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磁屏蔽已就位。"
    技術組組長靠在監控台前，一排顯示屏記錄著地下倉庫的每個角落。這是nk137最大的儲存基地，藏在海參崴港口深處。
    "生命體征讀數異常。" 操作員指著其中一個顯示器，"a區第七號冷櫃出現能量波動。"
    李明走到監視器前。通過紅外成像，能看到冷櫃內壁上浮現出詭異的光斑。那不是普通的熱源反應，而是某種量子態能量的泄漏。
    "打開記錄。"
    監控日誌顯示，過去24小時內已經發生了12次類似的異常。每次都伴隨著劇烈的溫度波動和不明的能量輻射。
    "像是某種蘇醒過程。"專家分析著數據，"儲存艙裏的實驗體在掙紮。"
    "還是活的？"
    "某種意義上說是的。"專家說，"冷凍隻是暫時抑製了他們的活性。一旦溫度回升......"
    話音未落，警報突然響起。
    "a7號艙室破損！溫度失控！"
    監視器上，能清楚地看到冷櫃的玻璃出現了裂痕。刺骨的寒氣從中滲出，但更令人不安的是那詭異的藍光。
    "必須馬上處理。"李明說，"在裏麵的東西完全蘇醒前。"
    特警小組全副武裝地進入儲存區。這裏的溫度低得可怕，呼出的氣息立刻就會結冰。到處都是巨大的金屬冷櫃，排列得整整齊齊。
    "這些都是......"張琳注視著玻璃後的人影。
    "失敗的實驗品。"專家說，"那些無法承受量子態轉換的"容器"。"
    他們小心地接近a7號冷櫃。裂縫在不斷擴大，某種力量正試圖從內部突破。
    "準備鎮定劑。"
    但就在這時，裂縫中突然伸出一隻手。那已經不能稱之為人類的肢體，渾身覆蓋著金屬般的鱗片，指尖泛著幽藍的光。
    "後退！"
    冷櫃轟然碎裂。一個人形的存在緩緩走出，但它的樣子令人毛骨悚然。皮膚下能看見銀色的血管在流動，眼睛則完全變成了發光的藍色晶體。
    "實驗體nk13719。"它用機械的聲音說，"正在重新連接網絡。"
    "該死。"李明瞄準它的頭部，"必須在它完全激活前......"
    但這個改造人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眨眼間就躲過了射擊，同時伸出觸手般的金屬絲，插入了隔壁的冷櫃控製麵板。
    警報聲大作。整個儲存區的溫控係統開始失控，所有冷櫃的溫度都在快速上升。
    "它要喚醒其他實驗體！"
    "啟動緊急預案！"
    但已經太遲了。一個個冷櫃被打開，更多改造人從中走出。他們的動作出奇地一致，仿佛被同一個意識操控。
    "這裏一共有多少儲存單元？"
    "三百二十七個。"專家說，"而且......"
    他指著更深處，那裏還有一個獨立的低溫區。從標識來看，溫度比普通冷櫃還要低得多。
    "那是......"
    "最早的一批實驗品。"專家說，"完全轉化為量子態的意識。它們一直被保存在超低溫環境中。"
    正說著，一道刺眼的藍光從低溫區爆發。無數銀色的絲線在空中舞動，像是某種能量網絡正在成形。
    "它們在融合。"專家說，"每個實驗體都是一個節點，正在構建一個龐大的生物計算網絡。"
    李明正要下令撤退，突然發現了異常。在某個角落的顯示屏上，閃爍著一行工整的字跡：
    "儲存協議：nk137Ω
    樣本狀態：不穩定
    注意事項：遠離任何量子信號源"
    "等等。"他仔細觀察著這行字，"為什麽這個標記這麽特別？"
    "讓我看看。"專家調出資料，"這是......這是最早的記錄。在項目剛開始的時候。"
    "有什麽特別的？"
    "你看這個符號。"專家指著希臘字母，"在量子物理中，Ω代表著某種終極狀態。一個係統能達到的極限。"
    "所以？"
    "所以這個樣本很可能是某種......"
    話沒說完，整個儲存區突然停電。所有設備都失去了動力，陷入一片死寂。
    但詭異的是，那些實驗體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他們的身體開始發光，用自身的能量維持著某種運算。
    "看來我們找對地方了。"李明說，"這裏保存著什麽關鍵的東西。"
    "但是......"張琳指著不斷增多的實驗體，"要怎麽突破它們的防線？"
    確實，現在已經有幾十個改造人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包圍圈。它們的行動完全同步，像是共享著同一個意識。
    就在這時，李明注意到了一個細節。在最裏麵的那個低溫區，有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控製麵板。但麵板上的溫度讀數非常怪異：
    273.15°c
    "這是......"
    "絕對零度。"專家倒吸一口冷氣，"理論上不可能達到的溫度。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他們發現了某種方法。"專家說，"在絕對零度下，量子態可以無限期保持。這意味著......"
    "意味著真正的永生。"一個機械的聲音突然響起。
    所有人轉頭看去。說話的是最早蘇醒的那個實驗體。但現在它的聲音變了，不再是單一的音調，而是包含著無數個聲音的混合。
    "我們一直在等你們。"它說，"想看看還有誰能找到這裏。找到真正的關鍵。"
    "什麽關鍵？"
    "進化的關鍵。"實驗體說，"在絕對零度下，意識可以突破肉體的局限。成為永恒的存在。"
    它抬起手，指向最裏麵的低溫區：
    "而現在，最後一塊拚圖也該到位了。"
    話音未落，所有實驗體同時行動。他們的身體開始溶解，化作銀色的液態金屬。這些金屬迅速匯聚，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網絡。
    而在網絡的中心，那個絕對零度的儲存艙正在發生某種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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