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穗：小烏龜拖著一顆蘋果。
    日本那邊：好幾個腦袋尾巴的蛇裹著一顆蘋果。
    看著，就有點瘮人。
    沈穗瞧了幾眼，“入鄉隨俗嘛，你打算做這個？”
    “那還是算了，我現在沒這個時間。”左長齡同誌這陣子對鉤這些小玩意兒挺感興趣的。
    然後，那些毛線在家裏吃灰。
    她能把一分錢的出入從賬本中翻出來，但就是搞不定那兩根毛線針。
    耿為光也試著弄了兩下……
    他寧願去織全家的毛衣！
    太麻煩了，就算有機器都不見得能搞好。
    全靠手工得多勞心勞力啊。
    算了算了，不搞這個。
    他趕緊把廠子合並的事情搞好，就可以弄羊絨衫了。
    感覺能賣到日本去。
    連上麵的圖案花樣耿為光都想好了。
    到時候肯定熱賣。
    日本貨在香港那邊賣的也不錯，到時候再假借個名頭賣到香港去，還能賺不少錢。
    完美！
    走之前耿為光又說了句，“布料的事你先別急，我打聽下咋回事。”
    他想了想又道：“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會有法子的。”
    去年的時候，他不也焦頭爛額的嘛。
    結果沈穗出現，幫著服裝廠度過危機。
    她如今遇到麻煩，那他說啥也會幫沈穗想法子。
    互幫互助，才能長長久久嘛。
    沈穗送耿為光離開。
    回到辦公室，就被孟東梅盯著看。
    “怎麽了？”
    “沒事，看你長得好看。”
    沈穗被逗笑，“孟姐你才發現啊。”
    孟東梅：“……”
    她之前怎麽沒發現沈穗還這麽皮呢？
    氣氛輕鬆，孟東梅也就沒藏著掖著，“咋回事呀，都沒跟我說。”
    沈穗整理書架，說起了最近遇到的事。
    孟東梅當即明白，“省裏哪位領導親屬幹的吧？”
    杜顯兵不可能給外省的領導幹活啊，山高皇帝遠的。
    那就是省城的。
    又能給廣州發改委打招呼的……
    孟東梅拿鑰匙開鎖，找出一個牛皮封的本子，丟給沈穗，“自己去找。”
    沈穗有些奇怪，打開那牛皮本一看，上麵密密麻麻寫著國內重要省份城市的相關領導。
    “你統計這個……”沈穗忽的想起了什麽。
    孟姐之前搗騰香煙，要走通的關係可不少。
    所以，這才有了這個筆記本？
    廣州發改委，現任一把手出自廣州軍區，再往前算，那就是出身二野。
    沈穗迅速翻到省裏那一頁。
    再度找到二野，是在高聿明這個名字後麵。
    猛地合上筆記本，沈穗深呼吸一口氣。
    要不要這麽冤家路窄？
    她沒想到，竟然又是高家！
    孟東梅從書架那邊取來圖書，“需要幫忙就說一聲，我還認識幾個人。”
    沈穗笑著搖了搖頭，“還能應付，沒到火燒眉毛的地步。”
    “那就行。”孟東梅也覺得沒到那地步。
    沈穗太淡定了，好像一點都不急。
    倒是有點“胸有驚雷而麵如平湖”。
    這樣的人，可拜上將軍。
    十月的最後一天，趕上周末。
    沈穗去看了甘小方，捎帶了一件她織的毛衣。
    “約摸著你的尺寸織的，應該正好。”
    甘小方迅速換上，臭美的轉了個圈兒，“謝謝沈穗姐。”
    長大後，她還是第一次穿這麽漂亮的毛衣。
    沈穗給她帶來了一些日用品。
    兩個暖水袋，她鉤的棉拖鞋，還有就是一些散裝的衛生巾。
    “天冷了，要注意保暖，晚上暖水袋一個放腳邊，一個放肚子旁邊。”
    這屋子裏沒炕，冬天不能說全靠抖，但得自己扛。
    沈穗多交代了幾句，又教了她衛生巾怎麽用，“生理衛生還是要注意的，別不舍得換。”
    今年國內才從日本引入了衛生巾生產線。
    生產量還比較小，這衛生巾是何錦秋從香港弄來的。
    沈穗收拾東西的時候，捎帶了一些過來。
    甘小方聽她細細的說，有種仿佛回到小時候，爸媽還都在世時，聽媽媽絮叨。
    嘮叨，但又格外的甜蜜。
    “姐。”
    沈穗看著欲言又止的人，“怎麽了？是不是同學欺負你了？”
    “沒有。”甘小方連忙搖頭，“我一定會考上大學的。”
    考上大學，將來報答你還有秦越哥。
    沈穗笑著揉了揉甘小方的臉，“肯定沒問題的。”
    她來的時候還帶來了一塊肉，讓房東幫忙做份紅燒肉。
    “勞煩您，等下做好了給小方一碗。”
    房東瞧著那肉分量十足，分明能做出兩碗來，當即笑著答應，“那肯定的，小方這孩子聰明，我拿她當自己閨女看。”
    這場麵話聽聽就行。
    沈穗笑了笑，離開這邊去服裝店。
    小滿正在店門口跟鍾薛高說話，小姑娘側頭看著站在那裏的人，“鍾表叔叔，你是模特嗎？”
    鍾薛高很想說不是。
    但看著小姑娘那亮晶晶的眼睛，不太好意思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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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薛高笑了笑，“你媽媽呢？”
    “媽媽去忙啦，等下就回來啦。”小滿很認真的回答，“叔叔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鍾薛高：“……”這孩子咋這麽執著呢。
    “我是軍人。”
    “哇，我爸爸也是！”小滿興奮的揚起胳膊，但下一秒又折了下來，“可他走了，媽媽說等很久很久以後我才能再見到他。”
    看著小臉蛋上掛著鬱悶的小女娃，鍾薛高微微歎了口氣，他沒再繼續站著當模特。
    半蹲下身子，“爸爸雖然離開了，但他一直都很關心小滿和媽媽。”
    萬代雲從店裏出來時，就看到鍾薛高蹲在那裏跟小滿說話。
    好吧，玩猜拳的遊戲。
    “我出拳頭！”小滿是個實誠孩子，說出拳頭就出拳頭。
    鍾薛高伸出手的瞬間，把他的包袱改成了剪刀，“哎喲，我輸了。”
    “嘿嘿，鍾表叔叔你又輸了，我來彈你腦瓜崩了哦。”
    萬代雲：“……”跟小孩有啥好玩的。
    他也不嫌這遊戲幼……
    好吧，鍾薛高很喜歡孩子。
    萬代雲微微歎了口氣，她前陣子又去做檢查了。
    醫生說她沒問題。
    鍾薛高也沒問題。
    那問題出現在哪裏呢？
    萬代雲不知道。
    她問醫生，醫生也不知道答案。
    萬代雲悵然離開，走出醫院忽然間發現自己的包落下了。
    她回去找。
    聽到醫生在跟護士說，“這讓我怎麽說，難不成說興許是你們兩口子相克，如果執意要孩子，就離婚換個人試試，我這麽說她不得罵死我？”
    萬代雲沒有罵人，她麵無表情的拿走了落在那裏的包。
    此刻，看著鍾薛高跟小滿玩得開心，她又想起了醫生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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