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終究還是沒有扭過錢誌東，和吳麗三個人一起去了村裏的農家樂——吳麗早己安排好了的。
    四個時令涼菜，一份爆炒草芽雞，倒是做的色香味俱全。三個人都餓了，所以就吃的快。
    錢誌東邊吃邊問：“今天這樣弄過該沒有問題了吧？”
    老趙看吳麗。
    吳麗也笑了：“獸醫站老崔不是說了嗎？聽你的沒錯。”
    老趙指著老錢：“不是聽我的，而是他能不能做到。這麽說吧，今天隻是應急處理，後麵會怎麽樣，我也說不上。要想把這個事弄好，現在這個幹法還是有些問題。”
    “那你說咋弄吧？讓你來又不來。”錢誌東一點都不客氣。
    “我是肯定來不了的。就是家裏沒這些事也一樣，你還是別打我的主意，到這個年齡，折騰不起了。”老趙再一次明確表態：“說你的事。消毒是必須的，至少一周一次。從農戶家零星進羊，也不是不可以，但必須分圈隔離觀察七天以上，疫苗是必須要做的。發病的羊要單獨分開。最主要的是你的腦子要轉過來，別把養羊想的太簡單，以為填點草喂點水就會給你拉金蛋蛋。過去有個說法：走羊圈豬，高羊低豬。意思是羊是要每天走動的，對環境是有要求的，這是老人幾千年總結的經驗。現在圈養，好比把一群健康的人整天關在房子裏睡覺一樣，短時間沒什麽大礙，長時間不活動不鍛煉呢，你現在的這種做法，更是增大了風險。一句話，你不重視肯定出問題。再說了，我來不來不重要，吳領導和鎮上熟、獸醫站、養殖場都有熟人，啥問題解決不了。聽勸就行。也不是高精尖技術，你這麽聰明的人一點就該會的。”
    吃完飯，老趙就執意回家，錢誌東卻讓吳麗把老趙捎回去：“場裏剛折騰完，我要留下來看看。”
    吳麗扭頭裝作看外麵。
    老趙說：“你看個屁，能把死了的看活？你不是還要回城買東西嗎？再說了，吳領導那剛拿本的技術我可不敢坐她的車。”
    吳麗先是秀眉一立，卻又抿嘴笑了。
    老趙直接去了任老師家。
    早上任老師就發信息讓老趙中午過去吃飯，老趙說要去鄉下，說好了下午回來就見的。路上也給老周發了信息：“錢誌東羊場忙著，別等我吃飯。”
    進門先是讓任老師用酒精消毒，然後洗澡，等老趙清洗完，餃子己出鍋了。
    老趙卻是吃不下：“三點多才吃的午飯，還沒有胃口。”
    任老師就有些不高興：“那你不早說，還讓我忙乎了半天。”
    老趙就主動擁住，輕吮著任老師的耳垂：“先吃你，等會再吃餃子。”任老師的身體一下就酥軟了。
    兩個人在床上賴到七點多了才起來，又一起洗了澡。老趙覺得神清氣爽，任老師也更加嬌豔欲滴的樣子。
    任老師把餃子餾了一下，老趙說：“拿點酒來，白的。”任老師就奇怪：“你不是不喝酒了嗎。”
    老趙一笑：“餃子就酒，越喝越有，還有……遮味。”
    任老師半天才反應過來，臉不覺更紅了：“流氓。”又說：“你平時用啥牌子的洗發水和沐浴露。”
    老趙捏了一下任老師的臉：“不用，買點上海藥皂就行。”
    又說起去錢誌東羊場的事。任老師嗔怪：“不是讓你少和那個姓吳的來往嗎？”
    老趙點了一支煙：“別說她，老錢可能都沒幾天來往了。過不了一個月，這批羊死的差不多了，就會後悔，就會怪罪我的。”
    “那你還摻乎？”任老師不解。
    “有些事不親自經曆過是體會不到的。老錢也是病急亂投醫，可處在他那個情況，不幹點事也不對，隻是找不到更合適的事而已。那個吳麗，也不知道是乍想的，原來可能是貪圖錢誌東金多腰好後台硬，現在什麽情況，就說不好了，許是日久生情吧。你不知道，前幾天兩人還幹了一架，錢誌東嘴上讓吳麗高跟鞋差點搞個洞，現在還貼個創可貼。至於我去，隻是盡朋友之誼吧了。”想起錢誌東那怪異的樣子，老趙不覺有些好笑。
    兩個人又扯了一陣閑，任老師的手又不安穩了，老趙笑著：“天長日久吧。”
    回到家裏，老周還是在床上躺著，老趙去廚房轉了一圈，鍋裏還有稀飯還是溫的，罕見的是用過的碗筷沒有收拾，老趙就把廚房收拾幹淨了，出來看老周還是沒有起來，就進去問老周：“起來坐一會吧，想吃啥。我去弄點？”
    老周也是少見的溫柔，一邊朝起爬，一邊說：“下午小姐來了，兩人熟的稀飯，剛走沒一會。你吃了沒？鍋裏還有，我給你熱去。”
    老趙說：“吃了，餃子。也是剛吃了不久。”
    來到客廳，老周打開了電視，卻看著老趙：“又喝酒了？”
    “不多，三五杯，解解乏。”老趙訕笑。
    老周瞪了一眼，卻沒有繼續說酒的事：“我舅家哥來電話了，說了裝錢的事，把我好一頓數落。不過，這事你辦的對。親兄弟還要明算賬的，雖說打斷骨頭連著筋，可眼見著我們都老了，天南地北的，過了我們這一輩，也就是記憶中的親戚了。”
    老趙點頭稱是。
    “小姐話裏話外還是不太高興。說是諸葛青馬上要辦事了，我們這麽做了，將來她給青兒辦事的時候為難。我也給她說了，事和事不一樣。畢竟，我媽是我媽，不是你媽，青兒結婚是你們家的事，該怎麽辦就怎麽辦。還能說啥？那天見了，你也勸勸吧。”老周說。
    老趙還是嗯著。
    老周卻用手捏起頭來：“不行，我還是頭痛。你給我倒杯水，我吃個去痛片吧。”
    老趙倒了水，又拿來血壓計：“還是量量血壓吧。”
    老周不願意：“剛量了不久，有點高，一百五，吃了藥的，最近不知道為啥，吃的這個藥不怎麽管用。”
    老趙還是堅持，硬拉過老周的胳膊給量了，卻是97、161。
    “去醫院吧。”老趙說。
    “不去，興許明天就低了。”
    老趙還要堅持，老周卻起身回了臥室，還嚷嚷：“煩不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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