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鑰匙的金屬質地在燈光下泛著暗沉的光澤。李明用放大鏡仔細檢查著鑰匙柄上的花紋,那是一連串看似裝飾性的刻痕,但每個刻痕的深淺和角度都經過精心計算。
    "有發現了。"張琳指著電腦屏幕,"這些刻痕不是隨意的,它們組成了一個序列。"
    序列由數字和符號組成,乍看雜亂無章,但經過重新排列後,居然和研究所機密文件的加密方式完全吻合。
    "等等。"李明突然想到什麽,"王建國保險櫃裏的那串鑰匙......"
    他立即調出照片對比。兩串鑰匙的樣式雖然不同,但製作工藝出奇地相似,而且都帶有獨特的標記  一個幾乎看不見的海鷗圖案。
    "幫我查查這種鑰匙的來源。"
    很快,線索指向了城西一家老字號鎖匠鋪。鋪子已經開了幾十年,以定製高級保險櫃鑰匙聞名。但更引人注意的是,這家店的現任老板姓楊。
    "會不會是......"小王還沒說完,就被李明打斷。
    "去查他的背景。"
    楊老板今年六十多歲,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手藝人。但在調查他的資料時,發現一個有趣的細節  二十年前,他曾經給一家私人銀行做過技術顧問。而這家銀行,正是當年楊雲峰金融詐騙案的主要交易場所。
    李明帶人來到鎖匠鋪時,店門緊鎖。鄰居說楊老板已經好幾天沒來開店了。但就在昨晚,有人看見幾個陌生人進入店內,似乎在找什麽東西。
    "撬開看看。"
    店裏一片狼藉,像是被人徹底搜查過。但搜查的人似乎很專業,沒有留下任何明顯的痕跡。正當他們準備離開時,李明注意到角落裏的一個保險箱。
    保險箱的鎖芯有些異常。仔細觀察後發現,鎖芯被人動過,但手法極其高明,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
    "找個專家來開。"
    開鎖專家研究了半天,最終搖搖頭"這不是普通的鎖。它的內部結構經過特殊改裝,需要特製的鑰匙才能打開。"
    "特製的鑰匙......"李明拿出那串古董鑰匙。鑰匙確實和鎖芯規格不符,但當他把鑰匙柄上的刻痕對準某個角度時,鎖芯突然發出輕微的響動。
    "有意思。"他繼續調整角度。隨著鑰匙的轉動,保險箱內部傳來一連串機械聲,像是某種密碼組合在逐步解鎖。
    最後一聲"哢噠"響起,保險箱打開了。裏麵隻有一本陳舊的工作日誌和一些照片。照片上是年輕時的楊老板,他正在給一個保險櫃安裝鎖具。而在照片的背景中,赫然就是那家私人銀行的標誌。
    工作日誌更加引人注意。裏麵詳細記錄了每一把特製鑰匙的規格和用途,其中就包括那串古董鑰匙。但在最近的記錄中,出現了一些反常的內容：
    "他們又來了。要求製作完全一樣的鑰匙。但這次給的不是圖紙,而是一個芯片......"
    "奇怪的要求。鑰匙必須能儲存數據,同時還要保持原有的開鎖功能......"
    "今天見到了那個人。他的臉......不,那不是他的臉......"
    最後一頁寫著"所有的鑰匙都準備好了。但我開始懷疑,他們到底要開啟的是什麽......"
    這行字下麵還有一個日期,正是王建國死亡的前一天。
    李明正要繼續查看,突然聽到屋頂傳來響動。有人在窗外迅速閃過,動作敏捷得不像普通人。
    "追!"
    對方顯然對這片區域了如指掌,在錯綜複雜的巷道間穿梭自如。但詭異的是,每當他們覺得要追上時,總會在另一個方向看到同樣的身影。
    "他們是一夥的。"張琳說,"而且受過特殊訓練。"
    終於,在一個死胡同裏,他們堵住了其中一人。但還沒等上前控製,對方突然從懷裏掏出一支注射器,將藍色液體注入手臂。
    幾秒鍾後,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那人的麵部特征開始發生細微的變化,逐漸變得和楊老板一模一樣。甚至連說話的語氣和神態,都與早些時候他們調查的監控視頻中完全相同。
    "現在你們相信了嗎?"對方露出詭異的笑容,"我們可以是任何人。"
    話音未落,後巷的多個角落突然傳來腳步聲。一個個"楊老板"從陰影中走出,他們的樣貌、動作和聲音都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是手上戴著的海鷗戒指略有不同。
    "你們以為找到了真相?"為首的"楊老板"說,"但你們看到的每一樣證據、每一個線索,都可能是我們故意留下的。"
    就在這時,李明的對講機響起。是法醫室緊急聯係"頭兒,化驗結果有重大發現。在死者血液中檢測出一種新的物質,它能夠......"
    通訊突然中斷。李明抬頭看去,發現那些"楊老板"都消失了,隻在地上留下一把鑰匙。鑰匙的款式和之前的完全不同,但鑰匙柄上同樣刻著複雜的紋路。
    當他撿起鑰匙仔細查看時,意外地發現鑰匙是中空的。裏麵藏著一個微型儲存卡,儲存卡上隻有一個文件名"配方"。
    而在不遠處的某個地下室裏,一群戴著白手套的人正在操作著一台精密儀器。儀器的顯示屏上不斷跳動著dna序列,而旁邊的培養皿裏,那種熟悉的藍色液體正在緩慢地發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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