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絕境破敵再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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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異體的巨爪裹挾著腥風砸下來時,陳破爛的後槽牙咬得咯咯響。
他看著黏液球在變異體血盆大口中炸開的瞬間,綠瑩瑩的黏液像劣質奶油蛋糕似的糊滿了變異體的上顎——這破玩意兒果然沒辜負他在垃圾場翻了三小時的辛苦:金屬碎屑是從報廢汽車底盤摳的,機油是鐵淩峰偷偷藏在義體腹腔裏的“應急儲備“,連變異體體液都是林椒怡舉著火焰美甲逼它“吐“出來的。
“鐵淩峰!
黏膠球!“陳破爛吼得嗓子冒煙,右手已經摸向懷裏的碎玻璃。
他的“萬物回收“能力在掌心泛起淡藍光暈,那些沾著鏽跡的碎玻璃接觸皮膚的刹那,分子結構開始瘋狂重組——前三次回收分別變出了會下蛋的塑料鴨、能煮泡麵的漏勺,這次...他盯著掌心逐漸成型的尖銳物,差點笑出聲:“好家夥,還真給麵子,長刺!“
“陳哥你倒是快點!“鐵淩峰的義體膝蓋在打顫,他舉著三個熒光粉的黏膠球,活像舉著三個會爆炸的馬卡龍,“這玩意兒我攢了半年!
上次為了偷黑市倉庫的黏膠,我被追得躲進女廁所,差點被當成變態!“
變異體的尾巴橫掃過來,帶倒了半堵廢牆。
劉謹源抱著他的分類手冊連滾帶爬,嘴裏還念叨:“生物口腔結構第三頁!
犬齒後三厘米是軟齶!
軟齶!“林椒怡的火焰美甲“轟“地噴起火舌,直接燒穿了變異體的前爪護甲,她邊退邊喊:“破爛兒!
再磨蹭我就把你那堆破銅爛鐵全烤成熔漿!“
陳破爛把長刺往地上一杵,金屬與碎石摩擦出火星。
他反手從林椒怡腰間拽下顆微型炸彈——這是她上次從黑市“借“的樣品,美其名曰“試爆測試“。“林姐,你這炸彈說好了是炸冰箱的,現在炸怪獸算不算物盡其用?“他邊說邊把炸彈黏在長刺尖端,指腹在刺身上抹了把,回收能力再次發動。
變異體的咆哮震得人耳膜發疼。
它顯然被剛才的黏液球激得發狂,前爪拍地的瞬間,地麵裂開的縫隙裏竟滲出黑紅色液體——那是被病毒侵蝕的土壤在“流血“。
陳破爛盯著它再次張開的巨口,喉結動了動:“劉謹源!
軟齶位置!“
“第二磨牙後兩指!“劉謹源抱著手冊蹲在鐵牛身後,手指在書頁上戳出個洞,“對!
就現在!“
陳破爛深吸一口氣,抄起長刺就衝了出去。
他的破膠鞋踩過碎玻璃,踩過生鏽的易拉罐,踩過半塊寫著“XX超市促銷“的廣告牌——那是劉謹源以前上班的地方,此刻正泛著詭異的反光。
變異體的舌頭像條滑膩的蟒蛇掃來,他彎腰躲過,長刺尖端的炸彈擦著蛇信子紮進軟齶!
“轟!“
爆炸的氣浪掀飛了陳破爛的破帽子。
他被衝擊力推得向後滑出三米,撞在鐵淩峰身上。
義體人慘叫著摔進垃圾堆,三個黏膠球“啪嗒“掉在變異體腳邊——熒光粉的黏液瞬間裹住了它的腳踝,像給鋼鐵巨人套了雙粉色棉襪。
“幹得漂亮!“林椒怡的火焰美甲噴得更歡了,這次直接燒向變異體的眼睛。
劉謹源不知道從哪兒摸出個改裝過的貨架,金屬管裏“突突“射出鋼珠,專打變異體關節處的薄弱鱗片。
鐵牛嗷一嗓子衝上去,扛著半塊水泥板砸在變異體膝蓋上,震得他胳膊上的肌肉塊直顫:“哥幾個!
它疼!
接著揍!“
獵人的弩箭帶著倒刺紮進變異體後頸,每根箭尾都拴著從垃圾場撿的鐵鏈——他拽著鐵鏈往後跑,活像在溜巨型寵物狗。
變異體瘋狂甩動腦袋,卻被黏膠球粘住的腳踝拖得踉蹌。
陳破爛抹了把臉上的血,從兜裏摸出根棒棒糖——這是早上鐵牛偷偷塞給他的,說“打大怪要補充糖分“。
他舔了舔糖紙,突然扯著嗓子喊:“都往它耳朵裏扔垃圾!
這玩意兒怕吵!“
於是接下來的畫麵堪稱廢土奇觀:林椒怡扔了個沒炸完的煙花筒(上次慶祝垃圾場通電剩的),劉謹源拋了盒分類手冊(第108頁是“噪音對變異體影響“),鐵淩峰咬著牙扔出最後一個黏膠球(美其名曰“紳士的最後饋贈“),鐵牛更絕,直接扛起個報廢的洗衣機砸過去——“哐當“一聲,變異體的耳朵裏塞滿了花花綠綠的垃圾,像被強行塞了個移動廢品站。
變異體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終於支撐不住,“轟“地倒在垃圾場邊緣。
它壓垮了半排鐵皮屋,卻正好壓碎了之前漏網的變異體幼崽——也算是臨死前做了件“好事“。
硝煙散去時,陳破爛正坐在變異體的鼻梁上,用破帽子扇風。
他的破外套被劃了三道口子,露出裏麵印著“環保小衛士“的秋衣——這是他藏了三年的寶貝,說“末日更要講文明“。
鐵淩峰扶著義體膝蓋爬過來,義眼閃著亂碼:“陳哥...我義體裏的黏膠球全交代了...下次能不能別讓我當主攻手?“
“咋?
怕了?“林椒怡踩著變異體的爪子走過來,火焰美甲還在滋滋冒火星,她從兜裏摸出包牛肉幹(黑市特供,據說是用變異兔做的),“剛才你扔黏膠球那姿勢,比我家樓下賣烤腸的老王還利索。“
劉謹源抱著他的分類手冊衝過來,書頁上沾著變異體的綠血:“陳哥!
我就說生物口腔結構有用吧?
軟齶是神經密集區!
你看你看,刺尖紮進去的位置正好...“他突然頓住,盯著變異體嘴角的長刺,“等等...這刺...怎麽有點眼熟?“
“可不嘛。“陳破爛把棒棒糖棍兒一扔,咧嘴笑了,“剛才用你上次分類錯的碎玻璃回收的。
你說那是"無用玻璃渣",我偏說能變寶貝——咋樣?
紮得它直翻白眼吧?“
鐵牛扛著水泥板走過來,腦門兒上掛著汗珠:“哥,咱垃圾場的圍牆又塌了兩段。
要不...我去把變異體的鱗片撬下來當建材?
聽說這玩意兒防火!“
“行啊。“陳破爛跳下來,踢了踢變異體的爪子,“正好給圍牆升級成"變異體防暴版",以後誰來搗亂,先被鱗片紮成篩子。“
清理戰場時,垃圾場的老鄰居們陸陸續續來了。
張嬸端著盆煮好的變異鼠湯(她非說這叫“末日養生湯“),李叔扛著半袋發黴的麵粉(“剛從黑市換的,沒被病毒汙染“),連總跟陳破爛搶廢品的王二瘸子都拎著瓶不知哪來的二鍋頭:“破...陳老板,這次多虧你們。
往後這片區,誰要動你們垃圾場,先過我這條瘸腿!“
陳破爛摸著後頸的灰,笑得見牙不見眼:“都是鄰居,說啥呢。
對了張嬸,您這湯裏少放倆變異鼠眼珠成不?
上回喝得鐵淩峰義體鬧肚子,拉了半宿機油。“
眾人哄笑中,鐵淩峰的義體突然發出“叮“的一聲。
他摸著腹腔的暗格,掏出個帶血的金屬片:“陳哥...這變異體肚子裏好像卡著東西。
我剛才檢查傷口,義體傳感器掃到金屬反應。“
陳破爛接過金屬片,用袖子擦了擦上麵的綠血。
金屬片背麵刻著個奇怪的符號——像隻眼睛,又像個齒輪。
他翻過來,正麵有行極小的字,在陽光下泛著冷光:“項目X7,實驗體092。“
“這破玩意兒...“他盯著金屬片,笑容慢慢收了,“能造火箭嗎?
不,能造個大麻煩。“
晚風卷著廢紙片吹過垃圾場,金屬片在陳破爛掌心微微發燙。
遠處傳來汽車引擎的轟鳴,不知道是黑市商隊,還是...別的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