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既定的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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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長夜接下來的每一天都會去看望阮夢二人,雖然莫洛克也一直在那,但他心中還是放心不下。
今天是冷鋒他們住院的第三日,白長夜坐在他們的床邊,靜靜的看著他們。莫洛克倚靠在門坎上,注視著白長夜。
“醫生說,如果情況好的話他們今天應該就可以醒了,不過,我要告訴你一些事,他們的身上很可能會留下舊疾,並且我不能確定他們會不會因此收到心靈上的創傷。”莫洛克提醒道。
“我知道,所以我才擔心啊。”白長夜輕聲說道。
“對了,你的身體狀況怎麽樣?你也和他們一樣,都被那一刀擊中了吧,你怎麽沒什麽事?”莫洛克疑惑問道。
白長夜不知怎麽回答了,那塊玉佩他早就收了起來,麵對這個疑心重的前輩他暫時還真的不知道怎麽回答。
莫洛克看著白長夜沉默不語的樣子,說:“看來你的創傷是精神上的,你最近幾天的精神狀態都沒有以前剛剛加入聯盟時好了。”
“他竟然會給你台階下?明明隻要他逼問就可以發現你隱藏的東西的。”白夜幸災樂禍的說道。
“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先走了,待會事情處理完了就回來。”白長夜說道,隨後起身往門外走去。
“你也別太勞累了,注意好自己的身體。”莫洛克提醒道。
白長夜點點頭,他剛剛突然想起還未告訴那家早餐店老板的事,現在就準備去解決一下這件事情。
醫院到那裏的距離並不遙遠,白長夜走了十幾分鍾左右就到了門口,此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左右,雖然早餐店還開著門,但沒什麽生意。
那老板看到白長夜來了便熱情的迎上來了,問:“白大人現在光臨小店可是有什麽事?如果是買早餐的話就要等一些時間哦。”
“近來可好?”白長夜先是客套的問了句。
“托您的福,一切安好。”老板回答道。
白長夜點點頭,說:“那就好,對了,怎麽不見老板娘?家中莫非出了什麽變故?”
老板擺擺手說道:“這個啊,她去別處開分店去了,畢竟家裏又要添新人了嘛,隻靠這一家店門已經不夠了。”
“那還真是恭喜,不知是新添一子還是一女啊?”白長夜先是祝賀,然後問道。
“是一個女兒,這樣算算家中已有三個女兒了。”老板回答道。
白長夜又和老板寒暄幾句,卻始終不知道怎麽開口,這位老板平時為人就善良,無論對誰都是這樣,白長夜在剛剛來命運區時也是他幫白長夜熟悉環境熟悉人,想到這,白長夜的臉上不免有些哀傷。
“您怎麽了?似乎有什麽心事?其實從剛才我就發現了,白大人您總是想說什麽卻一直沒有開口,說是怎麽了嗎?”老板擔心的問道。
“您想聽嗎,這可能有些不禮貌,這有關您的家事。”白長夜擔心的說。
老板到這也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點頭允許白長夜繼續說下去了。
“老板,如果您的生命已經走到末尾了,您想去做些什麽嗎?”白長夜問道,眼裏的擔心和不安卻充斥著他的心中。
“您都這麽說了,那您應該是都看到了吧,直接明說吧,我也好準備後事。”老板的臉上全然不見不甘,反而是輕鬆和釋然。
白長夜不理解,為什麽他的明明時間已經走到了盡頭,為什麽他卻一臉輕鬆和釋然。
“在我看見的命運中,還有四天。”白長夜回答道,但他卻不敢去直視老板了。
“還有四天嗎?說長也長,說不長也不長,恐怕,我是見不到女兒出生的那天了。”他都語氣中出現了一絲哀傷。
“如果他是北辰帝國的人,我到時可以救他。”白夜在白長夜耳邊說道。
“白大人,命運從未出錯過,既然您已經看到了,我也該去準備後事了,四天後,您會來參加我的葬禮嗎?”老板平靜的問,一如既往。
白長夜此時卻站起身,說:“我會盡量去找到方法救你,不是有生命之席嗎?我去叫他來,再不濟,蘇也會有辦法,實在不行,就讓時間之席來。”
老板卻擺了擺手,站起身,撫摸著白長夜的臉說:“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我這毒說慢性的,我也去找過他們幾席,卻被告知,這是一種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毒,就連誘因都不知道,不必麻煩他們了,這是命運。”
白長夜相視無言,唯有淚在眼眶中打轉。
老板輕輕擦去白長夜眼角的淚滴,釋然的說著:“命運籠罩在每個人的頭上,就像人的影子一樣,永遠都甩不掉,我已經見過諸多命運,你真的和他很像呢,不相信命運,卻身為命運之席,希望你不要重蹈他的覆轍。”
“不,我一定會去幫你,幫你找到治療的方法,什麽命運不過都是虛晃,我一定,一定。”白長夜抽噎著,口中的言語都已談吐不清。
他就這麽在那老板的懷裏哭泣著,老板也不知道怎麽樣去安慰他,就這麽哭了許久,直到他的眼淚流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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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長夜哭幹了淚水,卻還是不知道如何去幫助眼前的人民。
“對不起,我現在就去找方法,我一定,盡我所能。”白長夜的哭腔還沒停歇,這倒是讓老板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哭可沒有辦法解決問題,如果你真的想幫我,就準備好參加我的葬禮吧。”老板的語氣依然平靜,聽不出來對死亡的恐懼。
白長夜沉默了許久,終究還是選擇了去再次幫老板他聯係時間,生命,天慧三席,結果卻得到了這樣的回複:
此時的時間之席還不是塵時雨,是與莫洛克平輩的那位,他給出的回複是,人的時間終有盡時,這是自然法則我幫不了你;
林失約此時也未繼承生命之席,前輩給出的答複是,他的情況我也有過了解,請恕我無能為力;
蘇此時也同白長夜一樣,已經成為了正式的天慧之席,他表示:我現在就準備趕過來。
白長夜也是欣慰,蘇果然會選擇幫自己一把,至於其他兩席,白長夜也沒有理由去責怪,畢竟什麽東西都不能淩駕於自然法則之上,這他是知道的,能力不足也是情有可原。
蘇來的很快,在白長夜聯係他的第一時間,蘇就趕了過來,他隻是看了那位老板一眼,就自信的說道:“這個毒我能解,稍等一下,我去買點藥材。”
白長夜也跟著蘇一起去買藥了。
在路上,蘇突然說了這樣一句話:“雖然我可以解他體內的毒,但是,有些東西是已經注定了的。”
“隻要有一絲機會,我就會盡力去挽救。”白長夜堅定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蘇不說話,隻是苦笑了一下,他的天慧之眼早就看到了那無可改變的命運,白長夜絕對也看到了,隻是他不相信罷了。
來到命運區裏最大的藥店,蘇準確的說出了要用的藥材的名字和劑量,讓店鋪老板都驚訝不已。
“這沒什麽,我家也是學醫世家,這些東西很早以前就知道了,至於為什麽用這些是從天慧之眼中得到的結果。”蘇解釋道。
店主頗為讚許,但白長夜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回去了路上白長夜沉默不語,經曆了最近的這些事,他的自信已經被徹底擊垮了,自責,悔恨在無時無刻充斥著他的身心。
“我也聽說了你們的遭遇,我深感遺憾,這不是你們的錯,至少你們盡力了。”蘇安慰的對白長夜說道。
“可我就是不甘,如果我可以強一些,這些就不會發生了,是我連累了他們。”白長夜自責的說。
蘇將自己的手搭在白長夜的肩上,語重心長的說:“即便我們身負重任,但我們也是普通人,我們會有自己的喜怒哀樂,不必將自己身上的擔子壓的這麽重,隻要你盡力了,那麽就不必自責。”
“他並未拚盡全力,也不能拚盡全力,這才是他這麽自責的原因。”白夜在自己心中感歎著。
白長夜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緩緩說道:“走吧,他還在等著呢。”
蘇歎了口氣,他知道白長夜是在強撐著,但他也不好說些什麽,不過他能感受到,白長夜的身上有著力量,但不知道他為什麽不用。
他們二人趕回去後,蘇第一時間開始熬藥,白長夜在一邊幫蘇打著下手,卻因為心不在焉的原因被蘇提醒了好幾次。
雖然有所曲折,但結果是好的,蘇將熬好的藥給老板喝下後,蘇看到他體內的毒確實解開了,身體也因為這口藥而強健了許多。
“接下來的幾天內好好休息,盡量不要開門營業了,這樣對你身體恢複好些;還有你白長夜,我覺得你也得從她的陰影中走出來了,去找個地方轉換一下心情,比如命運山的下麵的那片海裏。”蘇對著二人說道。
他們二人雖然異口同聲的答應著,但蘇還是知道,白長夜估計會在這裏麵困很久吧,不過有一點讓蘇在意,白長夜左手上的那個手環,他的天慧之眼竟然看不出那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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