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隻能點到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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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國慶叫著老趙出去吃飯,趙梅就有些不舒服,但還是笑著說:“重感冒住院還能喝酒呀?”在她的意識中,男人湊在一起進飯館是萬萬離不開酒的。再說了,好不容易把兒子拉到醫院來,就是想要老趙給兒子做做工作的,怎麽能願意眼睜睜的看著老趙離去?
    楊國慶見老趙看他,便笑著對趙梅說道:“不喝酒不喝酒,現在誰還喝酒呀,都是老漢了,首先要吃舒服,主要是喧一會。再說醫院的飯有什麽好吃的,快一年不見了,就聊天吹牛。”又轉頭對老趙說:“剛看見個熟人,我去打個招呼。你快點,他們可能到了。”
    老趙聽了,心中暗自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不能拒絕楊國慶的邀請,這麽些年了,當初好幾百個戰友,現在經常在一起的不過七八個人。但他又不想讓姐姐趙梅不高興,於是他看向趙梅,故意說:“姐,要不一起走?”
    趙梅看著老趙為難的樣子,心中雖然不痛快,但也不好再多說什麽。她無奈地囑咐道:“我去了算啥,你們戰友去吧。少喝點酒,早點回來。”
    得到姐姐的同意,老趙頓時鬆了一口氣,才對外甥說:“今天閑了?看你那個肚子,”
    外甥諸葛青體型和老趙相似,都是高個子,眉眼間還能尋出些老趙的影子來,特別是那一對丹鳳眼,大小樣式和老趙像極了。隻是工作這幾年,老是加班,還喜歡燒烤加飲料,平時運動少。年輕輕的,就有了將軍肚,比現在的老趙還壯實。
    “我都減肥快一個月了,瘦了三斤多了。”諸葛青有些不好意思。
    老趙就笑:“一會我要出去。最近工作還順心不?有沒有遇到啥難處?”外甥嘴角微微上揚,自信的回應道:“這您就放心吧!工作方麵挺順利的,我們局長和科長對我很好。對了,前幾天參加了單位的選拔筆試,我是第一,其它條件都符合,最近正考核呢。科長說,讓我低調些。不出意外,說不定就能升職加薪啦!”
    諸葛青算是老趙他們兄弟姊妹中最小的一個孩子。小時候老是去一路相隔的舅舅家,且和老周很親,反倒是和平日裏不苟言笑的老趙話不多。
    老趙聽後,滿意地點了點頭,眼神中透露出讚賞和鼓勵,饒有興致地繼續詢問道:“哦?不錯嘛小夥子!你們科長說的對,每臨大事先靜氣。年輕人,待人接物、說話行事都要低調些。哎,你那新房子裝修得咋樣了呀?家具啥的都布置妥當了嗎?啥時候請你老舅吃席?也不匯報。”
    諸葛青笑著:“這,房子裝修好快三個月了,隨時都能入住!該置辦的物件基本上也都采購得七七八八啦。吃席嗎,到時間肯定請您的。”對老趙後麵那句略帶調侃的重點話語就被他硬生生輕飄飄地睜著眼睛給忽略了。
    老趙先是隨意掃了趙梅一眼,然後轉頭又對諸葛青說:“我說青娃啊,該走的程序還是不能少的。後天你有啥安排沒?”
    諸葛青不禁一愣,隨即回答道:“如果不加班的話,應該就在家待著唄。”
    老趙微微一笑,語氣平靜地說:“後天我要出院啦,到時候是不是該接你舅我回家?你舅媽帶你姐的孩子呢。”
    諸葛青稍微遲疑了一下,用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有些為難地回應道:“這個……好吧,如果那天不加班的話,肯定來接您的。隻是,你這不是好了嗎?”
    老趙就氣笑了。
    趙梅就長出了一口氣。
    諸葛青接了個電話,要走。老趙就讓趙梅一起:“反正一會我要出去,也沒其他事了。”
    看見她們走了,老趙暗暗歎氣,心裏默默念叨:“我倒是想說,可你兒子不接話我也沒辦法。再說了,你也有些太高看現在的舅舅了,娘親舅大,那是老話了。”
    是的,過去的人兄弟姊妹多,日子平常的也多,一家幾輩人在一個鍋裏吃飯,碰上磕磕碰碰、樹大分岔之類繞不過去的家事,還想讓舅舅主持個公道。可現在的舅舅呢,自己的日子都過的一地雞毛,自家的孩子都管的雞飛狗跳,哪還能管的了外甥的事?幾十年的計劃生育後,要不了多少年,舅舅兩字都成了“文物”了,誰還記得這些。你倒是可以擺個舅舅的姿態,可誰理你這個茬?老趙算是外甥多的,男男女女加起來十八九快二十了,有的都抱孫子了,自家的事都忙不過來,別說平時,逢年過節能記起有個舅舅都不多。還有現在的孩子,基本上都是
    昨天下午幾點鍾?“四二一”的那個寶貝疙瘩,從小就是捧在手心裏嬌生慣養的,基本上都是大人順小孩心的環境中話長大的,根本就沒有“娘親舅大”這個概念。從另外一個角度講,經濟社會,“四二—”積載的財富,遠遠大於舅舅可能的幫助力度,沒有了現實利益,舅舅不過就是有血緣關係的一個對象而已………
    ……
    瞎想著,楊國慶回來了,沒有進門,隻是站在門口招手,身邊還有一個四十左右的女士,老趙就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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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著楊國慶的車,直接向市郊的“新農村示範區”而來。上了車,老趙才發現女士就是他住那個病區的大夫,隻是不主管他。下樓的時候,楊國慶說了一句:“馬大夫,我朋友。”
    老趙說:幸會。多謝關心。”
    馬大夫說:“我的病人還需要你介紹?”
    一路無話。
    他們來的這個示範區,是q市一個很特殊的存在:好像最初的想法是把“城中村”不願上樓的農民和近郊的農戶搞成一個以養殖為龍頭的“新農村”,於是,剛開始規劃的時候,市上大力宣傳,區上重點推進,路網水電配套,各項政策傾斜,聲勢很大,給各戶的“宅基地”麵積都大,一戶大概近二千平米,前院後圈,獨立成排。反正是鄰近市區的戈壁灘,不在城市遠景規劃中,也沒法耕種,對進行“舍飼養殖”的還有更好的政策優惠和補貼,可後來的發展就脫離這個構想了,劃出去的宅基地不少,幾千戶了,可搞養殖的卻鳳毛麟角,倒是搞加工的、當倉庫的,住宅的五花八門都有。近兩年,又興起了“羊肉館”,反倒把市區重點扶持“羊肉街”擠兌了一下。這也難怪,房租低,費用少,地方清靜寬敞,停車方便,這是擺在眼麵前的優勢。老百姓起早貪黑的搞個小生意,不就是想憑自己的力氣掙個蠅頭小利嗎?
    對於楊國慶這樣的老吃貨,自然是哪裏的好吃吃哪裏。帶老趙來這裏也就不足為奇了。
    先不說老趙和楊國慶在一起吃飯的事,趙梅回家的路上,卻和兒子諸葛青爭吵了一路,氣的趙梅回家飯也沒有做,直接上床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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