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說話，場麵的氣氛有些凝滯。
    坐在城主身邊的韓教授第一個朝天龍開始發難。
    “吳恒——無痕，江林——降臨，你知不知道你取名取得毫無新意。”
    “就連雜誌上的照片都不處理一下，生怕別人不能理解、看不出你們兩個人有什麽關聯。”
    “這次你叫什麽？”他挑了一下下巴，把問題拋給了對麵。
    “......”
    過了很久，小男孩才開口，聲音清亮稚嫩，一聽就是個小孩沒跑了。
    “現取一個嗎？”
    認真的語氣好像真的在思索這個問題。
    “那就陳鋒吧。”
    “塵封？聽起來一點也不吉利。”韓教授嘴比腦子快，下意識就說道。
    城主用手肘推了他一把。
    連忙找補：“陳鋒——晨鋒，‘晨光之鋒’，破開黑暗，很不錯的名字。”
    天龍算是認同了韓城主的名字釋義。
    隻有韓教授還在嘟囔：“名字變來變去，喊的時候還得轉個彎，還不如直接喊天龍，反正這個身份從來沒變過。”
    其他人也點點頭。
    至於天龍本人？不過是個稱呼罷了。
    兩方再度陷入沉默。
    而這時，韓城主接到了來自其他城主的視頻通話請求。
    他下意識看向了旁邊的天龍，得到了對方的首肯後，一群人開啟了視頻會議。
    歐陽助理率先和天龍打招呼，楊助理也羞澀地露出了自己的臉龐。
    令眾人震驚的是，原本龍助理出現的位置，現在是龍城城主，而龍助理自己單開了一個通道。
    因為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所以龍城城主臉色透露出久不見光的蒼白。
    “好久不見，吳恒。”沙啞的聲音說著久遠的名字，雖然身體年輕但眼神已經透露出暮色。
    他們才是經曆過同一個時代的人。
    麵具下的嘴角微微一笑，天龍朝這個老熟人打招呼：“好久不見。”
    視頻會議的人數還在增加，大多沒來現場但是不想錯過疑似關於世界真相的信息。
    時間預留得差不多了，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天龍才不急不慢地開口。
    “諸位應該都感受到那一分鍾的悸動，這涉及了世界的本質真相，我們身處在裏世界，而那聲心跳來自外世界。”
    “你們以為自己作為人活著，事實上，你們的身體在沉睡，在座的所有人都是意識體的呈現。”
    “當然，意識體死了，外麵的本體也死了，這一點不要有僥幸心理。”
    隻是三句話，就把整個場麵炸得一塌糊塗，不顧死活，群眾嘩然。
    眾高層哪怕是有猜測，但真正確定的時候，還是心有戚戚。
    “作為裏外世界的聯係中介，這個智能係統叫【潘】。”
    【潘】，在神話中是半人半羊的存在，恐慌與噩夢的標誌。
    聽起來確實是一場噩夢。
    他能溝通外界，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降維打擊。
    有人驚恐：“那是不是也代表，我們所有人的命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要誰死就誰死？
    天龍搖搖頭：“他沒有這個權限。”
    “這個世界是有安全鎖的，他那麽幹涉，也違反了規則，所以之後不會有像之前那麽無能為力的時刻。”
    “而且殺了所有人，這和他的最終目的大相徑庭。”
    又有人接話：“那麽他的最終目的是什麽？”
    此刻就像是一場新聞發布報告會，以天龍為主角，所有人都在關注他的一舉一動，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
    天龍坐直了身子，讓肥豬把自己的椅子推進去一點，更加靠近話筒。
    “他的目的可以說和各位重合——”
    “消除裏世界的汙染。”
    眾人聯想到背靠潘的黎明科技，似乎從創立到現在，黎明科技的確是以救人救世為方針的。
    哪怕血月降臨，黎明科技轉型，創立實驗室，武器研發室，都是為了消除汙染。
    “既然這樣，我們幹嘛還和他、和黎明科技作對？”有人問了關鍵問題。
    聽完天龍的話，總覺得黎明科技是大好人，還有什麽需要反抗的。
    韓教授聽到這話，花白的兩根眉毛都豎了起來，擼起袖子罵罵咧咧準備開炮，韓城主扶額拉住了他，示意讓天龍繼續說。
    “這裏涉及一個前提——”
    天龍拍了拍麵前的話筒，然後一字一頓地說。
    “作為家豬，你要對把你圈養起來，不讓你被野獸吃掉的主人感恩戴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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