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麽了？”老趙問。
    女兒的眼睛裏就有了淚花：“沒啥，”嘴裏說著，還是拿起掛到了自己脖子裏，把另一塊也給了明生：“這是你的。告訴你，你丟了這玉的時候，你就完了。”說著，抱住老趙的胳膊：“謝謝你，爸。”
    任老師剛拿出來的時候，看到怡寧臉色不對，心裏就開始打鼓，又看到伊寧抱著老趙，心裏的緊張算是放下了，但她知道，這裏麵肯定有她不知道的故事。
    小石頭看著爸爸媽媽帶了玉，也連忙抓起自己的平安扣朝脖子裏掛：“我也有的。”
    “行，也讓你過過癮。”怡寧說。
    取來的快遞裏麵，還有任老師給女兒女婿買的衣服，怡寧的合適，但明生的有點肥了，任老師就有點些不好意思：“要不就換一下。”
    “換啥換？你看看他那個肚子，現在都鼓起來了，再說是純棉的，說不定縮水，我看這樣就好。”怡寧說。
    明生一臉笑容：“就這個好，就這個好。”
    怡寧問任老師：“明天我們去棧橋那邊吧。”
    任老師就看老趙：“天這麽熱。”
    “剛好我們都休息，去市裏轉轉。早上八點就走，涼快些。”明生補充。
    q市的旅遊景點很多。五四廣場、棧橋、小麥島、八大關、嶗山……老趙都去過不止一次，怡寧小學畢業那一年，一家人就來過。但女兒的這個安排，還是問任老師的，老趙不便也不能反對：“行。隨你們。”
    小石頭也高興：“要去看海了，可以挖沙子了。”
    怡寧就和任老師說帶的東西：“傘和防曬霜帶上就行。車上有水。中午在那麵吃飯就回來，明生晚上上班。”
    許是中午睡多了，也可能是換了床的原因，任老師又睡不著了：“把你的安眠藥給我吃點，要不然明天又沒精神。”
    “數羊去。”老趙嘴裏說著，還是給了半片。
    早上七點半，小石頭早早醒了。老趙問：“為啥這麽早就起來了。”
    “你們不是要去棧橋嗎，我要是不醒來，你們不帶我怎麽辦？”小石頭反問。
    怡寧笑著說：“昨晚說是要去玩，睡得可快了。”
    棧橋，這座始建於1892年的地標建築，見證了q市的曆史變遷，如今已成為q市的網紅打卡地。
    不到九點，棧橋上已遊人如織。站在棧橋上，放眼望去，q市的一角仿佛鑲嵌在海麵上。船隻緩緩駛過，在平靜的海麵上留下一道道波紋，海上波光粼粼，給美麗的棧橋增添了不少色彩。
    棧橋的盡頭，就是著名的回瀾閣，寓意“回旋的波浪”，象征著q市與海洋的緊密聯係。
    回瀾閣為雙層八角涼亭，上覆黃色琉璃瓦，四周有24根圓形亭柱。閣內設有二層圓環形廳堂，中央有34級螺旋階梯，可盤旋登上二樓。
    老趙問怡寧：“知道回瀾閣這幾個字是誰寫的嗎”
    “誰知道誰寫的？我現在隻關心我的工資條。”怡寧說。
    玉生插話：“舒同寫的。原來的被小鬼子搶走了。”
    “還不是昨天晚上臨時磨的刀。”怡寧搶白玉生。
    “臨時磨刀，也比不磨強。小石頭下半年就上學了。”老趙說。
    怡寧就不接話，拉著任老師：“來我們照個相。”不隻是一家人合了影，還分別照了不少，怡寧和任老師也合了。
    從棧橋出來，就去了小吃街，女兒從手機上挑選了一家海鮮家常菜，吃過飯，就回了。
    午睡的時候，任老師悄悄對老趙說：“在棧橋上，你不應該那麽問怡寧的。”
    “為啥？”老趙不解。
    “她都多大了，你還把她當小孩子考啊，還當著她玉生和我的麵。”任老師說。
    “一直都是這麽說的呀？”老趙說。
    “父母眼裏，孩子永遠都是孩子，但孩子終歸有長大的一天。怡寧在外麵工作都已經快十年了，說明什麽問題，說明離開你她生活的很好。但你還是以她小時候的方式去溝通，就不合適了。”
    老趙說：“我沒想那麽複雜。”
    “不是要你想複雜。”任老師本來還想說，卻看見老趙閉上了眼睛，就把後麵的話咽了下去。
    事實上，老趙問出那句話的時候，自己就後悔了。任老師提醒的問題，他不是沒有想到過，而是習慣成自然了，今天，又讓任老師指出來，老趙自己也感到有些不合適。
    話這個東西，要看什麽人，什麽情況下說。所謂的話有三說，巧著為妙。如果今天在場的是老周，不論是老趙還是怡寧，都會以為那是習以為常的事情。或者說，任老師當場把這個話說出來，那自會是另外一個結果，可偏巧任老師在這個方麵就是猴精，回家了，兩個人躺到床上了，才關起門來說，氛圍到了，效果自然就是最佳的。
    老趙不由自主就伸出手，摟住了任老師。
    “別亂動，大白天的，這麽熱。說不準小石頭就跑進來了。”任老師掙開老趙的擁抱，又朝床外側挪了挪身子。
    晚飯是任老師和怡寧兩個人一起做的。玉生晚上要上班，所以要提前補覺，老趙就帶著小石頭在外麵玩，怡寧打電話的時候才回來。
    吃過晚飯，楊國慶來了電話，先是不葷不素的開了幾句玩笑，又說起了農場的事：“溝通好了，小朱他爹願意去農場，小朱下決心要離婚，武律師建議的。你大概什麽時間回來？”
    “那就好。我這剛來兩天，屁股還沒坐穩當呢好不好？最快也得二十天以後。”老趙回道。
    任老師也接到了電話，卻是小屈打來的。任老師在電話裏嗯了幾聲，轉身進了客臥，還關上了門，說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話，出來時，神態就不太自然。
    任老師進去接電話的時候，怡寧就有意無意的看了老趙幾回，老趙裝做沒有看見。怡寧就拉著小石頭去洗澡了。任老師出來看見怡寧不在，就對老趙說：“我也去衝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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