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一會兒，思考著她的回答，隨後又問道：“那如果在人才市場對比後，發現確實有更合適的人選，但成本會大幅增加，這種情況該怎麽辦呢？”
    “根據自身需求來選擇！如果成本大幅增加，但從長遠發展來看有顯著益處，那就可以綜合評估一下，看看能否通過優化其他環節來平衡成本；
    要是增加的成本超出了咱們可承受的範圍，那就需要重新權衡，在保證公司正常運營的前提下，盡量尋找性價比更高的人員。”
    ……
    我發覺董姝予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麽呆笨，她雖然不是對答如流，但回答得也算是中規中矩，看來她是提前做過功課的。
    當然，一些相對更專業的問題她還不太懂，不過沒關係，因為有人懂就行，我心裏不免寬了幾分。
    結果在高速上剛走了一半，就接到了老媽的電話，她詢問我幾點回去。
    我沒敢告知她我正在高速駕車，隻說晚些回去便匆匆掛了電話。
    就這樣，我和董姝予一路閑聊著，到達目的地時都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我直接帶她在附近吃了點東西，然後就把她送到了酒店。
    考慮到她是第一次來這裏，我特意給她安排到了靠邊、相對安靜的房間。
    等確認她一切都沒問題後，我下樓時想了想，又跑到附近還開著門的超市，給她買了些零食送了過去。
    到家後，老爸和老媽都已經回來了，正坐在沙發上。
    老爸喝著茶水看著電視，老媽則在看書。見他倆都還沒睡，我打了個招呼，就拿著睡衣去洗澡了。
    其實老媽知道董姝予今天會來，不過她以為董姝予是自己過來的，大概率還以為我接完董姝予後陪她四處溜達去了。
    但她一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我也就沒主動提這件事。
    洗完澡回到臥室，正準備躺下，可我想了想，還是來到了客廳，遲疑了一下後，坐在了老媽旁邊。
    老媽抬起頭看了我一眼，臉上帶著笑意，看了我一眼後又垂下了目光，似乎在等著我開口說話。
    “媽。”我看著她，輕聲開口。老媽“嗯”了一聲，先是和老爸對視一眼，這才轉過頭看向我，示意我接著說下去。
    我知道他們倆以為我要說的是明天和董姝予見麵的事，可我根本沒打算說這個。
    一方麵我覺得沒什麽好談的，另一方麵我也明白，這種事情我越主動，反而顯得越心虛，倒不如被動一些。
    “那個，我老嬸，我好像沒什麽印象了。她是……什麽時候去世的？”
    我問出了心中的疑惑，然後認真地看著老媽，準備等她接過話茬後，繼續問問這件事裏麵具體是怎麽回事。
    可讓我意外的是，老媽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我，反而有些莫名地又看向了老爸。
    他倆這副麵麵相覷的表情讓我很意外，我馬上察覺到不對勁，這裏麵肯定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他倆這眼神明顯是在互相交流、詢問對方的意見！
    正當我滿心狐疑時，老爸卻先開口了：“問你老嬸幹嘛？沒事別在你老叔麵前提你老嬸！”
    看著老爸突然嚴肅的表情，我不由得更加疑惑了，於是沉聲說道：“這不是老叔沒在嘛，我就是好奇，我都記不起老嬸長什麽樣了。我記得當時是……”
    “小卓。”老媽打斷了我的話。見我看向她，她放下了手中的書，目光柔和地看著我，說道：“你老嬸對你可好了，你小時候我和你爸忙，你老嬸經常帶著你玩。你上學的時候，也都是她送你去的。”
    我遲疑了一下，不解地問道：“那我怎麽記不住老嬸長什麽樣了呢？”
    老媽似乎對我的疑問並不意外，笑了笑，解釋道：“你老嬸去世的時候你才七歲，剛上小學一年級，還不懂事呢，記不住也不奇怪。”
    我思索了一會兒，追問道：“有老嬸的照片嗎？”
    “沒有！”老媽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但看到我麵露懷疑的神色，她馬上又解釋道：“那個年代照片本來就少，而且你老嬸不喜歡拍照片。”
    我無奈地看向老媽，我連爺爺年輕時的照片都見過，她卻跟我說那時照片少，這不是把我當傻子糊弄嘛！
    我正欲繼續追問，老媽卻像是有意避開話題，臉上突然浮現出笑容，問道：“那個小姑娘到了嗎？”
    我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麽要岔開話題，但還是點了點頭。
    老媽見我點頭，笑著問道：“明天就我去見她，你爸不去。你覺得在我辦公室見麵好，還是另外找個別的地方呢？”
    我明白她問這話的用意，於是歎了口氣，無奈地說：“去外麵吧，人家大老遠來一趟，你不請人家吃個飯呀？”
    “好。”老媽點了點頭。
    我想了想，看了眼老爸的臉色，便把想問老嬸事情的話咽了回去，直接回了臥室。
    躺在床上我發覺自己思緒更亂了，我提到老嬸他倆這反應明顯不對勁！
    雖然不解，但我知道再問沒用了，老爸老媽本就是生意人，他們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大多數時候很自信，所以當他們認為自己是對的時候，也會表現得很偏執，不想說我再怎麽問也沒用。
    正當我胡思亂想時，突然發覺手機震了震。我拿起手機開屏，就看到了董姝予的 qq 消息。
    dd 是小予姐姐 【哥哥你睡了沒  可憐.jpg】
    我壓下心中雜亂的思緒，看了看她的消息，目光落在她發的表情上，瞬間意識到，她是不是自己在酒店害怕了？
    我明白過來怎麽回事後，沒給她回消息，直接給她撥了過去，她果然剛響鈴就接了。
    “怎麽了？害怕了？” 我柔聲道。
    “嗯，有一點點……”
    聽著聽筒裏她可憐巴巴的聲音，還能聽到那邊電視聲，我遲疑著開口：“等我會兒，我現在過去。”
    放下手機，我起身換好衣服。伸手從桌子上拿煙時，目光落在煙盒旁的 zippo 火機上。
    下意識回頭尋找那本粉色的日記，可轉瞬便想起，日記已經被我收起來了。
    我歎了口氣，感覺自己開始內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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