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還做不做了？有你這樣的嗎？”楊國慶氣哼哼地說：“都盼著你來，你以為羊肉就這麽好吃？你看我嘴上的嘹炮，你總不能看著我把孫子的奶粉錢都賠掉吧？”楊國慶還誇張地朝老趙噘了一下嘴。
    “行行行，我這幾天琢磨一下再說。”老趙無奈。
    楊國慶又說要喝酒：“侄女婿好不容易回來了，怎麽也得抿上兩口，要不然，顯得我們娘家人小氣。吃肉不喝酒，不如喂了狗，你說是不是寧寧？”楊國慶叫著怡寧的小名。
    事實上，老趙到農場後，還是身不由己的轉了一圈，畢竟，離開這裏才一個多月時間，大致情況還是能夠掌握的。
    老趙隻好扭頭問李鎮長：“今年的養殖補貼是個什麽情況？”
    “這個年年都有的，區上市上省上各個口的，都有，渠道也多，量也不少。但你也知道，這種情況，來源多了，插手的人就多了，上麵人的有目標，下麵的人有渠道，最終的結果隻能是平均主義，不患寡而患不均，否則我們具體操作起來就是各種矛盾。”李鎮長說。
    老趙扭頭看著朱會計：“現在的這種情況是正常的。夏季，本身就是羊肉消費的淡季。我隻能給你們說說我的想法：養殖補貼這一塊，要作為重中之重，但是，李鎮長說的是實際情況，你們得首先搞清楚補貼的來源用途標準，帶有針對性的去做工作，不能和老太太早上去超市搶雞蛋一樣，以為隻要去的早了，擠進門去了，就人人有份。如果抱著這樣的心態，可能你做資料花費的代價都超過補貼本身了。還要搞清楚，鎮上的目標是什麽，需要什麽樣的典型，照貓畫虎總歸會吧。這個事情，隻能說這麽多，老楊自己應該多下點功夫。”
    “三娃子之所以在店裏賣的價格低，要想一下他為什麽會這麽做，而不是去埋怨，或者挑剔。要學會站在對方的角度去考慮問題。雙方打配合，打的是默契，知道彼此心裏想的是什麽，才能合作好。從三娃子的角度來講，他賣的不是肉，經營著那麽大一個飯店，首先要考慮這個店的利益。商人逐利，這是本質。按照我的理解，天天海鮮的營業情況也不會是很好，否則，三娃子不會這麽做的，還是要好好坐下來溝通一下。各取所需，相互理解和配合。”
    “還有你那個網上小視頻。我刷到過幾個的，有點意思，但還是不倫不類。定位上有點毛病，名字起的不錯： 西部牧羊女，但不能沒有目標的去做，那是不行的。今天發個放羊的，明天發個屠宰的，目的是什麽？羊哪裏沒有，全國各地到處都是，你的把你的羊為什麽好說出來，要學會借勢。你說是不是？”
    “最後一個問題，關於預定的事，為什麽不以現在的價格定價？現在你的成本價，加上預售期的養殖成本和預期虧損，不就是你的預售價格嗎？或者換一個方法，養殖期達到幾個月的羊，銷售價格是多少。行不行呢？思路放寬一點，辦法總比困難多，是不是這個道理。”
    小朱說：“懂了，師傅。”而楊國慶卻躺在躺椅上閉著眼睛抽煙。李鎮長看了一眼楊國慶：“本來，鎮上是要把這裏樹一個典型樣板的，一直在考慮，能不能做一個地方品牌出來。但現在前景有點不大好，剛好今天楊總也在，前兩天開金礦的提出來了，要把農場這一片全部劃轉過去，搞他們的辦公區。暫時，鎮上給堵回去了，但後麵人家要怎麽做工作，這就不得而知。本來這個話，我是不該說的，趙叔也在，你們心裏要有數。”
    楊國慶猛的睜開眼睛：“好啊，隻要是把錢掏下，怎麽都好說，這個事我前幾天也聽說了，說我們是承包的，修的房子是違建，想白拿呢，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我知道是白胖子在後麵搗鬼，那天我打過電話了，沒有五百萬，免談。我就不相信，光天化日之下，他們還會明搶不成，再大的來頭，也的師出有名不是。”
    老趙看了一眼李鎮長，卻對楊國慶說：“你現在最主要做的事情，是把農場經營好，不在正常範圍以內的事情，不是你考慮的重點。”
    楊國慶就發牢騷：“這他媽弄的什麽事？弄了半天，我成了收破爛的了。說的好就好好說，說的不好，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上下都窮折騰。”
    “現在這個時候，說狠話有什麽意思？不管誰來，你圈裏的幾百隻羊總得有個地方，不能趕到政府大院裏去吧。快六十歲的人了，怎麽這麽沉不住氣？你說是不是，妞妞。”老趙說。
    李鎮長笑了：“趙叔，你能不能給出點好主意？我見過老百姓上訪的，還沒有見過羊上訪的。反正我是什麽也不知道，什麽話也沒給你們講過。”
    楊國慶的表情，卻沒有剛才那麽沉悶了：“來，喝酒。先不扯這些閑事。”
    因為怡寧一家第二天要回q市去，晚上還要去看趙慧和趙梅，所以吃了晚飯，老趙一家人就沒有多耽擱，早早的回市裏了。
    從q市回來以後，一家人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的。一進家門，任老師就說：“這幾天天天在外麵跑，回來也不衝澡，身上該發臭了吧？抓緊時間去洗一洗。”
    老趙卻不想動：“明天吧，送完他們回來，去澡堂子泡泡，好好搓一搓。”
    “不行。天天都在鄉裏跑，我剛換的被罩和床單。你去洗，我給你搓。”任老師說。
    可兩人正說著話，朱會計卻打來電話：“師傅，我給怡寧姐做了些羊肉，讓他們帶回去吃，你們在家不？”
    老趙看著任老師，卻對著電話說：“你剛才為啥不說？我們直接帶來就行了，還麻煩你跑一趟。”
    “剛才不是人多嗎？沒好意思說，我馬上就到了。”
    老趙掛了電話，對任老師說：“洗不成了，小朱要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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