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緘默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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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長夜一個人艱難地把阮夢和冷鋒二人背到了距離出事地點最近的醫院,不過那家醫院隻能穩住他們的傷勢不再惡化,他等到們二人的狀態穩定下來後,白長夜就拜托那家醫院院長將他們送到了命運區裏最好的醫院中。
    救護車行駛在道路上,白長夜的神情一臉凝重,但還是擠出一個笑容來感謝院長:“多謝院長,如果不是有你們,我就要失去兩個最好的夥伴了,這次我欠你一個人情,如果之後有什麽需要我地方隨時可以提出來。”
    “命運之席大人不用這麽客氣,醫者仁心,而且這本來就是我作為聯盟的一員應該做到,你們十二席是聯盟的未來我肯定會傾盡全力去救;不過,聯盟最近確實有些不太平,您也看到了,我的醫院已經資源緊缺,您看,能不能向聯盟申請一下,幫我過度一下這段時間。”院長真誠的懇求道。
    “這個忙我肯定幫,我以命運的人格起誓。”白長夜堅定的說。
    其實在接下那一刀後,白長夜的身體狀況也急轉直下,在路上都已經咳了幾次血了,但他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身體一直在不斷的自我修複。
    那一刀斬斷的不僅僅是白長夜的自信,還斬斷了某處僅剩無幾的一道鎖鏈。
    命運區裏最大最好的醫院到了,辦好手續後,阮夢和冷鋒二人就住進了這家醫院裏最清淨同時環境也最好的房間。
    白長夜守在他們二人床位的中間,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了,他懊悔,他想著如果自己可以強一些,說不定目前的情況就不會發生;他略帶埋怨,他不知道為什麽師父不讓他使用虛量二劍。
    想了許久,白長夜釋然了,是他自己技不如人,怨不得別人。
    莫洛克聽到消息後也第一時間趕了過來,白長夜看到他的時候就衝了上去,憤怒的質問道:“你其實明知帝國會讓十二詔刀其中幾位來接應他對不對?你明知這點卻沒有告訴我們對不對?回答我!莫洛克!”
    莫洛克沉默不語,這確實也有他的問題。
    “白長夜,你先冷靜一下,現在他們還需要靜養,我們出去說吧。”莫洛克擔心地看了阮夢二人說道。
    白長夜也卸了氣,說:“也是,出去說吧。”
    二人出來後,莫洛克做出了白長夜那個問題的回答:“這確實是我的過失,聯盟其實也沒有想到,帝國這一任的詔刀持有者這麽強,本以為你們三人可以對付,結果發生了這樣的事,我也很痛心,阮夢是我繼承人,我對她如親生女兒一樣,抱歉。”
    莫洛克的話語中帶著悔恨與真誠,白長夜就算再怎麽不甘,也不能繼續對莫洛克發脾氣了。
    “我也有錯,我應該早些察覺到的,而且麵對她後也沒有第一時間上報,我也對不起他們。”白長夜對著病房的門口愧疚的感歎道。
    “你先回去吧,這裏有我在就好了。”莫洛克對一蹶不振的白長夜說道。
    白長夜沉思著,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不該走,他對他們的愧疚讓他想要留在這,在他們醒來後真誠的對他們道歉。
    “我知道你心中對他們有愧,但是這也不完全是你的錯,他們會理解的,放心,這裏有我呢,你就快回去吧。”莫洛克安慰道。
    白長夜到這也沒有再繼續遲疑了,他選擇了離開,在離開之前,他留下了一封真摯的道歉信,讓莫洛克準備轉交他們二人。
    白長夜失魂落魄的走著,那一刀下,阮夢冷鋒瀕死,自己如果沒有那塊玉佩估計也會和冷鋒他們一樣吧。
    豔陽高懸,熾熱難忍,街道上沒什麽行人。
    在路過一家水果店時,白長夜卻聽到了一個熟悉,而又讓他恐懼與憤怒的聲音。
    “老板來一斤白桃。”北辰芽衣的聲音傳到了白長夜的耳邊。
    白長夜順勢看去,在那家水果店的店門前,那道身影,是從幾個小時前就揮之不去的暗影,北辰芽衣此時此刻就站在那。
    白長夜幾乎無法控製自己的衝了過去,對著北辰芽衣揮出一拳,卻被其用刀鞘擋下。
    “冷靜一下吧,我隻是路過,看到這裏有我愛吃的白桃才駐足停留。”北辰芽衣解釋道。
    白長夜憤怒,卻拿她無可奈何。
    “你知不知道,這是聯盟的地盤!”白長夜質問。
    “當然,我怎麽可能不知道。”她接過商家遞過來的袋子,平靜說道。
    人生最壞的事就是有仇不能報,明明仇人就在眼前,白長夜卻始終無法做到向他揮劍,是因為對阮夢二人的自責嗎?不,是因為恐懼。
    “我知道,你不能理解我為什麽揮出那一刀,走吧,換個地方聊,這裏人多耳雜。”北辰芽衣一邊說,一邊示意讓白長夜跟上去。
    二人一前一後的走著,最終在命運山下停留。
    北辰芽衣並未先說話,而是拿出隨身帶的水將兩個白桃洗了一下,並給白長夜遞了一個。
    “吃嗎?”北辰芽衣問道,但桃子已經塞到了白長夜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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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辰芽衣依靠在一棵樹下,輕輕咬了一口白桃,她的臉上看不出什麽神情,如果不是有咀嚼的動作,不然真的看不出來她在吃東西。
    白長夜看著手中的白桃,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吃吧,吃完我再和你解釋一些東西。”北辰芽衣對心事重重的白長夜說道。
    白長夜這才不情願的吃了一口,但剛剛入嘴,一股極致的酸味直衝大腦,充斥著整個味蕾。
    “好酸。”白長夜艱難的咽了下去之後說。
    北辰芽衣疑惑,走過來拿起白長夜手中的桃子嚐了一口,說:“酸嗎?和我的也沒什麽區別嘛,你嚐嚐我的?”
    白長夜遲疑的拿過北辰芽衣遞過來的她的桃子,凝聚力量從上麵切下一小塊來嚐了一口,結果也和自己剛剛吃的那個一樣酸。
    “你故意整我?”白長夜不滿的問。
    北辰芽衣在這時卻露出了難為的表情,說:“我沒有那種心思,無論是對你們揮出那一刀,還是剛剛給你吃酸桃,都是無意之舉。我其實沒有想傷害你們的意思,我也隻是秉公辦事,如果你覺得我真的對你們造成了不可彌補的傷害,那麽我的命都可以給你。”
    白長夜在不知不覺中愣住了,他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些許釋然,朋友也好,敵人也罷,似乎都不是那麽重要了。
    “我曾在書上看到過,對敵人仁慈是對自己的殘忍,但我必須認清誰才是敵人。你也罷,聯盟的前輩也罷,我目前還不能定義,誰才是敵人。”白長夜無奈說道。
    “你說得很有道理,我也一樣,曾經我也認為聯盟就是敵人,但當我遇到你之後,我才發現,原來聯盟的人並非都是像莫洛克那般死板的人。”北辰芽衣安慰道,同時默默吃完了手中的桃。
    “你就這麽愛吃桃?就連酸成這樣都吃的下去?”白長夜疑惑問。
    “其實我是沒有了味覺,現在所剩無幾的味覺隻能讓我感覺到一絲甜味,所以對我來說,隻要不是甜的,其他都一樣,不過愛吃桃卻也是事實。”北辰芽衣解釋道,同時把剛剛白長夜吃的桃遞了回來。
    白長夜忍著酸味吃下了整顆桃,北辰芽衣接過剩下的桃核,找了一個較為空曠的地方埋了起來。
    “我時常會忘記些什麽,隻有在握緊這柄長刀時才能記起一些零散的記憶,但還好,我還記得你,記得我,記得哥哥們,記得家人。”北辰芽衣望著北辰帝國的方向緩緩說道。
    “你為什麽會記得我?”白長夜問:“我作為帝國的對立麵,應該不值得你記住。”
    北辰芽衣歎了口氣,她對眼前這個比她大一些的人,可以叫哥哥的人有些無語了。
    “因為你特別啊,在我遇到的所有聯盟人中,除了母親,就屬你最特別了,你和他們不一樣,你有自己的思想,不會傻傻的,單純為聯盟賣命,這就足夠了。”北辰芽衣解釋道。
    白長夜沉默了,他在聯盟接受的思想就是為聯盟賣命,不能和聯盟反著來,但他的心底也確實渴望自由,不被聯盟反鎖的規則束縛,但作為聯盟的命運之席,這是真的可以的嗎?
    “時間不多了,我該走了,如果你以後要到北辰帝國去,就報我的名字,那樣就沒有人敢欺負你,我走了,白哥哥。”北辰芽衣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當白長夜反應過來時,她早已消失不見。
    白長夜第一次懷疑起了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聯盟真的是自己應該效忠的對象嗎?他不知道,但他很快做出了決定:如果聯盟真的如同北辰芽衣所言,那自己就退出聯盟,但在此之前,自己對於聯盟的付出的態度不容改變。
    不過,白長夜對於北辰芽衣她還存在一些疑問,在他所看到的北辰芽衣都命運中,隻是一片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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