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天穹下的追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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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白長夜已經來到聯盟邊境都時候,夜空中閃過五道流光落在他眼前,隨之映入眼簾的是聯盟十二席的五把利劍以及它們的主人。
“秩序,審判,戒律,元素,甚至情緒都來了,看樣子,莫洛克真的有些生氣了。”白長夜調侃道。
“白長夜,束手就擒吧,這次不會再讓你跑了。”冷鋒即刻拔劍直指白長夜的臉龐,隨時準備動手。
“白長夜,蘇是你那麽好的朋友,你連他也不放過嗎?”阮夢也沉聲質問道。
“你已觸犯聯盟多條戒律,莫洛克大人給的指令,就地處決。”阿戴爾也和冷鋒一樣,隨時準備出手。
青月和戴雲瀚在一旁沒有說話,但也蓄勢待發,白長夜知道,這下莫洛克是真的著急了。
白長夜抬眼,目光掠過五把利劍,像在清點一排早已背熟的墓碑。
風掠過他袖口,那枚淡翠核心在暗處輕顫,發出細若遊絲的脈動,仿佛替他回答——我若束手,才是對蘇真正的背叛。
“可惜,如果我真心想走,你們誰也留不住,但,既然你們都送上門了,不妨就在此了解,也避免我以後再一個個找你們。”白長夜也在手中凝聚出量劍,眼神裏充滿了興奮。
阮夢的“秩序”劍尖一顫,虛空中浮現出細密的銀白鎖鏈,像無數條活過來的律法,瞬間封鎖了白長夜方圓十丈的空間。戒律之鏈,鎖身、鎖心、鎖魂——隻要被纏住,便是神隻也寸步難行。
白長夜的身影被夜風撕成碎影——原地隻餘下一縷淡翠光屑。真正的白長夜已出現在鎖鏈之外,足尖點在最高的那根律法之線上,像踩著一根隨時會崩斷的琴弦。那枚翠色核心懸在他胸口,映得他眼底一片冷青。
他抬手,量劍並未出鞘,隻以指為劍,向下一劃——戒律之鏈寸寸炸裂,碎光如雨。
冷鋒的“審判”巨劍同時轟鳴,劍脊上的天平紋路亮起,一道赤金裁決之光從天而降,直劈白長夜眉心。
白長夜不閃不避,左手虛握,竟以五指生生攥住那道裁決之光。光芒在他掌中掙紮,發出金屬扭曲般的哀鳴。下一秒,他指節一緊——裁決之光被捏成齏粉,碎成漫天流火。
戴雲瀚的“情緒”之劍終於動了。劍身無色,卻在一瞬間映出白長夜的瞳孔——那裏本該有憤怒、有愧疚,卻隻剩一片澄澈的虛無。他心神劇震,劍鋒不由偏了半寸。
“情緒”之劍一偏,劍鋒擦著白長夜的鬢發掠過,帶走幾縷銀白。
戴雲瀚虎口發麻,劍身發出近乎嗚咽的顫音——它第一次找不到可斬的“情緒”,仿佛麵對的是一麵空無回音的鏡子。
“雲瀚!”阮夢的“秩序”鎖鏈再度撲出,卻晚了一步。戴雲瀚踉蹌後退,劍尖指地,冷汗浸透後背,一時間再聚不起戰意。
冷鋒怒喝,巨劍“審判”掄成滿月,赤金紋路化作實質的鎖鏈,與阮夢的銀白律法交織,凝成一座裁決囚籠,從天罩落。
青月終於動了。它在出鞘時吞盡夜色。那是一道最純粹的“元素”之劍——風、火、水、土、雷……諸元歸一,化為灰白寂光,寂光所過之處,天地靈氣盡被抽空,連星光都黯淡三分。
青月這一劍抽空了方圓三裏內所有靈息,連風都被榨成幹澀的嗚咽。白長夜的黑發在寂光裏寸寸褪成銀白,像被歲月瞬間漂洗。可他仍立在原處,左腳輕踏律法之線,右腳懸於虛空,整個人如一枚釘進夜幕的釘子。
“元素歸一……可惜,缺了‘人’。”他低聲評價,嗓音被寂光撕得斷續。
話音落下,他胸口那枚翠色核心忽然綻開蛛網般的裂紋。裂紋裏迸出的是比寂光更濃、更沉的灰——那是被壓縮到極致的“空無”。裂紋一路蔓延至白長夜的指尖,他抬手,以指為筆,在麵前寫下一個扭曲的字符。
字符一成,寂光驟然停頓,像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扼住咽喉。緊接著,字符炸成漫天灰雪,每一片雪花落在“元素”劍鋒上,便蝕出一道漆黑的缺口。青月虎口迸血,劍身發出不堪重負的裂響,灰白劍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
“退!”阮夢厲喝,銀白鎖鏈倒卷,纏住青月腰身,將他強行拖出灰雪範圍。與此同時,冷鋒的裁決囚籠終於罩落——赤金與銀白的鎖鏈交錯,化作一座十丈見方的牢籠,把白長夜困在中心。
白長夜看也不看,抬手在虛空一握。灰雪驟停,倒卷而回,在他掌心凝成一柄通體蔚藍的長劍。劍身利鋒,卻不斷滲出霧狀的裂隙,仿佛連“劍”這個概念本身都在崩解。
藍劍落下,沒有劍光,沒有聲響。囚籠卻像被橡皮擦過的鉛筆畫,一寸寸被抹去。冷鋒麵色驟變,“審判”橫擋胸前,卻見劍擦過劍脊,留下一道筆直的斷痕——那斷痕不僅切開了劍,也切開了冷鋒的護體真息,在他胸口拉出一道從左肩到右肋的血線。
血珠尚未濺落,白長夜已貼身而近。他的左手按住冷鋒麵門,五指微張,翠色核心的裂紋瞬間爬滿冷鋒整張臉。冷鋒瞳孔驟縮,卻聽見白長夜在他耳邊低語“審判我?你還不夠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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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鋒的瞳孔驟然收縮,仿佛被那裂紋映照出自己靈魂深處的怯懦。下一瞬,翠色裂紋從他臉上蔓延至全身,像一張無形的蛛網,將他整個人定格在原地。
白長夜鬆開手,冷鋒便如斷了線的木偶,轟然跪倒。巨劍“審判”脫手墜地,劍脊上的天平紋路寸寸熄滅,發出一聲沉悶的哀鳴。
“冷鋒!”阮夢失聲,銀白鎖鏈狂舞,化作漫天律法之瀑,朝白長夜當頭罩下。白長夜卻隻是抬眼,目光穿過鎖鏈,落在阮夢身上。
“阮夢,”他聲音低啞,卻字字清晰,“為什麽助紂為虐?莫洛克想要的隻是一個為他統治的世界。”
阮夢的鎖鏈在半空驟然一滯,銀瀑如被寒風凍結。她眼底掠過一絲掙紮,仿佛那“秩序”本身也在質疑自己是否真的代表了正義。
“你根本不懂!”她咬緊唇瓣,聲音發顫,“如果放任你,才是真正毀掉這個世界!”
“毀掉?”白長夜低笑一聲,掌心的蔚藍長劍寸寸崩碎,化作霧狀裂隙,隨風繞上他指尖。他抬手,指向仍跪地失神的冷鋒、倒退數步的戴雲瀚與青月,最後落在阮夢臉上,“看看你們——連拔劍的理由都開始動搖。你們的秩序,隻是莫洛克用來綁住自己的鎖鏈。”
“住口!”阿戴爾一聲怒喝,終於出手。戒律之劍“戒律”化作一道青白閃電,瞬間貫穿兩人之間的虛空,直刺白長夜眉心。劍未至,無形戒律已先一步降臨,像一萬條看不見的刑律同時宣判——“此地不可動、不可閃、不可生念!”
戒律之劍“戒律”在距白長夜眉心三寸處驟然凝滯。
無形刑律落下,卻像落進更深的空無——白長夜的瞳孔裏,連“不可”二字都被折射成碎光,飄散。
阿戴爾虎口驟裂,鮮血沿劍脊滑至劍尖,滴在夜色裏竟發出清脆的“律法崩斷”之聲。
那一聲輕響,像有人在暗處剪斷了維係世界的最後一根線。
“戒律……也碎了。”白長夜輕聲宣判。他伸指在劍脊一彈,“戒律”寸寸龜裂,碎片卻未落地,而是懸停半空,組成一行行倒轉的律條——每一行都在質問持劍者“若秩序本身行惡,是否仍當遵循?”
阿戴爾怔怔望著那些倒懸的律條,仿佛第一次看清自己畢生信仰的背麵。戒律碎片映出他的瞳孔,那裏麵不再是堅不可摧的執刑者,而是一個被“正確”二字壓彎了脊梁的囚徒。
“若秩序行惡……”她喃喃重複,手中殘留的劍柄“當啷”落地,像一記遲到的警鍾。
白長夜沒有趁機逼近,反而後退半步,讓夜風重新灌滿這片被抽空靈息的死寂。灰雪已停,卻在他腳下鋪成一層薄霜,像一麵鏡子,映出五把利劍的殘光,也映出各自的裂痕。
“你們來殺我,”他聲音沙啞,卻字字如錘,“卻連‘為何拔劍’都快記不清了。這樣的劍,還配指向誰?不過是被結合驅使的傀儡,不如就讓我為你們帶來解脫。”
白長夜抬手,五指虛張,腳下那層薄霜般的灰雪重新揚起,像被無形之風托舉,凝成五柄纖細的劍影,分別懸停於冷鋒、阮夢、阿戴爾、青月、戴雲瀚的眉心前一寸。
劍影無鋒,卻映出五人眼底最深的迷惘。
“我不殺你們。”他輕聲道,“但你們的權能,我可不能給你們留下。”
白長夜五指微收,劍影同時向前半寸,像五根冷針,輕輕刺破五人的眉間皮膚。血珠尚未滾落,便被他指間滲出的灰雪吸走,凝成五粒極細的暗色結晶,啪嗒一聲墜入掌心。
“權能歸我,枷鎖自解。”他低聲宣判,聲音像冬夜最後的鍾聲。
結晶墜落的瞬間——冷鋒胸前那枚“審判”天平轟然崩裂,化作赤金鐵屑;阮夢腕上的“秩序”鎖鏈寸寸鏽蝕,碎成銀屑;阿戴爾掌中僅存的“戒律”殘柄化為青白塵沙;青月“元素”劍鋒上的灰光盡褪,風雷水火土化作五縷死灰;戴雲瀚的“情緒”劍身則發出一聲近乎人聲的嗚咽,無色劍體自行折為兩截。
五人同時跪倒,卻無人發出痛呼。失去權能的刹那,他們眼底那層被莫洛克烙下的“絕對正確”金印也隨之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遲來的茫然與疲憊,像長久跋涉後終於看見盡頭的旅人。
白長夜垂眸,掌中五粒結晶彼此吸引,拚合成一枚指甲蓋大小的黑灰圓核。圓核表麵布滿細如發絲的裂痕,裂痕裏偶爾閃過五柄利劍曾經的紋路,像被囚禁的閃電。
“替我告訴莫洛克——”他將圓核收入袖中,與那枚翠色天慧核心並列,“他的陰謀不會得逞。”
夜風忽轉,吹散最後一縷灰雪。聯盟邊境的荒原上,隻剩五道跪伏的身影,與一道漸行漸遠的銀白流光。
夜風如刀,吹散了灰雪,也吹散了最後一絲人聲。
荒原盡頭,那道銀白流光忽然一頓。白長夜懸停於空,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那枚翠色天慧核心正沿著方才綻開的裂紋,一點點滲出暗紅的血絲——像脈絡,又像某種活物,在皮膚下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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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他輕聲道,“莫洛克倒也不是傻子。”
他伸出左手,五指微張,掌背上的血管竟透出淡金色的光,與天慧核心的裂紋同頻閃爍。那是莫洛克留在他體內的第二道鎖以“天慧”為餌,以“秩序”為籠,隻要他動用權能,鎖便會收攏。
五把利劍隻是第一道圍獵。真正的殺局,從始至終都在他自己體內。
“計謀雖好,可惜了。”白長夜輕輕一笑,身上閃過一道淡淡的粉色流光,隨之而來的就是那股異常的消失。
白長夜收回目光,抬手覆在心口。翠色核心的裂紋仍在蔓延,血絲卻不再滲出,反而被那道淡粉流光緩緩逼退。那粉色像初春第一瓣桃花,帶著不合時宜的溫柔,將莫洛克的金紋一點點抹平。
“第二道鎖……也困不住我。”他合攏五指,掌心留下一道淺粉色的灼痕,像一枚新生的印記。下一瞬,他的身影再度化作銀白流光,卻比先前更輕、更快,仿佛剝離了所有重量,隻剩純粹的意誌。
荒原盡頭,銀白流光掠過最後一座烽火殘台後,忽然折向,直墜大地。轟——塵土揚起,卻沒有預想中的深坑。白長夜單膝觸地,左手按在幹裂的地表,指縫間滲出淡粉色的光屑,像桃瓣落在灰燼裏。
他第一次咳出真正的血。那血落在地上,竟發出細碎的“嗤嗤”聲,把泥土蝕出蜂窩般的焦黑孔洞——莫洛克的金紋雖被粉色流光逼退,卻仍留下腐蝕性的餘毒。
“還有這種後手,可惜,換別人可能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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