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的引擎聲漸漸遠去,李明站在碼頭邊,盯著海麵上的波痕。突然,一個穿著潛水服的人從水中浮出,摘下麵罩後露出張琳焦急的臉。
    "他們在水下放了什麽東西。"她爬上碼頭,從防水袋裏取出一個裝置,"看起來像是某種信號發射器。"
    裝置並不大,但做工精良。殼體上刻著一連串數字,而在底部,赫然發現了那個熟悉的海鷗標記。
    "給我把當年的證人都找來。"李明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第一個找到的是遊艇會所的老值班經理。他已經退休了,住在城郊的一棟老房子裏。開門時,老人的手明顯在發抖。
    "我就知道總有一天你們會來。"他說,"那天晚上,我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根據老人的證詞,爆炸發生前,確實有人秘密登上了遊艇。但不是楊雲峰,而是幾個穿著防護服的人。他們搬運著一具擔架,擔架上的人被白布完全蓋住。
    "你有沒有看清那些人的樣子?"
    "他們都戴著口罩和帽子。但有個細節我記得很清楚  他們走路都有點跛。"老人頓了頓,"就像是同一個人分身一樣。"
    這個說法讓李明想起了什麽。他立即調出會所當晚的監控。雖然關鍵時段的畫麵都被刪除了,但在某個角落的鏡頭裏,依稀能看到幾個相似的身影。
    他們動作一致,步態相同,就連轉身的角度都驚人地相似。而在某個瞬間,其中一人的袖口露出了手腕  上麵戴著那枚海鷗戒指。
    "找到第二個證人了。"小王的電話打進來,"但......"
    "但什麽?"
    "他已經死了。就在一個小時前,被發現在家中"自殺"。"
    李明立即趕到現場。死者是當年負責遊艇檢修的技師,按理說最清楚船上的情況。但詭異的是,他的死亡時間是在他們調出舊案檔案之後。
    "凶手動作很快。"張琳檢查著屍體,"注射了某種藥物,然後偽裝成服毒自殺。但他們忽略了一個細節......"
    她指著死者的手腕。那裏有一道極淺的勒痕,形狀和之前在王建國身上發現的如出一轍。
    更重要的是,在死者的電腦裏,他們發現了一個加密文件夾。文件夾命名為"1947",正是那個反複出現的時間。
    破解文件後,裏麵是一份詳細的實驗記錄。記錄顯示,五年前就有人在秘密進行人體基因改造實驗。而第一批實驗對象,全部都是某個犯罪組織的成員。
    "這說明什麽?"
    "他們在訓練"替身"。"李明說,"通過基因改造和行為模仿,讓不同的人能夠完美扮演同一個角色。"
    就在這時,法醫室傳來緊急通知。在化驗死者血液時,發現了一種特殊的蛋白標記物。這種標記物能夠暫時改變人的dna特征,但維持時間隻有72小時。
    "所以他們需要定期注射藥物。"張琳說,"這就解釋了為什麽研究所和醫院會頻繁出現可疑人員。"
    李明立即調出了所有相關監控。通過分析那些"跛腳人"出現的時間規律,他們發現每個人都會在固定時間去某個地點注射藥物。而這些地點,都和一個神秘的電話號碼有關。
    追蹤號碼的來源,指向了城郊的一間廢棄診所。診所表麵已經荒廢,但用電記錄顯示這裏一直有人活動。
    "小心。"李明帶隊進入診所,"這裏可能有......"
    話沒說完,頭頂的噴淋係統突然啟動,噴出一種刺鼻的氣體。幾名警員立即倒地不起,但在昏迷前,李明看到一個戴著海鷗戒指的人走進房間。
    那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們查得太深了。"
    "你是誰?"李明努力保持清醒。
    "這重要嗎?"對方笑了笑,"重要的是,你們永遠不會知道誰是真的,誰是假的。"
    就在這時,診所的後門傳來響動。又有三個"跛腳人"走了進來,他們的臉都一模一樣,正是王建國的樣子。
    "這不可能......"
    "沒什麽不可能的。"為首的人說,"科技的力量遠超你的想象。現在,讓我給你展示一下,什麽叫完美的替身。"
    他打了個手勢,其他三人立即行動起來,動作整齊劃一,仿佛經過無數次訓練。他們從箱子裏取出注射器,裏麵裝著熟悉的藍色液體。
    "等等。"李明想起了什麽,"那天晚上2347......"
    "聰明。"對方點點頭,"那不是他死亡的時間,而是他重生的時刻。而現在......"他舉起注射器,"輪到你了。"
    但就在針頭即將刺入的一刻,診所的電源突然被切斷。在一片漆黑中,李明聽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是跛腳的聲音,但和房間裏的人都不一樣。
    有人來了。而且不止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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