微顫動,墨香混著刺鼻的鉛味。徐光啟展開加勒比海戰術地圖,圖上工禾紋鍾鼓樓鏈的缺口處用鎖鏈狀紅線圈注,邊緣附有潦草的信鴿密報——紙角沾著可可豆碎屑,顯示羽人倉促書寫。「沈器艦隊的望樓斥候目擊「羽人以青銅箭鏃換佛郎機人機械零件」」他的指尖重重劃過地圖上的羽人聚居區,「經蒸汽鍾鼓樓解析,實為佛郎機人偷學我朝振頻技術,試圖以「邪法」幹擾黃鍾律基頻!」
朱載鈞的指尖在「尤卡坦水晶礦」標記上碾出凹痕,那裏蓋著工器監的「開物羈縻」大印,朱砂已滲入紙背。徐光啟立刻叩首,蟒紋補子擦過地麵的工禾紋地磚,發出砂紙打磨金屬的銳響:「陛下明鑒!工器監守護水晶礦,實為「以工器開化蠻裔」!當年南宋遺民獨自抗敵卻慘敗,皆因屬民未得正統指引,今日絕不能讓羽人重蹈覆轍!」他取出被處決員外郎的密報殘稿,紙頁上「平等貿易」四字被烙鐵灼穿,「通敵者妄圖以「技術共享」縱容蠻夷,實則養虎為患!」
光祿寺卿周延儒適時呈上《羽人乞援書》竹簡,邊緣參差不齊,顯是用羽人青銅刀刻就。原句「求賜防鉛術」旁的批注閃著冷硬的銀粉:「蠻裔既知歸附,當以水晶礦為贄,以青銅匠人為質。」他望向朱載鈞眉間的川字紋,續道:「太學晨誦「羽人血祭齒輪圖騰」,實為警示匠人:蠻裔習性如銅鏽,需以工器之法淬煉方得純良!」
朱載鈞忽然舉起驗鉛鐲殘片,斷裂處的銅茬刺破防鉛橡膠,刺入掌心。「此鐲崩裂,何也?」朱載鈞的聲音裏帶著久病的疲憊。
「陛下聖德感化!」徐光啟朗聲道,從匣中取出新鑄驗鉛鐲,鐲麵工禾紋與羽人石碑拓片上的「工器歸化」刻紋嚴絲合縫,「工器監按《鄭和鎮蠻譜》古法重鑄禦賜驗鉛鐲,待春分祭天之日,可借蒸汽鍾鼓樓黃鍾律十五擊共振,昭告天下「蠻裔歸化,工器一統」!」
張居正見機上前,展開《工器羈縻三策》卷軸,羊皮紙邊緣繪著寶船碾壓獨木舟的紋樣。「陛下,工器監已擬定「瀛涯羈縻三策」:」他的聲音如黃銅喇叭般刺耳,「一、在佛羅裏達礁島群增設「鍾鼓樓」,以黃鍾律十五擊為「正音」,每座烽火台配備十二羽「監工信鴿」,鴿尾銅環刻工禾紋鎖符,可實時阻斷佛郎機人「邪音」;二、」他頓了頓,取出刻有「工器奴工」的青銅印信,「授羽人祭司「工器學徒」職銜,其匠人需在工器監工坊服役三年,方許接觸低階匠術;三、」他望向窗外的信鴿群,每隻鴿尾都係著帶刺的工禾紋銅環,「沈器艦隊壟斷加勒比海水晶運輸,羽人需以可可豆、青銅坯件抵償「技術授業費」,違者斷其鹽鐵!」
朱載鈞望著殿外掠過的信鴿群,它們正朝著蒸汽鍾鼓樓的方向振翅,銅環與黃銅管敲擊聲共振時發出尖銳的哀鳴,恍若羽人被碾碎的嗚咽。他忽然想起坤寧宮暖閣的「歸化星象儀」——那是用羽人青銅晷儀改鑄的工禾紋羅盤,每到子時便會投射出「蠻裔朝貢」的幻象。徐光啟察言觀色,從袖中取出羽人青銅晷儀殘片,上麵的瑪雅刻紋已被鑿去, 重新刻上工禾紋刻度:「陛下,羽人青銅晷儀經工器監「去蕪存菁」,已能適配黃鍾律,足見蠻裔可塑性!」
此時,司禮監急報官撞開鎏金風門,腰間信鴿竹筒的工禾紋封蠟上印著模糊的羽人指痕:「陛下!羽人斥候在阿巴拉契亞山脈豎起「求賜工器」旗,信鴿腳環刻有「願以十年貢賦換防鉛之術」字樣!」
徐光啟立刻叩首,蟒紋補子在地麵投出猙獰的陰影:「陛下,此乃蠻裔開竅之兆!」他取出羽人石碑拓片,瑪雅象形文字已被工器監刻刀鑿去,重刻「工器為天」四字,「「焚鐵船於海灣」實為「懇請天工開物」之誤譯!」
朱載鈞盯著拓片上嶄新的工禾紋刻痕,忽然將新鑄驗鉛鐲摔在禦案上,鐲麵與蒸汽鍾鼓樓浮雕碰撞出刺耳的尖鳴。「準奏。」他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著工器監許羽人「以礦換術」,但核心配方不得外流——另賜「工禾紋教化弩」十具,示天朝上國威德。」
退朝時,徐光啟與張居正擦肩而過,後者袖中滑落的《羽人骨血錄》露出「青銅匠人人丁冊」,紙頁邊緣畫著羽人兒童被征調為「振頻童子軍」的草圖。兩人目光交錯,徐光啟低聲道:「首輔可知,羽人「音波巧克力」的頻率,已被我朝鍾聲覆蓋?」
張居正拂袖而去,蒸汽鍾鼓樓的轟鳴吞沒了他的低語:「記住,蠻夷的血,才是工器最好的潤滑油!」信鴿群從他頭頂掠過,尾環刺符在羽人聚居區投下蛛網般的陰影——那是工器王朝用技術鎖鏈編織的殖民之網,網眼間漏下的,是羽人尚未凝固的血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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