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靳敏心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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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母之前被判了無期。
沒有被判死刑,其實說不定還能活著出來。
無期可不是無限期,一般就是13年22年之間。
林母這會兒也才四十來歲,就算頂格算,出來的時候也還不到七十。
如果再積極勞動獲得減刑,那差不多六十歲那會兒就能出來。
理論上還能活著出來。
“那人怎麽說呢,我聽監獄那邊的說,她還挺積極勞動的,一直想著減刑能出來。”
劉武軍說這話時心情很複雜。
誰也不想失去自由。
但人總要為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
隻不過林母付出的代價太過慘痛。
當然劉武軍承認,這其中有自己的一份“功勞”。
按理說林母罪不至此。
但追溯一下,這人包藏禍心,死不足惜。
一想到這麽個人將來很可能出獄,雖說都是十幾二十年後的事情了。
但也怪讓人頭疼的。
誰曾想,死了。
死因還有些滑稽。
監獄裏不是讓你吃白飯的地方。
積極勞動改造才能夠減刑。
林母幹活就十分積極,這要是換作在服裝廠車間,說不定都能弄個車間裏的三八紅旗手當當呢。
可她的死,也是因為太過積極了。
“吃飯吃得多,為了多幹活不怎麽喝水省得上廁所,就便秘。早晨起來上廁所的時候一直拉不出來,用力過猛把自己給幹崩了。”
“監獄裏一開始還以為她越獄了呢,後來才發現死在廁所裏。法醫說是用力過猛導致腦溢血,當場就沒了。”
沈穗:“……我還以為冬天才是腦溢血高發季。”
“誰知道呢,反正法醫的驗屍證明開出來了,這是正常病死,監獄裏也不給賠償。”
當然,劉武軍覺得沈穗也不稀罕這賠償。
她巴不得跟林家這群人劃清界限。
問題是,現在林家還剩下個林紅兵。
那是個不講道理的,當初林母能被判無期,林紅兵這個親閨女出了不少的力氣呢。
等她這一年刑滿釋放,到時候家裏頭老母親哥哥們都死了,林紅兵是就此罷休,還是記恨在心?
誰都說不好。
劉武軍擔心的就是這個變數。
萬一人心一橫來個魚死網破,非要拉沈穗當墊背的。
咋弄?
劉武軍能做的,也就是跟監獄那邊通氣。
“等到時候那個林紅兵出獄,我安排人把她送回原籍。”
再就是安排兩個人,幫著盯一段時間。
但他也隻能做到這種地步。
畢竟隻有千年當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沈穗感激不盡,“太麻煩您了。”
“這有啥。”劉武軍又狠狠咬了一口粽子,“這可比賣的好吃多了。”
用的都是好料,紅棗簡直甜到人心坎裏去了。
好……嗝,好吃!
離開武裝部時,外麵天氣陰惻惻的,像要下雨的樣子。
但沈穗的心情挺好。
她發現自己其實挺記仇的。
原本想著,等過個十幾二十年,林母出獄時,她光鮮靚麗的出現在林母麵前。
跟她說上輩子的事,讓那個彼時垂垂老矣的老婦人大受刺激,含恨而終死不瞑目。
可誰能想到,林母就這麽死了呢。
上輩子坑害了小滿的林家人,隻剩下林紅兵了。
劉武軍擔心林紅兵出獄後對她不利。
其實……
對林紅兵而言,待在監獄裏反倒是最安全的。
一年的牢獄之災,怎麽能彌補上輩子小滿受到的傷害呢?
差的多著呢。
……
端午節不放假。
小滿不太想去少年宮,“老師說端午節要劃龍舟,媽媽我帶你去劃船好不好?我劃得可快了!”
“下午帶你去公園玩,不過上午還得去一趟,我包了粽子,你不想分給小夥伴吃?”
小滿想了想,“那我能多給曉曉一個嗎?”
沈穗揉了揉女兒的腦袋,把粽子裝進小籃筐裏,“可以,不過也別吃太多了,可以留著明天吃。”
拎著兩小籃筐粽子,沈穗把孩子送到少年宮去。
陶彩雲瞧著那包的十分精致的粽子,臉上滿是歡喜,“你這手怎麽這麽巧,還有什麽是你不會做的?”
吃的用的玩的,大概沈穗也就不會蓋房子吧。
有那麽一瞬間,陶彩雲都有些羨慕小滿。
她家庭條件還算不錯的啦,父母是雙職工,可家裏孩子多,自己能分到的就有限。
她結婚有了孩子後,有些彌補童年的意思,挺疼愛女兒的。
但跟沈穗沒法比。
兩人閑聊兩句,陶彩雲這才拎著兩筐粽子,領著小滿進去跟小朋友玩。
沈穗去上班。
遠遠就聞到粽香飄散。
沈穗走到店門口時,包子鋪裏正在忙。
靳敏正在幫忙。
今天連帶著賣粽子,店裏生意太好,有點忙不過來。
沈穗正要打趣,餘光看到了坐在那裏的鄧瑞民。
沈穗:“……”
靳敏也十分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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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頭的粽子不多,她尋思著來包子鋪這邊再吃倆。
蛋黃肉粽真的好吃,她怎麽吃都不膩。
趕上店裏忙,就想著幫忙搭把手。
誰知道鄧瑞民就來了。
來就來吧,買了又不吃。
“涼了就不好吃了。”就趁著這個熱乎勁兒才好吃。
靳敏不是關心鄧瑞民,她就是覺得錯過最佳時機,吃到嘴裏不是那個味。
有點浪費。
心疼粽子。
但鄧瑞民覺得這是在心疼自己,臉上有喜色,“這是給你買的,我給你剝開好不好?”
靳敏:“……我不愛吃粽子。”
她冷臉走開。
再不肯跟鄧瑞民說一句話。
沈穗:“……”她還是假裝什麽都沒看見吧。
但靳敏到了圖書館跟個小炮仗似的,“特意給我買的,嘿,對我真好,那看我在那裏忙得腳不沾地,就不能挪動屁股幫我搭把手啊?我缺他這一口吃的咋滴?”
她這兩天包粽子、包粽子,做夢都是白花花的江米,跟海浪似的衝她撲來,把她埋得透不過氣來。
鄧瑞民但凡給她搭把手,靳敏說不定就會心軟一下下。
但他……
“算了,不提他了。”靳敏哼哼了一聲,“還有粽子沒,我餓。”
孟東梅嫌棄她,“狗鼻子不靈了是吧?爐子上給你溫著呢。”
“就知道你們最好啦。”靳敏樂嗬嗬的去找粽子吃。
孟東梅看她沒心沒肺的樣子,溜到沈穗身邊,“我咋越來越看不懂她了呢?”
她覺得靳敏是堅決要跟鄧瑞民離婚的。
可今天……
“咋像是還留著餘地呢?”
但凡鄧瑞民改變策略主動幫忙,靳敏說不定就……心軟了呢。
沈穗輕搖了搖頭,“也不是。”
最終解釋權在靳敏手裏。
就算鄧瑞民今天當臨時工忙前忙後,靳敏也不會給他好臉色——
我沒手還是沒腳,離了你不能活是吧?用得著你幫忙?
隻要看不順眼,連呼吸都是錯的。
何況現在的鄧瑞民,在靳敏這裏真就沒呼吸權。
透過書架,沈穗看了眼外麵。
沒靳敏的影子。
她壓低聲音,“真想要靳敏心疼,估計得人死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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