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陸小川躺在空間的席夢思床墊上，手指不停地轉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這枚戒指是他之前從空間裏翻出來的鈦鋼情侶戒，另一枚被他送給了陳若雪。
    他翻來覆去睡不著，陳若雪與李護的婚事像一根刺，深深紮在他心裏。靖王府似乎總是陰魂不散地纏著他，從李治開始，到如今皇上賜婚李護，每一件事都讓他如鯁在喉。
    "靖王府...真是陰魂不散。"陸小川猛地坐起身，走到一旁的零食架上拿了瓶咖啡，擰開瓶蓋猛灌了一口。苦澀的液體滑過喉嚨，卻澆不滅他心中的煩躁。
    "趙秉衝已死，線索全斷，但匈奴人為何非要殺靖王？"他低聲呢喃，手指無意識地在床單上畫著圈，"若隻是為了幫趙秉衝報仇，何必冒這麽大的風險暴露身份呢？"
    陸小川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走到空間角落的書桌前。那裏攤開著一張他親手繪製的大晟地圖——用現代打印的衛星地圖做底，再覆蓋上羊皮紙臨摹而成，精細程度遠超這個時代的任何地圖。
    他的手指重重地點在靖王封地上，那是北方邊境的幾座重要城池。"恰巧，這些封地都是匈奴人進入大晟的必經之路..."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閃過腦海。
    "難道匈奴人要攻打大晟，提前除掉靖王，趁虛而入，滲透到靖王的封地內，到時候來個裏應外合？"
    這個想法讓陸小川渾身發冷。他立刻出了空間，對房間外喊道："來人！"
    門外守夜的守衛立刻推門而入："公子有何吩咐？"這位壯碩的護衛乃是東風安排保護自己的，腰間還別著陸小川給他的伸縮警棍。
    "去把西風叫來，越快越好。"陸小川沉聲道，手指不自覺地敲擊著桌麵，"就說有要事相商。"
    守衛領命而去，屋內再次恢複寂靜。
    不多時，西風匆匆趕來，身上還帶著夜露的濕氣。
    "公子，您找我？"西風壓低聲音問道。
    陸小川示意他靠近，展開桌上的地圖，指著靖王封地的幾座城池低聲道："兩件事。第一，派人去北疆邊境查查匈奴人是否有囤糧和集結的舉動；第二，派人到靖王的封地城池，主要是這幾座，去查查是否有匈奴人勾結地方官員的舉動。"說完還重點在那幾座城池上點了點。
    西風眼中精光一閃："公子是懷疑匈奴人要攻打大晟？......"
    "趙秉衝與匈奴勾結，刺殺靖王絕非隻為私仇。"陸小川冷冷道，"我懷疑匈奴人準備攻打大晟。"
    西風聽了陸小川的話背後一涼。作為曾經在邊境服役過的暗衛，他比誰都清楚匈奴騎兵的可怕。如果真如公子所言，那後果不堪設想。
    "屬下明白。"西風鄭重點頭，"我親自帶人去查。"
    陸小川滿意地點頭。西風自從跟隨他以來，辦事從未讓他失望過。"記住，安全第一。若發現異常，立刻撤回，不要打草驚蛇。"
    待西風離去後，陸小川重新回到空間。他需要找一樣能打動皇上的"奇珍異寶"——必須做兩手準備。萬一西風那邊沒能打探到有用消息，就隻能靠這些稀世珍寶來博取皇上的歡心，進而求得收回賜婚的旨意。
    空間一角整齊排列著幾個紙箱，這些都是陸小川之前精心挑選的"寶貝"。他快步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打開每一個箱子。箱子裏整齊地擺放著手機、單反相機、無人機、平板電腦等現代科技產品，每一件都用防震泡沫仔細包裹著。
    陸小川將這些物品一一取出，在桌麵上排開。他托著下巴沉思：上次進獻的強光手電和望遠鏡都被皇上送去邊關了，看來隻有對邊關軍事有幫助的物件才能真正引起皇上的興趣。
    經過反複權衡，陸小川最終選中了無人機。這東西既能高空偵察，又能實時傳回影像，對行軍打仗再合適不過了。但轉念一想，以自己現在的身份，要見皇上談何容易？看來又得請師傅幫忙了。
    次日清晨，陸小川帶著無人機和幾盒五號電池前往郭府。幸好空間裏拆出來的電池足夠多。他照例先跟著郭九鼎練了兩個時辰的基本功，一招一式都練得格外認真。
    練功結束後，陸小川搓著手湊到郭九鼎身邊，臉上堆著討好的笑容："師傅，弟子又得了個稀罕物件，想獻給皇上，您給把把關？"
    郭九鼎瞥了眼徒弟那副諂媚樣，就知道準沒好事。但好奇心還是占了上風："又是什麽稀奇玩意兒？"
    陸小川立即搬來準備好的木箱，在院中空地上熟練地組裝起無人機。郭九鼎抱著手臂站在一旁，眉頭越皺越緊——這堆奇形怪狀的部件他完全看不懂。
    當無人機"嗡"的一聲騰空而起時，郭九鼎驚得後退半步，眼睛瞪得溜圓："這...這東西能飛？"
    陸小川一邊操控無人機在院子上空盤旋，一邊詳細講解其功能。當他把實時傳回的俯瞰影像展示給郭九鼎看時，這位見多識廣的禦膳房大總管徹底震驚了。
    郭九鼎親自試飛了幾圈，臉色卻越來越凝重。他放下遙控器，沉聲問道："這又是從海外弄來的？"
    見陸小川心虛地點頭，郭九鼎長歎一聲："若敵國也有此物，我大晟危矣。"說著猛地站起身，"走，即刻隨我進宮麵聖！"
    馬車上，郭九鼎始終沉默不語，車廂內的氣氛凝重得令人窒息。陸小川暗自懊悔：是不是這個禮物太過驚世駭俗了？但事已至此，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
    皇宮的朱紅大門在陸小川麵前緩緩打開，他捧著裝有無人機的錦盒，手心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郭九鼎走在前方，腰背挺得筆直，紫金魚袋在腰間輕輕晃動，每一步都踏得沉穩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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