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20章宴無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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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國慶接過馬大夫手中的撲克:“都是朋友,老規矩,直接玩牌。”也不管老趙是否同意,熟練地洗了兩把牌:“還是收羊皮。人人有份,最多三杯。自殺罰一杯,要滿陪一杯。不分男女。”玩法後發番外)
任老師己在每人麵前放了一個分酒器,一個小酒杯,楊國慶的第一輪牌發好後說:“上莊三杯統起,不準帶。”說著就對老趙說:“先從你這來。”
老趙無奈,即然稀裏糊塗的來了,這酒杯不端也說不過去,拿起自己的牌看了一眼就放下:“我投降。”就自斟自飲了一小杯。
當晶瑩剔透的酒液滑過舌尖,醬香酒獨有的香氣就在整個鼻腔和口腔漫延開來,緩緩下咽,那舌尖的微酸,就變的細膩醇香,格外順滑。老趙不由說了一句:“好酒。”又端起酒杯,細細嗅著。
楊國慶接過話頭:“那當然啦!這可是老張他親家專門找茅台鎮的大酒廠定製的酒,品質絕對沒得說,怎麽可能會差嘛!”。
老張就露出了謙遜的笑容,擺著手說道:“哎呀呀,過獎啦過獎啦!既然要喝酒,就要想辦法喝一些品質好的麽,現在市麵上的勾兌酒太多了。”隨即,把自己的牌一扔,端起自己麵前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我也投降”。
接著就輪到了任老師。她站起身來,嘴角掛著一抹溫柔而親切的微笑,對楊國慶說道:“楊哥,您看哈,我今天可是頭一回見到趙哥,所以按照禮數,我覺得我應該先向趙哥敬上一杯才對。”話音剛落,也不等楊國慶點頭老趙同意,便舉起手中的酒杯,朝著老趙微微示意了一下,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喝完之後,還把空杯子朝下晃了晃,以證明自己已經全部喝完。接著又斟滿了自己的小酒杯。
老趙心中不禁一緊,愈發覺得今日的聚會與往常大不相同,絕非僅僅是幾個熟人吃飯聊天這般輕鬆自在。而這一切的不同尋常,顯然都與眼前這位初次見麵的任老師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然而,既然自己稀裏糊塗的來了,楊國慶也沒有提前溝通,那就隻能佯裝不知。隻是酒還是要盡量少喝,肉倒是可以多吃一些。至於其他事情,且看情況隨機應變吧!反正我不過是個已經退休的老頭子,既無權又無勢,和熟人喝幾杯酒,也沒有違規之嫌。老趙心裏對自己說。
於是,老趙也緩緩起身:“哎呀,任老師,你真是太客氣啦。我還在醫院住著呢。而且呀,馬大夫正好就在這兒坐著,作為病人,當著醫生的麵喝酒,多少有點對人家職業不尊重啊!所以今兒個咱就意思一下,碰一杯。要是以後還有緣分相聚,那時再開懷暢飲、一醉方休也不遲嘛!”說罷,老趙舉起酒杯,輕輕與任老師手中的杯子相碰,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可馬大夫卻風情萬種地輕聲笑道:“嘿嘿,趙哥喲,我可不是你的主治大夫。而且嘛,您明天都要出院,眼下咱又不在醫院裏麵。對了,聽楊哥不隻一次說過,說您在您們那幫戰友當中,那可是出了名的大酒量!所以今兒個您喝我姐姐敬的這一杯酒哪夠呀,依著咱們玩牌定下來的規矩,至少得連幹三杯才行!當然,如果您真覺得自己喝不下那麽多,沒關係,大不了我來替您喝,怎麽樣?”一旁的楊國慶見狀,立馬跟著隨聲應和道:“就是就是,老趙啊,您喝酒啥時候變得這麽慫啦?這可不像是您一貫的作風!”
老趙此刻滿心無奈,他瞪了楊國慶一眼,笑罵道:“重色輕友,有了美女,賣了兄弟。”又看著兩位女士說道:“初次見麵,碰個杯也好。要不咱們就這樣吧?咱也別喝太多,每人來兩杯意思一下,接下來繼續玩撲克。”
兩位女士對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老趙的提議。於是,老趙舉起酒杯,三個人一起連幹了兩杯之後,這個小小的插曲才算是告一段落。
接下來的過程,饒是老趙使出渾身本事,想方設法少喝酒,但架不住楊國慶的有心算無心。飯局結束時,五個人竟然喝了三瓶白酒,而老趙的分酒器j就被任老師添了四次。
邊吃邊聊,天南地北的扯了不少,無非是些市井俚語說些熱門話題,半葷半素調侃男女關係而已。但老趙還是有意無意地問了幾句,弄明白了他們的關係:楊國慶和老張是朋友。老張是搞太陽能工程的老板,女兒大學畢業後在成都工作,女婿是貴州人。所以做酒水生意的親家就給老張訂製了一批自用酒。馬大夫是老張舅舅的女兒,兩人是表兄妹,離異單身多年,孩子剛剛大學畢業。馬大夫和任老師朋友,又是楊國慶的妹妹是同學。
喝酒的過程中,老趙還發現了一個頗為有趣的現象——楊國慶和馬大夫之間好像存在著一種極為隱秘且不易被外人所覺察的默契。
這種默契實在是太過微妙。他倆之間,無論是誰稍微做一個小動作,又或者僅僅隻是拋出一個看似不經意的眼神暗示,對方總是能夠在第一時間迅速而精準地領會到其中蘊含的意思,並即刻給予相應的回應。那種心有靈犀的感覺,簡直讓人驚歎不已!但對於眼下的幾個人,那個不是千年的狐狸,隻是看破不說破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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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老趙更是如此。
晚上十點多,五個人清空了各自的分酒器,分別打道回府。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飯館老板叫了兩個代駕,楊國慶卻是和馬大夫走了,說是一路。老趙是老張的車送回家的,車上還有任老師。
老趙雖說酒喝得不少,但也隻是微醺狀態罷了,頭腦還很是清醒。然而,心中的疑團始終未能解開:一直以來,但凡這種場合結束後,楊國慶都會堅持親自將老趙安全護送回家,這是一種慣例。但今日情況卻大相徑庭,楊國慶竟然沒有如往昔那般主動相送。
不僅如此,以往他們倆之間無論有任何事情,向來都是心直口快、坦誠相待,往往隻需一通電話便能將問題解決妥當,從來不曾像今天這般煞有介事。
老張卻已經徹徹底底地喝多了,整個人幾乎可以說是被旁人攙扶著才勉強上的車。此刻的老張耷拉著腦袋,連抬頭都顯得異常艱難,可即便如此,還含糊不清念叨著:“趙哥……再來一杯!”
相較之下,任老師就如同沒事兒人一般,除了麵色較平日更為嬌豔紅潤之外,其他方麵看不出絲毫異樣。當老趙準備下車之際,兩人握了握手,任老師那雙纖細柔嫩的手傳遞過來陣陣溫熱,昏黃的路燈下,仍舊能看到她眼裏的明亮。燦若星辰。
老趙並未前往醫院,而是徑直回到家中。一進門便遭到了老周劈頭蓋臉的一頓數落埋怨。盡管如此,老趙倒頭入睡之時,腦海當中依舊不停地思索著同一個問題——楊國慶究竟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到底在搞什麽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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