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罪惡都市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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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良和紅焰在樓梯口角落裏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紅焰是個話癆,蕭良則不動聲色地引導話題,從中套取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比如紅焰之所以會參與這次行動,是因為他妹妹得了白血病。
    為了籌集醫藥費,他取出全部積蓄去賭場碰運氣,結果輸得精光。
    走投無路之際,遇到了老槍。
    老槍對他說:"幹一票大的,事成之後每人五百萬。"
    就這樣,紅焰加入了他們。
    至於那個總是陰沉著臉的中年男人綠帽,早年有過雇傭兵經曆。
    他這個名字也和他的經曆有關。
    因為常年在外執行任務,老婆難忍寂寞紅杏出牆,綠帽提前回家後撞見兩人偷情現場。
    憤怒之下,他兩槍崩掉了他老婆和奸夫,為此坐了十多年牢,前不久才剛放出來。
    蛋白和蛋黃是一對表兄弟。
    “而藍天......”紅焰說到這裏時皺了皺眉,他也不知道老槍為什麽要招募這個中年婦女。
    雖然她體格壯碩,在人群中總是沉默的,但她的眼神陰鬱得可怕,整個人看起來死氣沉沉。
    還有橙子,紅焰忍不住吐槽:“那就是個不良少女。她手上的紋身比我這個賭徒身上的還要多。”
    “不過奇怪的是,老槍對她似乎格外容忍。”
    聊著聊著,紅焰突然上下打量起蕭良,目光最終停留在他的後背。
    “我記得你後麵有個紋身。”紅焰回憶道,“上次換衣服時看到的,挺嚇人的,像個惡鬼。你有什麽故事嗎?”
    “......”
    蕭良一時語塞。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還有紋身這回事。但轉念一想,這紋身可能是為了掩蓋什麽,或者是某種偽裝。
    從紅焰的描述來看,這個“惡鬼紋身”麵積應該不小,於是他答道:“沒什麽特別的,就是喜歡而已。”
    “我懂我懂,幹我們這行的,要看起來凶狠一點。”
    紅焰一副過來人的模樣,點頭說道。
    短暫的放風時間結束,兩人從樓梯間出來時,正好撞見了站在外麵的橙子。
    不知道她站了多久,肉眼可見此刻她的情緒不對,看起來有些煩躁,手裏夾著一支煙,卻始終沒有抽。
    看到他們從樓梯間裏出來,橙子低聲說了一句:“咖啡死了。”
    因為知道咖啡和橙子是情侶關係,紅焰上前安慰道:“節哀。順便說一句,下一個會更好。”
    “......”
    橙子沒有回應,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
    蕭良借口去洗手間。
    他擰開水龍頭,捧起冷水洗了把臉,將頭發向後捋去。
    看著鏡子裏陌生的男人模樣,似乎想要透過那雙眼睛看見自己的靈魂。
    接著,他脫下上衣,轉身看向鏡子——
    一個猙獰的紋身幾乎覆蓋了他的整個後背。
    蕭良一眼就發現了異常,這個所謂的“惡鬼”圖案,實際上是狴犴,龍的兒子之一。
    是牢獄的象征,又是黎民百姓的守護神。
    此刻出現在他身上有些諷刺。
    仔細觀察紋身的脈絡,線條粗獷並不流暢,蕭良隱約感覺其中隱藏著信息。
    雖然暫時無法完全理解,但他還是將圖案牢記於心。
    最先讀取出來的是隱藏在紋路中數字,他思索片刻,跑到了隔間裏。
    他從鞋後跟取出聯絡器,在頻道中輸入這串數字,果然打開了一個新的聊天窗口。
    這顯然是警方的聯絡信息。
    聊天記錄顯示,雙方一直保持聯係,直到劫匪準備行動搶劫市政廳那天,對方給他的任務是趁亂偷取賬本。
    這個任務與方舟的指令重合了,但賬本隻有一個,蕭良決定暫時不做選擇。
    賬本記錄著副廳長的受賄證據,如果得手,受益的隻會是警衛廳廳長。
    大概猜測出自己臥底任務的背後老大,蕭良決定進一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壞消息是,方舟的競爭對手身份尚未確定。
    目前可以排除老槍。
    如果死去的咖啡正好就是那個人,那運氣未免太好了,但蕭良不覺得自己有這麽好的運氣。
    他的上司對這次任務也沒有明確指示,隻說以賬本為主,人質安全盡力而為。
    剛把通訊器塞回鞋跟,蕭良推開隔間門就撞上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戴著白色麵具的蛋白正站在洗手池旁邊,黑洞洞的眼睛盯著他。
    “你在裏麵幹什麽?”蛋白質問道。
    蕭良自然不會說自己在蹲大號,因為空氣中並沒有那個味道。隻說上廁所。
    蛋白發出一聲嗤笑:“上個廁所還跟娘們似的,非要蹲著。”
    蕭良沒說話,轉身就走。
    蛋白發現自己的玩笑沒有人理,哼了一聲。
    與此同時,臨時審訊室裏。
    房間的燈光冷白、刺眼,天花板上的排風係統發出低頻的嗡鳴,張晨被綁在椅子上,心髒因為藍天的動作而怦怦亂跳。
    兩人已經安靜地待上了一整夜,對方什麽也沒做,隻是每次自己忍不住打瞌睡的時候,對方就會喊他醒來,有時用語言,有時幹脆把椅子踹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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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晨覺得自己又累又冷。
    藍天戴著手套,站在張晨身旁,麵無表情地將一支透明的注射器推入他手臂的靜脈。
    硫噴妥鈉進入血液後,張晨的瞳孔微微一縮,他不知道這是毒劑還是什麽東西,他害怕得渾身顫抖起來。
    空調風口傳來陣陣冷風,正順著那冰冷的注射液體,一起包裹住他的心髒。
    藍天特意將空調溫度調到15c以下,營造“冷審訊環境”。
    長時間處於低溫會讓血液循環減緩,肌肉僵硬,身體進入應激狀態,而人類在低溫中對痛覺、恐懼感更加敏感,容易產生被剝奪感與不安全感,加劇心理防線崩潰。
    硫噴妥鈉是麻醉劑,又名“吐真劑”,核心作用是抑製大腦前額葉的判斷與防禦係統,讓人在疲憊與放鬆中喪失策略性思維,使人變得健談,從而更容易說出真相。
    張晨剛開始時還咬牙抵抗,低頭不語。
    但時間拖得太久了,注射後的他開始說胡話,情緒像是被水漫過的沙堡,逐層潰散。
    藍天不說一句狠話,隻是一遍遍溫和卻機械地問:“你叫什麽名字?”
    “為什麽要當警察?”
    “你為什麽要受賄?”
    她語氣平緩,像醫生記錄病例,卻讓張晨越發緊張。
    到後來,他開始主動說話:“……我隻是……隻是接了個單子,不知道是誰……”
    “我以為他們關係都已經打好了,我沒有……不是我開始的……”
    他聲音顫抖,眼睛紅了。
    藍天依然沉靜,筆尖劃動,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好了,從十年前你轉入第九分局開始講起吧。”
    在外麵駐守的蕭良大概知道估計是張晨的某個案子和老槍有關了。
    他決定讓這池渾水再混亂一點,於是再次去洗手間的時候,給匿名的上司說了張晨案子的事情。
    對麵很快回複了消息,讓他繼續了解老槍究竟想要什麽東西。
    外麵的臨時指揮中心裏,方繼遠正在查閱張晨的履曆。
    表麵上看,他的職業生涯中規中矩。
    但關於他降職的具體原因,始終查不出線索。
    肯定發生過什麽,但事件與降職之間的時間間隔太長,從時間線上看不出直接關聯。
    監聽組傳來新消息:綁匪中死了一個人,代號咖啡,是橙子的男友。
    綜合人質口供,目前確認的劫匪有老槍、綠帽、藍天、咖啡、橙子、黑子、紅焰、灰狗、蛋白和蛋黃,共十人。
    從他們的代號來看,都與麵具顏色有關。
    “咖啡死後,那個房間就沒人了。”副指揮官放下耳機,對其他人說。
    案件進展幾乎為零,現在隻能等劫匪提出新的要求。
    “你先去休息吧,明天還要靠你。”副指揮官對方繼遠說,今晚由他值班。
    此時已是深夜,傑克森早不知去哪兒睡覺了,眾人都疲憊不堪。
    外麵的媒體搭起了帳篷,還有不少看熱鬧的人開車過來,不過都被警戒線攔在一條街之外。
    方繼遠沒有推辭,對老搭檔點點頭,鑽進了睡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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