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爾的叛變讓整個安全屋的氣氛變得凝重。科恩正在快速檢查所有的通訊記錄，試圖找出還有誰參與了這次背叛。
    "這些異常數據傳輸，"他盯著屏幕說，"時間跨度超過三個月。不隻是醫療係統，還包括了行動檔案和人員檔案。"
    張琳翻看著克萊爾的個人記錄："她負責了大部分技術支持工作，權限覆蓋麵很廣。天知道她往係統裏植入了多少後門。"
    "問題不在後門，"李明說，"而在於她是怎麽通過最初的審查。按理說"毒蠍"的特工不可能通過我們的生物檢測。"
    路德維希調出一份舊檔案："看這個。克萊爾的身份背景非常完整，包括大學記錄、工作經曆，甚至社交網絡都做得天衣無縫。"
    "因為那些都是真的，"科恩說，"她確實經曆過這些。"毒蠍"的滲透計劃從很早就開始了，他們在培養這些特工的時候就為他們準備好了完整的人生。"
    李明走到監控屏前。克萊爾已經被關進了特殊監牢，但她臉上依然帶著那種詭異的平靜。某種意義上，這比憤怒或絕望更讓人不安。
    "調出所有和克萊爾有過直接接觸的人員名單，"他說，"重點檢查異常的通訊記錄和資金往來。"
    "已經在查了，"科恩說，"但很多痕跡都被抹去了。克萊爾顯然在暴露之前就做好了清理工作。"
    張琳突然指著屏幕："等等，這些采購記錄有問題。設備清單裏有一些冗餘項目，數量和實際庫存對不上。"
    路德維希仔細查看那些記錄："確實。過去半年裏，高精度傳感器的采購量超出了實際需求近40。但在庫存記錄裏，這些設備都被標記為"測試損耗"。"
    "她在給"毒蠍"輸送裝備，"李明說，"用我們的資源為他們建立監控網絡。"
    科恩調出更多數據："不隻是設備。這裏還有一些可疑的人事調動。克萊爾利用技術主管的權限，把幾個關鍵崗位的人換成了她推薦的人選。"
    "名單發給我，"張琳說，"我去做背景核查。"
    "小心，"李明提醒，"如果他們真的是"毒蠍"的人，普通的背景調查未必有用。我們需要新的方法。"
    就在這時，一個加密通訊請求突然出現。發送者的id很熟悉——是馬克。
    "信號可能被監聽了，"科恩說，"但如果不接，我們可能會錯過重要情報。"
    李明點點頭："接通吧，但做好防護措施。"
    馬克的聲音透過量子通訊傳來，帶著些許雜音："我剛剛完成了對克萊爾的量子態掃描。結果很有意思。"
    "發現什麽了？"
    "她體內的量子態波動有兩種不同的模式，"馬克說，"一種是"毒蠍"的標準特征，另一種......"
    "另一種是什麽？"
    "另一種和覺醒者很像，但又有些不同。更像是某種人工誘導的進化。"
    李明回想起在克萊爾身上看到的藍光："所以她確實參與過那些早期實驗。但為什麽"毒蠍"會允許一個半覺醒的特工執行這種長期滲透任務？"
    "也許這正是計劃的一部分，"路德維希說，"他們需要一個能夠理解和感知量子態的特工，來監控你的代碼解析過程。"
    科恩突然發現了新的異常："各位，我在克萊爾的個人終端裏發現了一些加密文件。編碼方式很特別，和我們之前見過的都不一樣。"
    "新的密碼係統？"張琳問。
    "不，是更古老的版本。"科恩調出詳細數據，"這種編碼模式和最早的量子態實驗記錄很相似。克萊爾可能保存了一些曆史資料。"
    李明湊近屏幕。那些代碼確實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像在他意識中殘留的那些碎片。但又有些微妙的不同。
    "這不是普通的實驗記錄，"他說，"更像是某種...日記。"
    馬克的聲音又響起："他說得對。這些代碼記錄的是克萊爾自己的意識變化過程。從一個普通人到"毒蠍"特工，再到半覺醒狀態。"
    "有辦法破譯嗎？"
    "很難，"馬克說，"這種早期代碼和個人意識高度綁定。除非......"
    "除非找到一個和她有相似量子態特征的人，"科恩接過話，"某個也經曆過代碼汙染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明身上。他明白他們在想什麽——自己可能是唯一能夠解讀這些代碼的人。但這同樣意味著巨大的風險。
    "我們需要這些信息，"張琳說，"如果能了解克萊爾是怎麽被策反的，也許能幫助我們發現其他潛伏的特工。"
    李明看著那些跳動的代碼。自從在倉庫裏經曆了那次強製解析，他就一直能感覺到意識中殘留的影響。那些代碼碎片就像某種活物，隨時可能蘇醒。
    "好，"他最終說，"但我們得非常小心。克萊爾在"毒蠍"待了那麽久，她的意識肯定被做過特殊處理。這些代碼裏可能有陷阱。"
    "我來設計防護方案，"科恩說，"我們可以構建一個隔離的量子環境，限製代碼的影響範圍。"
    "還有更重要的問題，"路德維希說，"如果克萊爾真的是第一批實驗者之一，那她知道的秘密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多。我們需要一個完整的審訊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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