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遭到入侵。"科恩的聲音突然變得緊張，"有人從內部瓦解了我們的防火牆。"
    李明剛從昏迷中醒來，頭還在隱隱作痛。那些代碼碎片依然在他腦海中回蕩，但已經不像之前那樣混亂。
    "怎麽回事？"他努力坐起身，發現自己正在安全屋的醫療室裏。
    "所有的防禦係統都失效了，"路德維希快速檢查著監控畫麵，"包括sarah設置的量子態屏蔽。這種入侵手法...很熟悉。"
    張琳皺眉看著數據流："攻擊來自三個不同的節點，但核心代碼都出自同一個來源。有人把我們的係統結構完整地泄露給了"毒蠍"。"
    "不是泄露，"科恩說，"是直接授權訪問。隻有極少數人才有這種權限。"
    李明感覺到一陣寒意。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裏，情況似乎發生了重大變化。那些曾經可靠的防禦措施正在一個個崩潰。
    "馬克，能定位入侵源頭嗎？"
    通訊器中隻傳來沙沙的雜音。量子鏈接被切斷了，他們失去了最重要的技術支持。
    "有人劫持了通訊係統，"路德維希說，"所有的加密頻道都被監聽。"
    就在這時，醫療室的顯示屏突然亮起。一串熟悉的代碼開始滾動，那是李明在昏迷中看到的部分內容。
    "這不可能，"張琳盯著屏幕，"這些代碼隻存在於你的意識裏。除非......"
    "除非有人一直在監視我的腦電波，"李明說，"從我被代碼汙染開始就在收集數據。"
    科恩快速敲擊鍵盤："發現異常數據傳輸記錄。在你昏迷期間，醫療係統向外部服務器傳送了大量腦電波數據。"
    "給我調出最近24小時的監控記錄。"
    "不行，"路德維希搖頭，"所有的監控數據都被刪除了。而且從時間戳來看，刪除操作是在係統入侵之前就完成的。"
    李明握緊拳頭。叛徒不但預先清除了自己的行動痕跡，還精心策劃了這次係統入侵。對方對他們的防禦體係了如指掌，知道每一個漏洞和突破口。
    "有人來了，"張琳警覺地拔出配槍，"電梯正在上升。"
    "等等，"科恩說，"生物識別係統顯示是內部人員的信號。"
    電梯門緩緩打開，走出來的卻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克萊爾？"路德維希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技術專家，"你不是在國外出差嗎？"
    "我剛回來，"克萊爾露出淡淡的微笑，"聽說李明遇到了一些麻煩。"
    李明注意到她的眼神有些異樣。那種平靜中隱藏著某種偏執，就像他在那些"毒蠍"成員眼中看到的一樣。
    "你負責了我的醫療監控？"他問。
    "是的，"克萊爾說，"你的情況很特殊。那些代碼在你的意識中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方式紮根，展現出了驚人的適應性。"
    "所以你就把數據傳給了"毒蠍"？"
    克萊爾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你應該感謝我。要不是我向他們證明了你的價值，你早就在那個倉庫裏被處決了。"
    張琳的槍口對準了克萊爾："你什麽時候開始為他們工作的？"
    "從來沒有開始，因為從未結束，"克萊爾說，"我一直都是"毒蠍"的人。準確地說，是"契約官"培養的特工。"
    李明回想起之前在係統裏看到的資料："生物強化計劃，那些早期的實驗記錄。你是第一批試驗品之一。"
    "聰明，"克萊爾點點頭，"我確實參與了最初的實驗。那時我們還在摸索如何控製量子態進化。雖然過程很痛苦，但結果是值得的。"
    科恩的手悄悄移向鍵盤，試圖啟動備用係統。但克萊爾似乎早有防備。
    "別費力氣了，"她說，"所有的備用係統都被我重新編程了。現在它們隻響應特定的量子波動信號。"
    "為什麽現在才暴露身份？"路德維希問，"你本可以更早就破壞我們的行動。"
    克萊爾看向李明："因為我們需要一個突破口。那些代碼的解析一直是個難題，直到李明展現出了特殊的天賦。他的意識結構和早期的覺醒者很相似。"
    "所以我隻是你們的實驗品？"李明冷笑。
    "你是一把鑰匙，"克萊爾說，"能夠打開新世界的鑰匙。那些代碼裏隱藏著覺醒者的秘密，而你，已經開始理解它們了。"
    就在這時，李明感覺到一陣熟悉的眩暈。那些代碼碎片突然變得活躍，在他腦海中形成某種共鳴。克萊爾的身上散發出微弱的藍光，那是量子態波動的特征。
    "你也被代碼汙染了，"他說，"但你選擇了臣服於它們。"
    "臣服？不，"克萊爾搖頭，"是與之共生。這就是"毒蠍"的核心理念——不是壓製進化，而是引導它走向正確的方向。"
    張琳的槍依然穩穩指著克萊爾："然後呢？把所有人都變成你這樣的怪物？"
    "你們還是不明白，"克萊爾歎了口氣，"人類的意識太脆弱了。如果任由覺醒者以自己的方式進化，整個世界都會陷入混亂。我們需要一個可控的過程，需要足夠強大的意誌來引導這場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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