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用發電機隻能再堅持十七分鍾。"科恩緊盯著能量讀數，"一旦係統完全斷電，我們連基本的防護都維持不了。"
    李明站在監控中心，看著一個個屏幕逐漸變暗。外圍的"寂靜者"產生的抑製波已經滲透到了設施的外圍，所有的量子通訊設備都開始出現雜音。
    "克萊爾的狀況不太好，"張琳通過應急頻道報告，"醫療儀器顯示她的細胞活性在快速下降。這種程度的量子態紊亂......"
    "還能撐多久？"李明問。
    "最多二十分鍾。但如果"寂靜者"全功率啟動，可能連五分鍾都不到。"
    威爾遜站在角落，神情異常凝重："他們的布局比預想的更嚴密。看來"毒蠍"早就準備了這一手。"
    就在這時，一個加密通訊請求突然出現在主屏幕上。發送源顯示是設施的最高層。
    "總部？"路德維希皺眉，"但現在應該沒人在那裏。"
    "不，"李明說，"是那個比威爾遜級別更高的內應。他終於要現身了。"
    科恩猶豫了一下："接通嗎？可能是個陷阱。"
    "已經無所謂了。"李明點點頭，"讓我們看看這個潛伏多年的人到底是誰。"
    通訊建立的瞬間，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李，我以為你會更早看穿這一切。"
    "艾倫主管？"路德維希難以置信，"但你不是已經......"
    "退休了？"那個聲音帶著一絲嘲諷，"表麵上是的。一個完美的身份轉換。沒人會懷疑一個功成身退的老人。"
    李明握緊拳頭："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為"毒蠍"工作的？"
    "你問錯了問題。"艾倫說，"不是我為"毒蠍"工作，而是"毒蠍"一直都是我們的一部分。你以為這個項目是怎麽開始的？那些最早的量子態實驗，那些秘密的資金支持......"
    "你們利用了所有人，"威爾遜突然說，"包括克萊爾。你們讓她以為自己找到了真相，實際上那些早期實驗都是精心設計的誘導。"
    "聰明，"艾倫說，"但還不夠聰明。克萊爾確實特別，她看到了一些我們始料未及的東西。這也是為什麽今天必須做個了斷。"
    就在這時，設施的能量讀數突然出現異常波動。不是來自外部的抑製波，而是某種更深層的震蕩。
    "地下，"馬克虛弱的聲音通過雜音傳來，"有東西正在...蘇醒。"
    科恩調出地下設施的掃描圖："能量波動的中心不在克萊爾的病房，而是......"
    "檔案室的正下方，"李明說，"原來如此。那些量子態回路不隻是儲存信息，更是某種定位裝置。"
    "終於明白了嗎？"艾倫的語氣變得嚴肅，"我們一直在等待這一刻。那個所謂的存在，那扇通向真相的門，都隻是表象。真正的秘密藏在更深的地方。"
    威爾遜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地下實驗室。那個最早的實驗場所。你們是從那裏發現的......"
    "第一個接觸點，"艾倫說，"在所有量子計算實驗開始之前。那時我們就知道，人類的意識進化必然會走到這一步。我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在為這一刻做準備。"
    突然，整個設施劇烈震動。某種巨大的能量場正在地下蘇醒，連"寂靜者"產生的抑製波都開始出現波動。
    "它來了，"克萊爾的聲音通過醫療室的通訊器傳來，但語氣已經完全改變，"你們以為能控製這種力量？真是可笑。"
    "該死，"張琳喊道，"她的生命體征完全紊亂了。某種更強大的意識正在......"
    通訊突然中斷。監控畫麵顯示醫療室被一層詭異的藍光籠罩，所有的設備都在這種強大的能量場下失效。
    "你們都是棋子，"艾倫說，"包括"毒蠍"，包括軍方，包括所有自以為掌握真相的人。真正的遊戲現在才要開始。"
    李明看著不斷閃爍的警報："外圍的"寂靜者"正在失控。能量讀數完全超出了預期。"
    "因為它們在共振，"威爾遜說，"那個地下的存在正在利用抑製場作為某種通道。它要借助這種力量......"
    他的話還沒說完，所有的顯示屏突然閃爍起來。不隻是監控中心，整個設施的電子設備都開始呈現出奇怪的圖案。那些圖案讓李明想起了克萊爾在昏迷中說的那種語言。
    "這不可能，"科恩盯著數據流，"所有的係統都在自動重組。就像......"
    "就像有人在重寫現實，"馬克說，"用量子態語言。"
    艾倫的聲音裏第一次出現了一絲慌亂："情況不對。能量波動的模式完全偏離了預測。它不應該......"
    又一陣劇烈的震動傳來。地下某種更巨大的力量正在蘇醒，而這一次，似乎沒有任何人能夠控製這個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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