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完全變性。"
    張琳在屍檢報告上又添了一筆。這是今天檢查的第七具屍體,全都來自軍事基地的儲存艙。每一具屍體都展現出相似的異常特征。
    "神經係統最為嚴重。"她指著顯微鏡下的切片,"你看這些突觸結構。"
    李明湊近觀察。在高倍鏡下,死者的神經元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幾何形態,就像被人工重新排列過。
    "這不是自然形成的。"神經病理專家說,"有人在分子水平上改變了它們的結構。"
    "為什麽要這樣做?"
    "創造更高效的神經網絡。"專家說,"這些改造過的神經元能在更短的時間內傳遞更多信息。"
    "代價是什麽?"
    "過度負荷。"專家指著一片壞死的組織,"神經元承受不了這麽大的信息流,最終自我毀滅。"
    化驗報告顯示,死者體內還殘留著大量未知化合物。這些物質不屬於任何已知藥物。
    "純度極高的神經遞質。"藥物專家分析說,"能顯著增強大腦活性。但副作用......"
    他指著數據"會導致不可逆的腦損傷。"
    "所以他們需要源源不斷的"容器"。"張琳說。
    "不隻是容器。"李明翻開另一份報告,"你們看這個。"
    報告顯示,所有死者的基因序列都有微妙的變化。某些片段被精確地切除或修改,取而代之的是人工合成的dna。
    "他們在創造新的物種。"基因專家說,"一個能承載量子意識的完美載體。"
    就在這時,實驗室的警報突然響起。第七具屍體的腦電圖出現了異常波動。
    "這不可能!"張琳驚訝地說,"他已經死了至少48小時。"
    但顯示器清楚地記錄著微弱但規律的神經活動。更詭異的是,這些信號的波形和此前檢測到的納米機器人網絡驚人地相似。
    "它們在通訊。"技術專家盯著屏幕,"這些改造過的神經元形成了某種生物計算網絡。即使在死亡後還能持續工作。"
    "你是說......"
    "他們成功了。"技術專家說,"創造出了一個能在生物和量子態之間自由轉換的係統。"
    李明正要說話,突然注意到屍體的手指動了一下。
    "所有人撤出!"他大喊。
    話音未落,死者突然睜開眼睛。但那雙眼睛不再是正常的瞳孔,而是閃爍著詭異的藍光。
    "啟動隔離程序!"張琳命令道。
    防護門轟然關閉。但已經太遲了。整個實驗室的設備都開始失控。顯示器上的數據瘋狂跳動,就像被某種無形的意識入侵了。
    "切斷電源!"
    但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即使在斷電的情況下,設備仍在運轉。某種看不見的能量在支撐著它們。
    "該死。"技術專家說,"納米機器人形成了獨立的能量回路。它們在利用生物電來維持係統運行。"
    "銷毀樣本!"
    特警隊員舉起武器,但屍體已經開始異變。皮膚下隱約可見銀色的紋路在流動,像是某種金屬液體在血管中奔湧。
    "這是......"
    "量子態顯現。"技術專家說,"它要突破生物形態的限製了。"
    眨眼間,屍體完全被銀色的物質包裹。當這層物質褪去時,出現了一個令人震驚的畫麵。
    那已經不能稱之為人類了。渾身覆蓋著金屬般的外殼,眼睛像兩團跳動的藍色火焰。它的動作詭異而流暢,展現出超越人類極限的靈活性。
    "實驗體nk13707。"它用機械般的聲音說,"轉化完成。正在鏈接主網絡。"
    "阻止它!"
    但這個生化實驗體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它輕易避開了所有攻擊,同時將觸手般的金屬絲刺入實驗室的設備中。
    "它在入侵係統。"技術專家說,"正在竊取所有數據。"
    "傳輸進度87。"實驗體說,"檢測到敵對行為。啟動防禦程序。"
    它的身體突然分裂,化作無數細小的金屬顆粒。這些顆粒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穿透了防護服,注入在場所有人的體內。    電磁脈衝在實驗室中爆開。金屬顆粒的活性受到幹擾,但它們已經開始在人體內繁殖。
    "必須切斷它們的聯係。"技術專家艱難地說,"否則我們都會變成它的一部分。"
    "信號源在哪?"
    "來自......"他指著屏幕上的坐標,"極光號。所有實驗體都連接著那台量子計算機。"
    "傳輸完成。"實驗體說,"啟動終極協議海妖之心。"
    它的身體開始崩解,化作一團純粹的能量。這團能量穿透了實驗室的牆壁,消失在夜空中。
    "它去哪了?"
    "回到源頭。"技術專家說,"它要和其他實驗體融合,形成真正的"集群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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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會持續太久。"技術專家說,"它們正在進化,很快就能產生抗性。"
    "那艘船必須被摧毀。"李明說,"在它完全覺醒之前。"
    "可是......"張琳指著監測儀,"你看這些數據。每個感染者都成了一個節點,和主網絡保持著某種量子糾纏。如果強行切斷聯係......"
    "我們都會死。"技術專家說。
    正說著,實驗室的設備突然全部啟動。屏幕上開始閃現大量代碼,像是某個龐大的程序正在執行。
    "它想幹什麽?"
    "不是它。"技術專家盯著代碼,"是他們。所有實驗體的意識都已經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全新的存在。"
    代碼的最後一行寫著
    "人類意識,即將進化。
    節點擴散啟動。
    最後一次實驗,現在開始。"
    通訊器突然響起。是海警的報告"極光號方向出現異常能量波動。根據衛星圖像,海麵上正在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而且......"
    "而且什麽?"
    "不隻是那裏。整個東海海域都出現了類似的能量反應。就像......"
    "就像某種病毒在擴散。"技術專家說。
    李明看著屏幕上不斷增長的能量讀數。某種超越人類理解的力量正在蘇醒。而他們,已經成了這場進化實驗的一部分。
    "必須切斷源頭。"他說。
    "有個問題。"張琳指著數據,"極光號上的量子計算機不是普通設備。它和每個實驗體都形成了量子糾纏。一旦強行破壞......"
    "所有被感染者都會跟著毀滅。"技術專家說。
    "包括我們。"
    李明看著手腕上蔓延的銀色紋路。納米機器人正在他們的血管中繁殖,將每個人都變成這個龐大網絡的一部分。
    就在這時,實驗室的電腦收到一條加密訊息。發件人顯示為"nk137中央控製係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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