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克興奮得幾乎要原地蹦起來，多年的金融直覺告訴他，這將是職業生涯中最“精彩”的一筆操作。
    遠在紐約的索恩，在接到又一個債主威脅電話後，陷入了徹底的、死灰般的沉寂。
    辦公室外是追債人的喧囂，股票軟件上rn的價格在05美元左右徘徊，破產清算的流程已開始無情地轉動。
    一旦公司破產，這意味著他將失去一切，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就在這絕望的深淵裏，一個電話如同微弱的磷火，照亮了他的視野。
    集團法務部門裏，一個勉強還保持忠誠的親信，在電話裏急切說道“先生！好消息！剛剛有一位基金經理打探集團核心資產和債務結構！我向他介紹了咱們曼哈頓的永久產權地皮、長島的海濱開發權、還有我們的建築甲級資質檔案！”
    索恩的心髒猛地抽搐了一下“基金經理？什麽來頭？確定願意接手咱們的股權，向咱們注資嗎？”
    “初步接觸非常謹慎，都是代理人出麵的，背景還摸不透，但出手的風格很老道！他們似乎對我們的優質資產非常有興趣，特別是那幾塊地皮的價格區間……這種時候肯投入資源摸底的人，絕對是有分量的玩家！先生，我們有……有可能被接盤了？！”
    希望！這個詞像一針強心劑，瞬間注入了索恩瀕死的心髒。
    “告訴他們，隻要價格合適，條件都可以談！隻要不破產清算，什麽都好說！”索恩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嘶啞顫抖，眼中重新燃起了求生的火焰。
    然而，這種希望如同投入水中的石子，隻激起了短暫的漣漪。
    後續“聯合救市基金”（弗蘭克操控的馬甲公司）提出的方案，讓索恩如墜冰窟。
    方案的核心極度苛刻要求索恩集團將近80的股權，以近乎零的成本打包出售給“聯合救市基金”控製的另一家空殼主體；同時，還需將曼哈頓核心地皮、長島開發權等僅存的優質資產作為“重組擔保”打包捆綁轉讓。
    這相當於徹底掏空索恩集團最後的價值，隻留下一個瀕臨破產的空殼。
    “這是搶劫！赤裸裸的搶劫！”索恩對著電話咆哮，憤怒和屈辱讓他渾身顫抖。
    他試圖討價還價，但電話那頭代理人的聲音冰冷，沒有絲毫轉圜餘地“索恩先生，這是市場條件下唯一可行的救助方案。貴公司的狀況您清楚，留給您的考慮時間不多了。”
    索恩癱坐在淩亂的辦公室中央，昂貴的領帶被胡亂扯開。窗外，是不斷閃爍的警笛和抗議者的叫囂，屏幕上rn的股價在05美元上下跳動，每一次下探都像刀子紮在他的心上。破產清算就在眼前，那意味著一切清零，債務纏身，甚至可能麵臨牢獄之災。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點點漫過他的頭頂。在徹底的毀滅麵前，任何形式的存在都成了奢侈品。
    最終，索恩用幹澀得如同砂紙摩擦的聲音，對著那個冰冷的電話號碼下達了指令“……簽……我們……接受所有條件。”
    隻要能避免立即破產清算，隻要能保留一絲……哪怕隻是一線極其渺茫的、依靠僅存那點可憐資產苟延殘喘的生機，或者幻想未來某一天還能借助殘餘的法律架構翻身的可能，他就不得不咽下這顆致命的苦果。
    ……
    幾天後的芝加哥，弗蘭克臉上掛著勝券在握的笑容向裏布斯報告“……議長，魚鉤不但成功甩出去了，還帶了足以讓魚兒瘋狂又別無選擇的香餌。老東西那邊絕望透了，隻能上鉤！因為他已經別無選擇。哈！真是諷刺，他恐怕咬斷牙齒吞血也得簽下那份‘賣身契’！我們的代理人已經拿到他的親筆簽名。”
    “幹的不錯！弗蘭克！”裏布斯誇獎了一句，冷冷的說，“收購成功後，我要親自去見見索恩！”
    “您放心，用不了太久了！”弗蘭克的臉上露出詭計得逞的笑容，“殺人……還要誅心。議長，您這句話，我現在是真真切切體會到了其中的精髓。”
    弗蘭克的“杠杆收購”如同神之一手，精準又強勢地刺破了索恩集團的破產陰雲。
    僅僅一周多的時間，那個神秘的“聯合救市基金”通過一係列眼花繚亂的資本運作、債轉股協議和低價掃貨，不動聲色地鯨吞了索恩集團高達65的流通股，徹底逆轉了股東結構。
    弗蘭克收購完成索恩公司後，裏布斯拿起電話，打給了紐約赤血幫的克魯恩。
    “克魯恩。”電話接通，裏布斯的聲音帶著事成的果斷。
    “議長先生！”克魯恩的聲音立刻傳來，帶著恭敬。
    “告訴你手下的人，都撤了吧。現在起，索恩集團是我的公司了。”裏布斯言簡意賅，“別再碰它。”
    “明白了！明白！立刻照辦！”克魯恩的聲音透著激動和一絲輕鬆，長時間的高強度騷擾對他幫派也是一種消耗，但他不敢顯露絲毫懈怠，“您放心，索恩集團保證一根螺絲釘都不會再少！”
    裏布斯頓了一下，語氣中帶著一絲少見的認同“這次合作，很順利。你幹得不賴，克魯恩。”
    這句話讓克魯恩受寵若驚，他立刻回應“議長先生！應該感謝您才對！是您出手，才徹底除掉了壓在我們頭上的瘸幫斯坦利那幫畜生！現在我們赤血幫在芝加哥……嘿嘿，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看人臉色了！”克魯恩言語間充滿了對裏布斯手段的敬畏和對未來獨霸芝加哥的暢想，這正是他最感激的地方。
    “嗯。”裏布斯應了一聲，“你幫我對付索恩，在紐約對索恩集團的瘋狂襲擊，也是出了大力。”
    “那是應該的！為您做事，義不容辭！”克魯恩連忙表忠心。他清楚，攀上裏布斯這棵大樹，是他赤血幫在芝加哥未來穩固和擴張的最大保障。
    裏布斯聽出了克魯恩話裏的意思和潛藏的野心，這正是他所需要的。他緩緩開口“很好。以後……咱們合作的地方還多。”
    “是！議長先生！”克魯恩的聲音充滿亢奮和期待，“隨時等您吩咐！”
    裏布斯掛掉電話，已經迫不及待要親自收拾那個讓澳觀海瘸了腿的“老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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