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弗蘭克願意合作，哈洛德臉上浮現一絲冰冷的微笑。
    他拿起手邊一份索恩集團的簡報，手指精準地點在其中幾個關鍵項目上“索恩集團在紐約的三個旗艦項目哈德遜河濱水改造前期工程、布魯克林老碼頭智慧倉儲中心、中央公園南側高端住宅……別讓它們進展太順利。身為裏布斯的財務總管，你最清楚它們的命門在哪裏。”
    他身體微微前傾，每個字都帶著令人窒息的重量“我要讓裏布斯在紐約賺不到一分錢……還要搭進去一大部分現金流！”
    弗蘭克瞬間明白了，哈洛德不僅要打擊索恩集團，更是要在裏布斯剛在紐約立下的根基上狠踩幾腳，讓他焦頭爛額，向外界和夜鶯俱樂部證明裏布斯根基不穩，不堪大用！
    “這……風險很大！裏布斯會……”弗蘭克本能地想推脫。
    “風險？”哈洛德冷笑打斷，“風險是你該擔心的事？弗蘭克，想想你能活著走出這座莊園的選擇權在誰手裏？”
    弗蘭克麵如死灰，心知自己已經踏上了無法回頭的絕路。他艱難地點了點頭。
    這些項目出問題對裏布斯來說不算什麽，最多也就是虧點錢而已。
    但哈洛德的胃口遠不止如此。
    他開口繼續說道“第二件事，我要裏布斯名下所有產業近五年的偷稅漏稅記錄，重點是用慈善、安保、建設工程等方式洗錢的部分……包括黑兔賭場、黑兔安保、以及那個聲名狼藉的‘藍屋頂計劃’……”
    哈洛德每說一句，弗蘭克的心髒就沉下一分。
    這些都是裏布斯帝國最深的汙垢，足以將他和他建立的龐大體係瞬間摧毀的核彈。
    弗蘭克是真的害怕了，支支吾吾的問“你……你要這些做什麽……”
    “當然是徹底擊垮裏布斯了。”哈洛德陰冷地說，“這些文件和數據的最終歸宿，是聯邦國稅局（irs）。”
    弗蘭克倒吸一口涼氣！
    國稅局！在美國，沒有任何勢力敢與國稅局正麵對抗。
    即使強如裏布斯，如果被irs盯上，配合上如此詳盡且指向性極強的犯罪證據，也必定是傾覆之災！這招釜底抽薪，真正瞄準了裏布斯的命門——經濟基礎。
    “這……不！裏布斯會立刻知道是我！他會把我……碎屍萬段……”弗蘭克幾乎要癱軟在地，巨大的恐懼讓他無法呼吸。
    “碎屍萬段？”哈洛德站起身，帶著不容置疑的冷酷，“前提是他能撐過irs的調查風暴！隻要材料一遞出去，屆時，他還顧得上你？”
    他緩緩轉過身，臉上帶著一絲近乎殘忍的玩味。
    “當然，為了保證我們的合作愉快，以及讓你能時刻提醒自己……做出明智的選擇……”哈洛德慢條斯理地說著，目光轉向書房落地窗旁擺放著波斯地毯的一角——那裏，一隻純白色的西伯利亞長毛貓正慵懶地舔著爪子。
    哈洛德臉上掛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對著弗蘭克，右手拇指和中指優雅地、輕輕地打了個響指——
    “啪。”響指的聲音清脆。
    幾乎是同時！
    轟！！！
    一聲沉悶的爆鳴撕裂了書房的靜謐！那隻漂亮的白貓所在的位置瞬間爆開一團猩紅的血霧！
    巨大的衝擊力裹挾著破碎的內髒、骨骼碎片和皮毛猛烈地向四周噴射！濃重的血腥味和焦糊味瞬間蓋過了書房原本的雪茄與皮革香氣！
    弗蘭克耳朵一陣刺痛，身體被猛地掀得後退一步，撞在沉重的書桌邊緣！他下意識地用胳膊擋在麵前，刺鼻的硝煙味和濃烈得令人作嘔的甜腥味鑽入鼻孔——是血！貓的血！
    那隻貓，那隻幾秒前還活生生的，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在五米開外被精準地、徹底地抹除，化為飛濺一地的血肉和骨渣！
    哈洛德麵無表情地彈了彈沾了丁點猩紅的鞋尖，仿佛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
    “別擔心，弗蘭克。”
    哈洛德對呆若木雞、麵無人色的弗蘭克說，“如你所見，這隻是個小小的生物試驗。目標過於活躍就會觸發一點……保護機製。當然，它對你無害，隻要你足夠……安分。”
    他朝旁邊靜立的西裝保鏢使了個眼色。
    保鏢立刻上前，手裏拿著一個隻有打火機大小、啞光黑色的扁平金屬片，邊緣被打磨得像一件高檔飾品，背麵有超強粘性的醫用膠貼和一個非常小的金屬搭扣。
    在弗蘭克因極度恐懼而無法聚焦的瞳孔注視下，保鏢麵無表情地掀開他西裝下擺，隔著襯衫，精準地將那個冰冷的、打火機大小的扁平黑金屬片，緊貼在他左後腰靠近髖骨位置的關鍵區域！
    一陣強烈的冰涼黏附感透過薄薄的襯衫傳來！接著，保鏢熟練地將那個小搭扣死死扣在了弗蘭克昂貴皮帶的金屬環扣上！嚴絲合縫，完美偽裝！
    弗蘭克渾身僵硬得像石雕，感覺自己腰間多了一塊死亡的烙印！
    “現在，它是你的了。”哈洛德欣賞著弗蘭克的神情，緩緩說道，“一個結合了納米拾音器技術的……紀念品。它會忠實地讓我聽到你的一言一行。它的威力，足夠把你這個部位……包括內髒……變成剛才那隻貓的樣子。”
    哈洛德微微俯身，語調輕柔卻字字誅心“我警告你，不要試圖強行取下它……這個小東西的反應速度，足以讓你體驗什麽叫局部粉碎。明白了嗎？”
    “它……這東西……它會……”弗蘭克嘴唇哆嗦得無法成句，胃裏翻江倒海。
    “它會陪著你，24小時。”哈洛德打斷了他，語氣不容置疑。
    弗蘭克感覺自己快要暈厥過去！他腰間那偽裝精巧的死亡裝置，隨時可能將他化為一片噴濺的血肉！
    無論是證據背叛裏布斯，還是完不成哈洛德的任務，或者隻是不小心碰到那個扣子……他似乎都必死無疑！
    現在，他徹底成為了哈洛德的傀儡，一切都隻能聽哈洛德的話，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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