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外邊的那家酒館已經不是當初的樣貌，不僅換了老板和招牌，店裏的布置也改了，不過總體來說，比之前的環境要更好了些。
    還真是自己在讀書的時候什麽好事都沒趕上，畢業之後，什麽好事都有了。
    酒館中間是個正方形的吧台，這個時間店裏的客人很多，氛圍挺熱鬧，都沒有多的卡座，兩人隻好就在吧台找了個位置坐下。
    柳夜看了看酒單，想嚐試下這裏的新品，一杯叫做冷落，一杯叫做醒悟，都點了一杯。
    楊歡則是點了一罐三升的精釀。
    看著這些無憂無慮的大學生，楊歡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
    “這是我資助的貧困生，明年就要高考了，學習成績挺好的，一直保持在年級前三十。”
    柳夜接過手機看了看，是楊歡和這個貧困生的合照，心中頓時對她有了不一樣的認識，肅然起敬。
    “你人真好。”柳夜搖頭失笑，實在是想不到該怎麽誇讚她的善舉。
    楊歡笑道：“人生在世，總要做點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去過自己想要過的生活。”
    以前的楊歡可不會張口就是這些話，柳夜好奇的看著她，很想知道這半年的時間，在她身上都發生了什麽事情。
    “你跟林耀輝和林韜是什麽關係，聽我同事說，你是秘書？”柳夜試探道。
    “也算是秘書吧，不過不是那麽正規的，林韜的事情，林耀輝都會交給我去辦。”楊歡簡單解釋一番，握著酒杯猛灌了一口。
    “這藍莓精釀的味道不錯，你要不要嚐嚐？”
    柳夜接了杯試著喝了兩口，頓時眼前一亮。
    “不錯。”
    楊歡感慨道：“等林韜出國，我也能過上想要的生活了。”
    柳夜不解道：“這兩者有什麽必要的聯係嗎？”
    楊歡搖頭失笑：“學弟，我們之間就不需要明說了吧，你應該也能猜到，隻是不想當著我麵說出口，對吧？”
    柳夜嘬著雞尾酒的習慣，陷入沉思。
    楊歡撐著腦袋，輕聲道：“等我拿到這最後一筆錢，我就要出國留學去了，至於別人怎麽看我評判我，我都不在乎，我隻想攢夠我需要的錢，去過我想要的生活。”
    柳夜跟她碰了個杯：“祝賀你重獲新生，不過留學的事情記得找我，肥水不流外人田。”
    楊歡抬腿輕輕踢了他一腳。
    “你真煞風景。”
    “說說你吧，這段時間過得怎麽樣，感覺你變化挺大的，不再是之前那個我認識的純情小學弟了。”
    柳夜輕歎道：“我的變化哪兒有你大啊，今天中午見麵的時候，我都懷疑我認錯了。”
    楊歡托著腮幫子，笑容明媚：“說說看，變化哪兒大了？”
    柳夜認真道：“變得更像你自己了，你本就該是這樣，之前隻是處於人生的低穀，那不是你該有的樣子，現在的你才是我認識的那個學姐。”
    楊歡切了一聲，白眼道：“男人我見多了，你以為裝出很認真的樣子，說這些好聽的話，我就不知道你是在說謊了嗎？”
    柳夜笑道：“反正我是真心話，你怎麽想是你的事情。”
    楊歡又抬腿踢了他一腳：“這麽跟女孩子聊天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久別重逢，氛圍相當愉快，都不再是當初的樣子。
    聊著聊著，楊歡就把三升的藍莓精釀給喝完了，柳夜都沒分擔到多少，幾乎都是她一個人給喝了。
    楊歡喝了酒臉蛋紅彤彤的，更襯得她氣質迷離誘人。
    “我去趟洗手間，幫我看著包。”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楊歡還沒回來，柳夜擔心她是不是喝醉了倒在衛生間裏，隻好起身前去查看。
    來到女衛生間門口，柳夜朝裏邊喊了一聲，沒有得到回應。
    緊接著就聽到衛生間通道外邊的陽台上傳來楊歡的聲音。
    柳夜緩緩走了過去，陽台上燈光昏暗，牆邊擺放著一摞一摞的箱子，像是這家酒館的倉庫。
    楊歡坐在破舊的沙發上，一隻手插進頭發裏，另一隻手握著手機放在耳邊。
    不知道在跟誰打電話，但情緒很激動。
    聽到通道傳來動靜，轉頭瞧見柳夜站在那裏，楊歡收斂神色，對著電話那頭說道：“就這樣，掛了。”
    掛斷電話，她右手無力下垂，手機從手掌中掉落在地，柳夜上前彎腰撿了起來放在她身旁。
    “怎麽了？還能走路嗎？”柳夜問道。
    楊歡抬手扶額，苦笑道：“沒事，被氣的。”
    柳夜不想過問她的私事，看了看時間，提議道：“時候也不早了，回家休息吧。”
    楊歡伸出手，柳夜將她扶起來。
    楊歡靠在他懷裏，哽咽道：“陪陪我好嗎。”
    柳夜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在附近訂了間酒店，扶著她在前台登記後去到房間。
    一進門，楊歡捂著嘴跑進衛生間，跪在馬桶邊哇哇的吐。
    柳夜抽了幾張紙遞給她，楊歡死死攥著紙巾，又吐了一會兒，這才長舒一口氣，用紙巾擦了擦嘴，起身搖搖晃晃的去刷牙漱口，雙手接著冷水一捧一捧的洗著臉。
    柳夜靠在門框上看著，問道：“好點了嗎？”
    楊歡轉頭看了他一眼，緩緩點頭：“吐出來好受多了，我感覺胃有點疼，可能是胃病犯了，幫我去樓下藥店買點藥好嗎。”
    柳夜下樓去給她買藥，然後回到房間，就見楊歡的衣服散落在地上，她已經躺在床上蓋好被子，一隻手捂著額頭已經閉眼休息。
    柳夜走到床頭將買來的藥放在床頭櫃上，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
    “藥買回來了，吃了再睡吧。”
    楊歡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柔聲道：“別走，陪陪我。”
    她伸手關掉房間的燈，將柳夜拽到床上，嘴裏喘著粗氣。
    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弱光亮，柳夜發現她光溜溜的，一頭長發披散下來，眼神火熱又迷離。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主動的令柳夜難以想象。
    雙手放在楊歡的腰間，柳夜突然心頭一震，感覺自己摸到了疤痕。
    楊歡趴在他耳邊低聲道：“就是幾道傷疤而已，別停，繼續，我好喜歡。”
    柳夜問道：“林韜打的？”
    楊歡捂住他的嘴，麵容陶醉，喉嚨上傳來一陣陣嬌喘。
    “都過去了，不重要，別再問了，專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