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良聽到自己要去開保險櫃的時候，他愣了一下，不過還是很快答應了。
    老槍沒漏掉蕭良被點名後有一瞬間的卡頓。
    “怎麽，你解決不了嗎？”
    蕭良微微抬頭，和樓上的小醜麵具對視：“我要先檢查一下保險櫃的構造。”
    他沒有打包票，而是實事求是。
    以前和黃不凡一起開過保險櫃的鎖，所以水平並沒有生疏。
    老槍帶人和蕭良一起去了保險櫃前。
    詳細檢查過後，蕭良對老槍說道：“我以前接觸過類似型號，這種保險櫃漏洞在於它的備用機械鎖，如果主係統斷電，可以用特製鑰匙配合密碼開啟。”
    “這種保險櫃的機械鎖采用七柱銷設計。”
    蕭良的聲音不疾不徐，專業術語信手拈來。
    "理論上，用超聲波發生器配合精密切片工具，可以在不觸發警報的情況下打開它。當然，這需要非常精準的操作。"
    “所以你做得到？”
    “是的，我做得到。”
    老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突然話鋒一轉："你殺蛋白的時候，看到他用這個了嗎？"
    他晃了晃手中的通訊器。
    蕭良麵不改色："他背對著我在發信息。我質問他在幹什麽，他轉身就想拔槍滅口。"
    這個解釋與主管的供詞嚴絲合縫。
    老槍沉默了幾秒，突然宣布："從現在開始，灰狗負責破解保險櫃的準備工作。其他人按原計劃警戒。"
    他意味深長地環視一周，"記住，我們和方舟的目標並不衝突，他們要原件，我們要副本。在離開這裏之前，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意外。"
    老槍讓綠帽留下來去協助蕭良。
    蕭良並沒有出聲拒絕。
    他知道綠帽並不是來協助的，而是監視的。
    老槍，開始懷疑他了。
    蕭良能感覺到綠帽的視線如附骨之疽般黏在他的背上。
    他故意放慢腳步，裝作檢查工具的樣子，實則用餘光掃視走廊。
    三個監控攝像頭，兩個在轉角，一個正對保險櫃門。
    老槍此刻一定在屏幕前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保險櫃嵌在牆體內部，厚重的金屬門泛著冷光。
    蕭良蹲下身，手指輕輕撫過密碼盤，動作嫻熟得像是在撫摸情人的肌膚。
    他注意到鎖孔周圍有細微的劃痕。
    不是常規使用留下的，看起來有人曾經嚐試非法開啟。
    "你開鎖需要多久？"
    綠帽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
    蕭良沒有立即回答。
    他取出一個聽診器貼在保險櫃門上，另一隻手緩慢轉動密碼盤。
    金屬齒輪咬合的細微聲響通過聽診器傳入耳中，像一首精密的機械交響曲。
    "這種鎖有七個轉盤。"蕭良頭也不抬地說，"每個轉盤有100個刻度。純靠運氣的話，大概需要試100的七次方次。"
    綠帽的手按在了槍柄上，他聽得有些不耐煩。
    蕭良繼續道："但如果知道製造商的默認公差，就會容易很多。"
    他突然停在一個特定刻度。
    "這個型號的弱點在於第4和第5個銷柱的材質。”
    “為了兼顧防火性能，用的是一種特殊合金，在特定頻率的聲波共振下會產生0.3毫米的位移差。"
    他的手指如蝴蝶般在密碼盤上飛舞，同時從工具包裏掏出一個奇怪的裝置，看起來像微型電鑽，但尖端卻是一個高頻振動的金屬片。
    裝置啟動時發出幾乎聽不見的嗡鳴，蕭良將它對準鎖孔附近的特定位置。
    "超聲波共振。"他解釋道，"能讓特定合金的銷柱產生微觀形變。"
    綠帽沒有回應，但蕭良能感覺到他的目光更加銳利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保險櫃突然發出"哢"的一聲輕響。
    蕭良緩緩轉動把手，厚重的門開了一條縫。
    "開了。"
    他平靜地說，仿佛這隻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任務。
    時間已經過去4個小時。
    二樓的監控室。
    黑子注意到自己的監視屏上，那個定位的紅點突然消失。
    而最後出現的地點是在海邊。
    黑子和老槍說：“老賴大概已經死了，被滅口了，看來黎明科技的速度比警察還要更快。”
    “本來就料想到這樣了，不是嗎。”
    老槍不置可否，拿起專用電話撥通了方繼遠的號碼。
    鈴響三聲後，對方接了起來。
    "看來你們沒有找到老賴。"老槍開門見山。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方繼遠的聲音帶著疲憊："我們趕到時已經晚了，他死了，屍體正在打撈中。"
    "那麽，接下來是第四個和第五個。"
    一個是法官，一個是律師，並且這一次老槍直接給出了兩個人的定位。
    看到這一幕的眾人發現劫匪在外麵的布置比他們想象的要大得多。
    “希望這一次你們不會讓我失望。”
    老槍說完掛斷電話。
    同時，傑克森罵罵咧咧的掛斷電話從外麵走了進來。
    "上麵叫我們停止調查杜星案！"
    方繼遠頭也不抬："副市長的電話？"
    傑克森的表情瞬間凝固："你怎麽知道？"
    方繼遠聳聳肩：“我又不瞎。”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未盡之言。
    這個案子牽扯的勢力，比他們想象的還要龐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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