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彈專家程勇蹲在畫廊廢墟前,仔細檢查著炸點痕跡。二十年從業經驗告訴他,這絕不是普通的爆炸。
    "有發現嗎?"李明問道。
    "很專業的手法。"程勇指著牆上的爆炸紋路,"這不是單純的定向爆破,而是經過精心計算的藝術效果。你看這些裂縫的走向,完全避開了承重牆,隻炸毀了展廳區域。"
    "這說明什麽?"
    "說明凶手非常了解建築結構,而且......"程勇突然頓住。
    "而且什麽?"
    "而且他可能跟我是同行。這種爆破手法,我隻在特種部隊的拆彈課程裏見過。"
    張琳立即聯係技術科"查一下陳國平兒子在特種部隊的培訓記錄,重點是爆破專業。"
    很快,資料傳來"陳峰,曾在特種部隊服役八年,專攻爆破和潛水。特別是在水下爆破方麵造詣很深。"
    "水下爆破?"李明眼前一亮,"難道那艘潛艇......"
    就在這時,程勇在廢墟中發現了一個完好的保險箱"這個保險箱有意思。爆炸的衝擊波剛好從它兩側繞過,形成了一個保護區。"
    "也就是說,凶手是故意留下它?"
    "沒錯。而且你們看這個......"程勇指向保險箱的鎖芯,"這是最新型的生物識別鎖。隻有經過授權的指紋才能打開。"
    眾人麵麵相覷。秦薇失蹤了,沒有她的指紋,這個保險箱根本打不開。
    "等等!"張琳突然想到什麽,"昨天秦薇在畫廊裝修時,我們采集過她的指紋樣本。雖然不是完整的,但也許能用。"
    技術人員立即行動。通過3d打印技術,他們複製出了一個矽膠指紋模型。
    "希望能用。"張琳小心翼翼地把指紋模型按在鎖芯上。
    隨著一聲輕響,保險箱打開了。裏麵隻有一樣東西  一本畫冊。
    但這不是普通的畫冊,而是一本私人速寫本。每一頁都畫著各種武器的細節圖,從手槍到火箭筒,一應俱全。而最後一頁,是一艘潛艇的剖麵圖。
    "這是他們要用的那艘潛艇?"李明仔細查看圖紙。
    "不隻是潛艇。"程勇指著圖紙上的注釋,"你看這些改裝設計。他們在艇身增加了特製的隔音層,還改造了螺旋槳,可以大幅降低噪音。這是要把它改裝成潛伏型偷渡艇。"
    "聲學專家!"張琳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陳峰在特種部隊時,不光學習爆破,還專門研究過水下聲學。據說他發明了一種新型的隔音材料。"
    正在這時,程勇注意到畫冊夾層裏還藏著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艘半成品的潛艇,背景是造船廠的船塢。但最引人注目的是照片角落的一個細節  一塊電子顯示屏,上麵顯示著日期和時間。
    "這張照片是什麽時候拍的?"
    "根據顯示屏,是三天前。"張琳說,"而且你們看這個角度,應該是監控攝像頭拍下的。"
    "所以秦薇早就在調查造船廠。"李明說,"她一定發現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程勇繼續檢查現場,在展廳的一處暗角發現了一枚特殊的金屬片。
    "這是......"他仔細端詳著,"防爆服的碎片。最新型號,隻有特種部隊在用。但有個地方不對勁。"
    "怎麽不對勁?"
    "這種防爆服的標準配色是黑色。但這片碎片是深藍色的,而且......"他把碎片翻過來,"內層加了一種特殊塗層。這種塗層能降低紅外探測。"
    "水下作戰裝備?"
    "沒錯。這種改良版防爆服專門用於水下爆破任務。"程勇說,"而且根據磨損程度,這件防爆服最近經常使用。"
    李明立即撥通了港口海事部門"幫我查一下近期在江城水域進行過水下作業的記錄。"
    很快,數據傳來。在過去一個月,確實有多起水下作業記錄。表麵上是例行的管道檢修,但作業時間都在深夜,而且地點都在造船廠附近。
    "這麽說他們是在......"
    "測試潛艇。"程勇說,"每次下水都要先進行水下爆破,清理航道上的障礙物。而這種作業必須在夜間進行,避免被人發現。"
    就在這時,刑偵隊在畫廊的地下室發現了一個密室。密室裏有一套完整的通訊設備,而且還在運轉。
    "有人在監聽軍方頻道。"技術人員檢查著設備,"而且根據設備型號,這套係統能突破軍方的加密措施。"
    "能追蹤信號源嗎?"
    "可以試試。"技術人員開始操作,"最近一次通訊是在......"
    他的話還沒說完,顯示器突然亮起紅燈。一個加密信號正在快速傳輸。
    "攔截它!"
    但為時已晚。幾秒鍾後,設備自動銷毀,化為一堆焦黑的電路板。
    "這種自毀程序......"程勇看著設備殘骸,"也是特種部隊的標配。一旦發現異常,係統會自動觸發熱熔程序,銷毀所有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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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設備自毀前,技術人員還是捕獲到了一小段信息"......貨物已裝載,等待命令......坐標37.5,121.4......"
    "這個坐標......"張琳立即查詢,"是造船廠的一個廢棄碼頭!"
    李明立即下令"所有人準備行動!目標造船廠廢棄碼頭。記住,對方是經驗豐富的特種兵,而且懂得水下作戰。我們必須十分謹慎。"
    程勇突然說"等等,還有個問題。"
    "什麽問題?"
    "如果他們真的要用潛艇運軍火,肯定需要專業的潛水員。但這種級別的潛水員不是隨便能找到的。要麽是現役特種兵,要麽......"
    "要麽什麽?"
    "要麽是退役的特種兵。"程勇說,"而且必須是專門訓練過水下作業的。這種人不會超過二十個。"
    李明立即明白了"去查陳峰的老戰友!特別是那些跟他一起學過水下爆破的。"
    很快,名單就出來了。在陳峰的特種部隊時期,共有十八人接受過水下爆破訓練。其中十二人仍在服役,三人已經犧牲,還有三個人退役了。
    "這三個退役的,查到下落了嗎?"
    "有兩個在海外工作。"張琳說,"但第三個人......"
    她調出一份資料"鍾海,三年前跟陳峰一起退役。之後開了一家潛水培訓中心,就在江城。但有意思的是,這家培訓中心的主要客戶都是退役軍人。"
    "培訓中心在哪?"
    "就在造船廠旁邊。"
    眾人對視一眼。這未免太巧了。
    就在這時,程勇在密室的牆上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劃痕。仔細一看,那是一組數字"07132330"。
    "7月13日23點30分?"張琳說,"那不就是......"
    "行動時間。"李明說,"他們要在那天晚上把軍火運上潛艇。"
    程勇突然說"不對,數字後麵還有東西。"
    他用紫外線燈照射,果然在數字後麵還有一行小字"聲納死角,45度。"
    "這是......"
    "潛艇的聲納盲區!"程勇解釋說,"每艘潛艇的聲納係統都有死角。一般是在45度仰角的位置。如果有人從這個角度接近,聲納探測不到。"
    "所以這是秦薇留下的......"
    "沒錯。她在告訴我們潛艇的弱點。"程勇說,"如果要截擊潛艇,就必須從這個角度下手。"
    李明立即打電話給水警部門"調來所有的水下作戰裝備。另外,我需要一份造船廠水域的地形圖,越詳細越好。"
    看著眾人忙碌的身影,程勇若有所思。作為拆彈專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水下爆破的危險性。一旦時機掌握不好,不僅會打草驚蛇,還可能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但現在他們隻剩下不到48小時了。如果不能在7月13日之前找到那艘潛艇,一旦讓它潛入深海,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這時張琳的電話響起"有消息了!港口雷達站發現造船廠水域有異常動靜。好像是有人在進行水下作業......"
    人物協助出警,暗中觀察。在造船廠那片廢棄水域,一個穿著藍色防爆服的身影正在水麵沉浮。而在不遠處的一艘廢棄貨輪上,有人正在注視著這一切。
    "需要現在采取行動嗎?"支援的特警隊員問道。
    程勇仔細觀察著水下作業的情況,突然發現了一個關鍵細節。那人每次下潛的位置都很有規律,像是在測量什麽。
    "等等。"他攔住躍躍欲試的隊員們,"他們不是在練習,是在測深度。"
    "測深度?"
    "對。潛艇出航前必須確認航道水深。"程勇解釋說,"他們這是在最後確認航線。"
    "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正式行動就在這兩天。"程勇指向水麵,"現在動手反而會打草驚蛇。我們得等他們把航線測完,這樣才能知道潛艇具體會從哪裏經過。"
    "那秦薇怎麽辦?"
    "放心,他們不會這麽快對她下手。"程勇說,"在拿到那份名單之前,秦薇就是他們最大的籌碼。"
    突然,貨輪上有人對著水裏打出幾個手勢。水下的身影立即浮出水麵,快速上岸。同時,一個集裝箱緩緩移動,露出下麵的一個巨大入口。
    "集裝箱下麵是升降平台!"程勇壓低聲音,"他們把船塢隱藏在貨輪下麵。"
    "要不要......"
    "不,繼續觀察。"程勇示意所有人保持隱蔽,"等他們的部署都露出來,我們才能找到最佳的突破點。"
    就在這時,廢棄碼頭的監控拍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之前在畫廊安裝炸彈的蒙麵人。他摘下麵具,露出一張和陳峰照片上一模一樣的臉。
    "目標確認。"技術人員立即匯報,"陳峰出現在e區碼頭。他好像在檢查什麽。"
    通過望遠鏡可以看到,陳峰正在碼頭的起重機上安裝某種裝置。而在他腳下,赫然放著一個寫著"軍用爆破器材"的箱子。
    "這是一個局。"程勇突然說。
    "什麽意思?"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程勇說,"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控之下,好像是故意讓我們看到。越是這樣,越說明有問題。"
    "所以這些都是假象?"
    "也許吧。"程勇盯著水麵,"但有一點是真的  那就是水下的測深工作。不管他們在演什麽戲,潛艇的航線是做不了假的。"
    "那我們......"
    "繼續監視。"程勇說,"但重點不是他們在水麵上做什麽,而是要弄清楚水下到底發生了什麽。"
    突然,技術組傳來緊急通報"不好!剛才的水下作業信號消失了!"
    "什麽?"
    "雷達顯示那片水域突然出現一個信號死角。"技術人員說,"就好像......"
    "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幹擾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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