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大樓前的廣場依舊籠罩在刺眼的探照燈下，警戒線後的媒體人像潮水一樣不斷嚐試靠近，尖銳的提問聲、雜亂的快門聲此起彼伏。
    就在黛西衝入大樓不久，幾名記者也想效仿跟進，卻被警察直接攔下。
    “再往前一步就是火力封鎖區！”警察一邊大吼一邊伸手擋住鏡頭，試圖壓製混亂。
    急救車飛馳而來，五名人質被護送上擔架。
    方繼遠站在一側，他低聲吩咐身邊的副指揮官：“盡快安排人，詢問剛出來人質的細節。”
    帳篷裏，傑克森則滿臉不甘地靠近坐在監控前，質問狙擊手：“你們到底有沒有機會？有沒有辦法直接擊斃那個老槍？”
    狙擊手沉默幾秒，語氣低沉。
    “市政大樓是老建築，線路複雜，劫匪選的位置剛好避開我們所有可視線，角度刁鑽。”
    “我們能看到紅外熱源，但他們前麵是加固的防爆牆，一槍穿不透，隻會激怒他們。”
    “除非站在特定的位置......”
    “也就是說——”傑克森目光一沉。
    “狙擊不行。”狙擊手搖頭，“隻能等他們主動暴露。”
    傑克森氣得咬牙，算是事事不順：“他們早就摸清了市政大廳的結構。”
    憤怒之下更惶恐的是，劫匪是不是已經知道賬本的事情。
    看到人質買一送一，其中還是經常在電視見到的大美女，紅焰沒忍住在麵具下吹了聲口哨，引起眾人側目。
    張晨雙手被反綁，帶入一間會議室。
    剛一進入黑暗的室內，他的肩膀被人猛推了一下，身體重心不穩地跌在地上。
    膝蓋磕碰到地麵的聲音十分清脆沉重。
    還沒來得及掙紮，他就被蛋白壓製在地上，蛋黃打開燈，開始扒人衣服。
    張晨來不及發問，拚命扭動身子卻被一記重錘打得雙眼冒金星。
    “清白的很。”蛋黃冷冷說道。
    口袋裏除了警徽和證件，什麽都沒有。
    緊接著，一條結實的麻繩將張晨綁在椅子上，用力之大讓他感到渾身血液不暢。
    另一邊，黛西則被人引至了一間空置的辦公室。
    她本以為也會被五花大綁，沒想到推門進去的一瞬間，卻看到戴著小醜麵具的人正坐在臨時擺放的一張簡易桌子前，麵前放著兩個紙袋還有一柄手槍。
    她眨了眨眼睛，感覺此刻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老槍指了指椅子，“坐。”
    “這麽快就進入重點？”黛西似乎知道自己的用處，毫無畏懼之意，兩人的對話就像是老友聊天。
    老槍似乎笑了笑，隨後介紹了自己。
    “我們接下來要談的事，是需要被報道出去的，這可是獨家大新聞，黛西女士。”
    黛西握著攝像機坐下，她渾身激動到顫抖，指尖幾乎發麻。
    她知道，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吃飯了嗎？”老槍問她。
    黛西熟練掏出壓縮餅幹說：“沒關係。”
    老槍將一份物資給她，麵包和牛奶，說道：“比壓縮餅幹稍微好一點。”
    黛西謝過他的好意。
    隨後，兩人一邊吃，一邊交談。
    主要是由老槍這邊說明要求，黛西則認真聽。
    “我要你們媒體平台，在接下來發布我們這場‘審訊’的過程。”
    “審訊？”黛西緊盯著他。
    老槍點點頭：“我們會對人質進行審問，你記錄他們說的話，還有問題。”
    “一個一個來，我要他們在鏡頭前說出真相。”
    黛西感覺老槍的聲音有些冷。
    “你確定，你要記錄一場拷問？”
    一般平台會對血腥暴力進行打碼省略，而且對於拷問人質會用要某些手段，太殘忍的話輿論會再次走偏。
    “不是屈打成招。”老槍語氣平靜，“是還原真相。”
    黛西敏銳察覺到老槍話裏有話，她很聰明地沒有追問。
    她低頭沉思幾秒，然後抬頭，一字一句道。
    “我可以擔保，我身後的福克斯電視台的流量平台會提供轉播。隻要你能給出足夠震撼的內容。”
    兩人對視的那一瞬，仿佛達成某種共謀。
    此時，人質休息區傳來些許輕鬆的交談。
    看到了出去的希望，水和食物也補充上來，那種緊繃的死亡感暫時遠離了一些。
    另一邊，咖啡躺在一間辦公室內，臉色蒼白。
    他的腹部纏著臨時止血帶，但血早已滲透層層紗布。
    橙子坐在他身邊，低頭看著這位昔日的隊友，眼神冷靜得幾乎不像是同一類人。
    他被注射了基礎補液，但因為出血太多，眼神已經恍惚。
    “我不想死。”咖啡聲音沙啞，“橙子，求你…讓老槍送我出去，求你……”
    “你知道我們計劃有多難嗎？”橙子冷冷道，“讓你出去的話，你很快就會遭受審問，以我對你的了解，你可是個軟骨頭。”
    “不，我不會的。”咖啡扭動身體，試圖撐起身，“我們可是......”
    “噓噓噓。”橙子俯下身，打斷他的話：“你該好好休息，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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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喘著氣，聲音高了些：“我把我的錢都給你，你替我求求情，好不好，老槍...他對你心軟。”
    橙子笑了，但笑意比刀更冷。
    “我缺錢，但我不傻。我不會讓任何人毀掉這個計劃——哪怕你死在這裏。”
    “你個賤人！”咖啡終於爆發，咬牙切齒，滿眼仇恨。
    橙子站起身，冷聲對門口的醫生吩咐：“繼續給他止血，但不用補液，也別再浪費止痛藥了。他要死，就安靜地死。”
    醫生愣了愣，卻還是照做了。
    咖啡的眼睛，終於露出恐懼。
    但離去的橙子就像是關上他生機的門，再無挽留的可能。
    另一邊，紅焰和蕭良偷偷溜到二樓的樓梯間，在那裏守著交班的間隙。
    紅焰脫下麵具，點起了煙。
    他朝蕭良咧嘴一笑：“事成之後，500萬打算怎麽花？”
    蕭良不知道紅焰對自己的了解有多少，他思索了一會，說了一個不會出錯的答案：“先放在床底下睡兩天。”
    “哈！”紅焰拍了拍他肩膀，“不錯的選擇，我這輩子就在賭場看到過那麽多錢。”
    “我也躺...不，我就躺一會，再給我妹妹治病。”
    紅焰那煙掐滅，說道：“也就我們幾個都是賣體力的，不像黑子，賣腦子，比我們賺錢得多。”
    蕭良：“黑子？”
    “他搞設備出身，這次定位係統、紅外幹擾全靠他。他估計到手是我們兩三倍。”
    紅焰忍不住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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