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
    本是個平平無奇的日子。
    西方那些人，非要冠以‘聖誕’名義，將其作為一年當中，最重要的節日。
    京城這邊，生活照舊是平淡如水。
    隻不過從江城回來，秦軒變得更忙了點。
    他自身不想涉足娛樂圈，卻又經常往樹莓娛樂跑。
    到公司什麽也不幹，徑直走進辦公室。
    過不了幾分鍾。
    笛笛躡手躡腳出現，同樣走進房間，而後關上厚重的房門。
    短則三分鍾、長則數個小時，兩人才會重新出現。
    辦公室裏具體發生什麽，無人知曉。
    隻知道，他們感情迅速升溫。
    秦軒屬性點飛速增長。
    另一邊。
    遠在歐洲工作的方圓，拖著疲累身軀落地機場。
    聖誕節假期，他有半個月休息時間。
    但方一凡並未隨同他一起回來。
    回到市區，他先去了趟家裏，給久未相見的父母請安。
    然後懷著複雜心情，來到書香雅苑這邊，見到挺著大肚子的童文潔。
    視線落在肚子上，方圓的神色複雜。
    兩人坐在小區花園角落。
    陪同出來的蘇慧，識趣站在遠處，給她們留出空間。
    方圓猜測過，表露出的種種跡象證明，這肚子是被老喬搞大的，盡管沒有實質性證據。
    他不是甘願做忍者神龜，而是老喬給的實在太多了。
    經過幾次接連漲薪，方圓年薪達到500萬。
    交完稅，實際到手也有近300萬。
    而且。
    他很清楚，自己和童文潔之間，感情早已破裂。
    至少可以相信，這段感情破裂間隙，老喬並未出麵幹預。
    純粹是氣氛到了那裏。
    所以，方圓除了認命，也沒有更好辦法。
    兩人並排坐在長椅上，彼此間隔出半米空隙。
    “文...”
    唉！
    方圓心底輕歎。
    “什麽時候有時間，咱們把手續辦了吧。”
    “免得之後延誤你們的好事。”
    他心酸說道，牙關緊咬。
    目光又落在肚子上。
    問道：“孩子名字想好了嗎？”
    童文潔表情淡然，不想轉頭和他對視，而是虛望向遠處。
    低聲回應道：“我隨時有空，你帶好證件，待會兒就去民政局吧。”
    “名字早就想好了，叫秦萱。”
    “秦軒？”
    方圓一怔：“是男孩嗎？”
    童文潔神色複雜轉頭：“草字頭的萱，是女孩兒。”
    “哦。”
    方圓意興闌珊開口。
    瞳孔微微震顫，眼中精光閃動。
    秦萱...
    怎麽會姓秦呢？
    不應該叫做喬萱嗎？
    難道這個孩子跟老喬沒關係？
    不應該吧！
    他很想問，這孩子是否是老喬的，卻又不敢當麵問出口。
    以免兩人來之不易的平衡被打破。
    好歹是二十年的夫妻，沒必要非得撕破臉。
    方圓和小夢不熟，他當然也不會知道，小夢的孩子同樣姓秦，而非姓喬。
    “對了。”
    他表情黯淡說道：“凡凡的情況，我要跟你匯報一下。”
    提起‘方一凡’這個名字，童文潔輕輕皺眉。
    雖然都是孩子，可也有先後優劣的區別。
    如果說，和方圓感情破裂那幾天，她內心對於方一凡，還存有母愛的話。
    等她懷上秦萱以後。
    僅存的母愛轉眼間消失殆盡。
    更不必說，方一凡這人，若沒有親情光環加持，本身缺點數不勝數。
    自負、貧嘴、咋呼，享受以自我為中心；
    說的好聽點是情商很高，說的不好聽則是愛耍小聰明。
    他以後進社會，將會出現兩個極端。
    要麽左右逢源混得很好。
    可稍不注意，像‘製作季楊楊表情包那樣’，假如惹到某個人，結局或許會生不如死。
    誠然，方一凡身上也有優點，但他的優缺點瑜不掩瑕。
    直到分開以後，童文潔才看出來，原來這孩子以前那麽令人討厭。
    聽到方圓嘴裏娓娓敘述，她張嘴想阻止。
    想了想，最終化作一聲歎息。
    低頭耐心聽著。
    方一凡抵達歐洲後，才算真正的解放了天性。
    語言不通，使他能完全放棄上學的想法。
    每天都約留子玩伴，徹夜在霧都街頭閑逛，沒錢就找方圓爆金幣。
    幸好方圓多次升職加薪，要不然還真供不起方一凡的生活。
    上個月，方一凡和幾名留子，在酒吧裏組了個樂隊。
    聽說是什麽...
    朋克風格？
    這些東西方圓都不太懂。
    反正自那之後，方一凡的日常裝扮，都變得尤為古怪起來。
    整天梳著雞冠頭、身穿破破爛爛的衣服。
    眼睛一圈塗抹黑色粉底，鼻子上還打了個鉚釘，就跟牛鼻環似的。
    最讓方圓受不了的則是。
    他竟然還塗口紅，腿上套著妖豔勾人的漁網襪...
    這種襪子，在方圓的記憶裏，連童文潔都從沒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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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家裏第一個穿的人，居然是兒子？！
    挨了幾頓毒打，方一凡不依不饒。
    最後強硬從家裏搬了出去。
    除了每周固定時間，從方圓這裏爆點金幣，兩人已有大半個月沒見過麵。
    簡單闡述現狀，方圓神色憂心忡忡。
    偷偷打量童文潔的表情。
    他原以為，聽到兒子的情況，童文潔再怎麽說，也該展露出擔心情緒。
    但讓他失望的是，童文潔從始至終麵無表情。
    隻在聽到‘漁網襪’的時候，才猛然皺眉，眉宇中帶著嫌棄。
    漁網襪？
    嘔...
    惡心！
    這東西自己都不穿，他竟然葷素不忌...
    呸呸呸！
    童文潔扶著椅背站起身。
    站在遠處的蘇慧，見狀連忙靠近，還以為兩人已經聊完。
    童文潔低頭，蹙眉看著方圓：“說完了吧？”
    “這次回國你準備待幾天呢？”
    “我...”
    方圓聽出她冷漠的語氣。
    眼神一暗：“有半個月休息時間，但也說不準。”
    “最早跨年後就得回去。”
    “哦，那還有一周。”
    童文潔點點頭：“那就先準備好證件，下午就去辦手續吧，早點辦完早點了事。”
    “我感覺有點累了，要回去歇著了。”
    “蘇慧~”
    她轉頭看向蘇慧示意。
    蘇慧點頭上前，禮貌性對方圓示意，扶著童文潔往單元樓走去。
    身為萬世集團ceo，蘇慧的身份，方圓肯定是認識的。
    根本不敢怠慢。
    即使兩人轉身離開，他也畢恭畢敬地彎腰鞠躬，用手背稍稍擦拭鬢角汗水。
    他所在的車隊，僅是集團名下，最微不起眼的一個項目。
    ceo一句話，別說讓他這個法務下崗。
    就是把整個車隊砍掉都沒問題。
    直起身，目視兩人背影消失。
    方圓臉上寫滿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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