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氣在倉庫中彌漫。
    警報聲依然在回蕩,但吳天雷的表情沒有絲毫慌亂。他示意手下繼續押送李明和張琳向倉庫深處走去。
    "這些容器裏的人......"李明強壓著寒意,"他們還活著?"
    "某種意義上說,是的。"吳天雷說,"他們的意識被完美地保存在量子態中。等待著重新蘇醒的時刻。"
    "就像你在軍事基地做的那樣?"
    吳天雷眼神閃了一下"看來你們查得很深。不過那些都是早期實驗了。現在的技術要先進得多。"
    他走到一個容器前"瞧,這是最新的培養槽。可以在極低溫下保持意識的穩定性。成功率提高了整整30。"
    "然後再把這些意識......"張琳咬牙道,"植入其他人的身體?"
    "你說得太粗糙了。"吳天雷搖頭,"這是意識的提純和升華。把人類從肉體的桎梏中解放出來。"
    他的聲音帶著某種狂熱"想象一下,當我們可以隨意轉移和複製意識,人類將獲得真正的永生。死亡不過是一次數據遷移......"
    "你瘋了。"李明冷冷地說。
    "瘋狂?這就是你對科技革命的理解?"吳天雷笑了,"也許你該親身體驗一下。"
    他打了個手勢。兩個守衛立即上前,準備把李明按進一個空置的容器。
    就在這時,警報聲突然變得尖銳起來。
    "溫度失控!係統過載!請立即......"
    機械女聲還沒說完,倉庫的燈光猛地閃爍了幾下,隨即熄滅。緊接著是一聲沉悶的爆響。
    黑暗中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有人喊道"備用電源!"
    應急燈亮起,映照出一片混亂。幾個容器的控製麵板在冒煙,玻璃壁上結起了厚厚的冰霜。
    "怎麽回事?"吳天雷厲聲問。
    "係統被入侵了!"一個技術員驚慌地說,"有人在遠程操控溫度......"
    話音未落,第二聲爆響傳來。這次是製冷管道破裂的聲音。
    李明抓住機會,猛地擊倒身邊的守衛,奪過一把手槍。張琳也同時出手製服了另一個人。
    "抓住他們!"吳天雷怒吼。
    槍聲在倉庫中響起。子彈擊中容器,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確實,一旦容器破損,裏麵的低溫液體會瞬間氣化。到時候整個倉庫都會變成冰窖。
    李明和張琳且戰且退,躲在貨架後麵。對方的火力很猛,但因為要顧及容器的安全,射擊都很克製。
    "我們得想辦法......"李明的話還沒說完,突然看到一個詭異的畫麵。
    在幽藍的應急燈下,一個守衛的動作變得異常流暢,像是提前預判到了他們的位置。那人甚至能在完全不暴露的情況下進行精確射擊。
    "這是......"
    "強化戰士。"吳天雷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第一批成功的實驗品。我們已經把最精銳特種兵的意識植入了他們體內。"
    話音未落,那個守衛突然加速,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繞到李明身後。
    千鈞一發之際,張琳開槍擊中對方的腿部。但那人仿佛完全感覺不到疼痛,繼續前進。
    "這些戰士沒有痛覺。"吳天雷說,"他們的意識已經完全擺脫了肉體的束縛。"
    更多強化戰士從黑暗中現身。他們的動作快得不像人類,更像某種完美的作戰機器。
    "撤!"李明當機立斷。
    兩人且戰且退,但強化戰士的包圍圈越來越緊。眼看就要突出重圍,一個黑影突然從天而降,擋住了去路。
    那是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渾身肌肉虯結。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  瞳孔呈現出詭異的金屬光澤。
    "認識一下。"吳天雷說,"這是我們最得意的作品。代號"阿爾法"。他的意識來自一位頂級特種兵,經過了最完美的量子態轉換。"
    阿爾法緩緩逼近。他的動作看似舒緩,但帶著某種壓倒性的氣勢。
    李明開槍,但子彈似乎完全不能影響對方。阿爾法精確地避開每一發子彈,同時不斷縮小距離。
    轉眼之間,他已經欺到李明麵前。一記手刀劈來,快得幾乎看不清軌跡。
    李明勉強躲過,但還是被擦到了肩膀。劇痛傳來,他知道骨頭肯定裂了。
    張琳想幫忙,卻被兩個強化戰士纏住。她雖然身手不錯,但麵對這種超人般的對手明顯力不從心。
    "投降吧。"吳天雷說,"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這些戰士已經進化到了更高的層次。"
    李明靠在一個容器上喘息。透過結霜的玻璃,他看到裏麵漂浮著一個人影。那人的五官雖然因為浸泡而有些模糊,但依然能認出是失蹤的輪機長。
    "你把他......"
    "他太固執了。"吳天雷說,"不過作為第一批實驗品,他的貢獻還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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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倉庫的溫控係統又發出一聲尖嘯。幾個容器的壓力開始急劇升高。
    "該死。"吳天雷臉色一變,"他們打算引爆整個係統!"
    "長官!"一個技術員驚慌地喊道,"海警和當地警方正在包圍倉庫!"
    "按計劃b行事。"吳天雷當機立斷,"啟動應急程序,把最重要的樣本轉移到船上。"
    他轉向李明和張琳"至於你們,就留在這裏見證曆史吧。"
    說完,他按下某個按鈕。倉庫的大門轟然關閉,將所有人鎖在裏麵。
    "狙擊手就位。"通訊器裏傳來海警的聲音,"目標已鎖定。"
    李明知道,外麵的支援來了。但更危險的是倉庫內部。溫控係統已經完全失控,隨時可能發生連鎖反應。
    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阿爾法突然做出一個奇怪的動作。他的瞳孔閃爍了幾下,像是受到某種幹擾。
    緊接著,其他強化戰士也出現了類似的症狀。他們的動作變得僵硬,仿佛遭遇了係統紊亂。
    "這是......"
    "量子態不穩定。"張琳說,"係統被入侵了!"
    確實,不知是誰入侵了控製係統,導致意識傳輸出現了故障。那些戰士體內的"借來的意識"正在崩潰。
    "機會來了!"李明一個翻滾,避開阿爾法失控的攻擊。同時對準最近的製冷管道開槍。
    "砰!"
    管道破裂,刺骨的寒氣噴湧而出。溫度驟降,所有設備都開始結冰。
    "撤!"張琳喊道。
    兩人趁亂衝向安全出口。身後傳來阿爾法的怒吼,但他的行動明顯變得遲緩。嚴寒正在侵蝕這些強化戰士的軀體。
    就在這時,倉庫的牆壁突然被炸開一個大洞。海警特警隊員荷槍實彈衝了進來。
    "全部放下武器!"
    混戰在一片冰霧中爆發。強化戰士雖然還在反抗,但已經失去了最初的優勢。他們的動作變得機械而呆板,像是被凍住的機器人。
    "這邊!"張琳指著一條通道。
    兩人鑽出倉庫,來到碼頭。遠處傳來汽笛聲,一艘漆黑的船影正在駛離港口。
    "那是......"
    "奧德賽號。"李明咬牙,"他們還是帶走了一部分樣本。"
    "需要追擊嗎?"
    "不。"李明說,"讓他們先走。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指著倉庫深處"裏麵還有很多受害者。得先救他們出來。"
    確實,那些容器裏的人還有獲救的可能。但時間不多了,整個製冷係統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通知醫療隊。"李明說,"我們必須在係統完全失效前,把他們都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李隊。"一個特警隊員跑來報告,"我們在地下室發現了一個秘密機房。裏麵有大量服務器......"
    "保護好現場。"李明說,"那些服務器裏,也許記錄著更多重要信息。"
    就在這時,通訊器突然響起。是技術組發來的緊急通報
    "注意!衛星剛剛發現奧林匹亞號的蹤跡。它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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