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說兩說，老趙讓三個姐姐你一言我一語的給擠到牆角旮旯了。老趙就說：“第一，趙梅說的有些是事實，我是認識一個人。也來過家裏，和她也吃過飯，人家對我也有那麽點意思，但是，還完全沒有到你們想象的那個程度。第二，我的確是有點生小姐的氣。她是在家裏見過，房子也是人家打掃的，正常的來往嗎。小年叫我去吃飯，小姐和我說起了她的事情。我覺得，還完全沒有到你們幫我參謀斟酌的時候，我現在這個情況，有心情說這事嗎？大年三十，我隻是不想去擾了你們的喜慶，我和老周過了三十五年，在一起過年的時候不到一半，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但這個家還在，我還在，何況那個時候老周剛過了四七，我不能因為我的心情影響你們小家一家人的心情，我隻是想自己再陪她過一個年，不行嗎？有錯嗎？所以，同一個問題，站在不同的角度，想法是不一樣的。你們想的是我一個人過年孤單，我想的是我的守我這個小家，都沒有錯。還有，既然我不想說這個事，那就是我還沒有考慮好，所以還完全沒有到征求你們意見的時候，結果呢？不單是告訴女兒了，還告訴你們了，說句不該說的，你們和女兒能決定了我的想法嗎？”
    趙梅卻說：“那你早給我說明白不就行了嗎？”
    老趙氣笑了：“我不說你都這麽想了，做了。再說，我給你說了管用嗎？”
    眼看著兩個人話越說越擰，趙琴說：“話說開就是了，既然回娘家，我們就說回娘家的話。出嫁的姑娘，少管娘家的事。所以，我隻是交代一句，把這個家守好都行。”
    老趙說：“既然你們都這麽關心我，那我表態：暫時不會考慮的。”
    吃了午飯，趙惠和趙梅走了，趙琴卻是沒有走：“好不容易回一趟娘家，我得多住兩天。”
    任老師卻又撞上了趙琴。
    趙琴要來的事，老趙是給任老師打了招呼的。但趙琴住下不走的事卻忘了說。老趙以為，任老師白天不過來，晚上肯定也是。而任老師又以為白天來了肯定要走的，又想著老趙下午怎麽吃飯，自己也沒有什麽事，就沒有打招呼過來了。
    任老師直接開門進來，就看到了趙琴，一時就有些尷尬。好在趙琴要比趙梅會來事的多，看到任老師是直接開門進來的。就連忙笑著招呼：“小任吧？我是我們家的老四，趙琴，快過來坐。”
    老趙隻好相互做了介紹。
    任老師很快從尷尬中調整了心態，也不做作，換了鞋，就直接挨著趙琴坐下：“我過來看看他晚上怎麽吃飯。”
    “上午還準備打算叫你過來做飯吃呢。我這個弟弟還舍不得。隻好從外麵叫的。”趙琴直接挑明了話題。
    “我也不大會做飯，就是湊合著吃唄。”任老師也不隱瞞：“這些日子他自己也不好好照顧自己，別的我也不會，就會做個家常飯，打掃一下衛生。”
    老趙嘴動了動，卻沒說出聲來。
    “你可是不知道我這個弟弟，早讓我們家給慣壞了。本來就是父母老年得子，上中學了我還得給他洗頭洗腳。成家後，先是我媽，後是他丈母娘，啥活都不讓他幹。後來小周就內退在家了，他又去了外地上班，小周更是這樣。在家懶得油瓶倒了都不扶。”趙琴就接著吐槽老趙。
    老趙自己搬個小板凳坐陽台上抽煙去了，隻要是不說關於兩個人關係的話，既然碰上了，就隨他們說去吧。
    任老師坐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告辭了。走了以後，趙琴說：“第一感覺人還是挺不錯的。不管怎麽說，家嘛，總得有個人操持，姐不反對你們來往，隻是，我聽我侄女說，她好像有點不大情願？”
    “我知道的。我現在自己還沒想好呢。一來，老周走了還不到百天。二來，畢竟她比我小的多，我不想成為他的累贅。她倒是有過這個意思，但我沒有表態。前一陣子去醫院檢查，身體還有點狀況。再說這麽大年齡了，在費這個周折，有必要嗎？”
    “家嗎，因為有女人，才被稱作家，才會有幸福溫馨，沒有女人的家是殘缺的，是不完整的。再說，你才多大？我看著不錯，你們就來往著唄。”
    “唉……”老趙長歎了一聲。
    趙琴第三天才走的。
    她來還有任務，和趙梅一起把兩個臥室給清理了：“房子是住的，兩個臥室空著，自己在書房，委屈不？”
    老趙要阻攔，趙琴說：“這個事你聽我的，你女兒也是這個意思。”
    頭天晚上，女兒打電話的時候，和趙琴說的時間要比老趙長得多，其中就提到了收拾屋子的話，隻是老趙沒有在意。
    老太太住過的次臥，幾乎讓趙琴給清空了，其實老太太也沒有多少個人物品，搬來老趙家的時候，隻是帶了自己的衣服。而老太太的家，前兩年出租的時候，早就讓老周打掃利索。說是清空，隻是把老太太當初用過的床上和生活用品全部清了：“這些東西早該清出去的。家裏又不是沒有新的，沒有了就重新買。”趙琴說。連老太太用了好多年的實木床都不要了，那還是老趙第一次有房子的時候買的。
    主臥清理起來就麻煩的多。趙晴和趙梅姐妹兩個，翻箱倒櫃的把所有東西都清了出來，然後又歸類，從櫃子裏翻出了好多新的被褥，也讓趙琴給直接換了：“存這些東西沒有用的，還能活多少年？放著就是占地方，還把書房老趙睡的折疊式沙發床也給撤了：“就一個人，支這麽多床幹嘛？除了接塵吸灰，一點用都沒有。”
    趙梅說：“這麽多東西，扔了多可惜。”
    趙琴卻說：“可惜啥？無非是些日用品，再好的東西放的時間長了，不用又好在哪裏？”
    趙梅說：“賣了吧，三瓜兩棗還有兩個。”
    “賣什麽賣？不問你要搬運費就是好的。”還直接聯係了她老公家鄉下的一個親戚：“有些舊衣服和舊家具，你們要不？要就開個車來市上拉，回去了能用就用，不能用就送人，老年人用過的。”
    處理完了，又對老趙說：“把主臥那個大床搬到次臥吧，主臥裏你再換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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