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第三天清晨，陸小川便帶著陳若雪踏上了回娘家的路。雖是新婚燕爾，陸小川卻絲毫不敢怠慢禮節，精心準備了各式禮品。自打成親後，他知道再不能像從前那般隨意進出空間，為此特意在新王府書房後辟了間密室。那密室機關精巧，暗門連通著庫房，知曉其中奧秘的，除了王瘸子，便隻有他一人。
    朝陽初升時，陳若雪已笑靨如花地挽著陸小川的胳膊走進了陳府大門。府中早有人候著，不僅陳義夫婦翹首以盼，連敬妃娘娘也特意出宮省親。陳夫人三步並作兩步迎上前，拉著女兒的手上下打量，眼中盡是關切。
    "嶽父大人安好，敬妃娘娘金安。"陸小川恭敬地行過禮，眾人見他舉止得體，再看陳若雪雙頰飛霞的模樣，眉梢眼角都透著新嫁娘的甜蜜，心中大石這才落地。
    宴席間，珍饈美饌擺滿雕花紅木桌。敬妃執起青瓷酒盞，鳳眸含笑："小川啊，若非你在京都置辦宅院贈予我兄長，本宮想回趟娘家怕是難如登天。如今可好了，想回來便能回來。"
    陸小川連忙起身還禮："娘娘言重了。日後若雪府上便是您第二個娘家，隨時恭迎鳳駕。"
    "哈哈哈，好，好！"敬妃的笑聲驚起了簷下棲雀，滿堂賓客俱歡顏。侍女們穿梭其間添酒，琉璃盞碰撞聲與笑語融作一團，映著廳外那株開得正豔的西府海棠。
    回到王府已是日影西斜，陸小川將陳若雪送回寢殿，見她眼角眉梢還帶著回門的喜氣，便囑咐侍女備好玫瑰香湯。待安頓妥當，他整了整雲紋錦袍，徑直往議事廳走去。
    青石甬道兩側新栽的湘妃竹沙沙作響，議事廳內眾人早已坐齊。陸小川跨過門檻時，所有人齊刷刷起身。他抬手示意眾人落座，紫檀木案幾上已備好雪浪箋與狼毫筆。
    "李哥。"陸小川指尖輕叩桌麵，目光落在刀疤臉漢子身上，"錢莊的鋪麵可有著落？"
    刀疤臉從懷中掏出一卷輿圖："按公子吩咐，在前門大街外選了座兩層樓閣。原是同昌票號的舊址，地界寬敞，櫃台都是現成的。"他粗糙的手指在圖上某處重重一點，"招募的十二個夥計，個個都在銀號當過五年以上差。"
    "甚好。"陸小川從袖中取出玄鐵令牌，"明日從府庫調二百萬兩現銀，要新鑄的官錠。"令牌落在案上發出清脆聲響，在座眾人呼吸都為之一滯。
    轉向右側鵝黃衫子的少女時，陸小川語氣柔和三分："夏天，美人閣籌備如何？"
    "三十位姑娘已安置在西城新租的院子裏。"夏天翻開燙金賬冊，"按公子給的"服務規程"，現下正練習按摩指法。春天姐姐前日也將百寶閣的女士用品送了過來，預計半個月後可以開張。"
    陸小川唇角微揚："好，那你們最近可要辛苦些。"
    “不辛苦！”
    ......
    此時寢殿內，陳若雪正對著一方織錦包裹發怔。窗外的光線將藕荷色肚兜照得半透明，那對繡著並蒂蓮的杯狀罩子下，竟綴著細細的金鏈。
    "這...這真是衣裳？"小梅指尖發顫，拎起兩條珍珠串成的肩帶。陳若雪漲紅了臉："王爺說，這叫...叫胸衣。"聲音越說越低，"說是能托著...那裏...更顯形..."
    銅鏡前，素白纖指係上頸後絲絛的刹那，陳若雪驚得鬆開手。水紅綢緞包裹的渾圓驟然挺立，珍珠鏈子隨著呼吸在鎖骨處輕晃。她慌忙扯過紗衣遮掩，卻見鏡中人玉峰愈發輪廓分明，羞得耳尖都要滴出血來。
    "他怎連這個都..."話未說完，忽聽得廊下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主仆二人手忙腳亂地去解那精巧的機關扣，卻怎麽也解不開。
    陸小川推門而入，正瞧見陳若雪手忙腳亂地扯著一件衣裳擋在胸前，小梅則慌慌張張地往門外溜。
    “你們怎麽了？”他挑眉問道。
    “沒……沒什麽！”陳若雪臉頰緋紅，眼神閃爍，“王爺不是說有事要忙嗎？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小梅則向陸小川欠身行禮後逃出了房間。
    陸小川並未在意，輕笑著走近陳若雪：“事情已經安排妥當了，想著回來陪你。”他目光落在她緊攥著的衣服上，好奇道，“這衣服怎麽了？”
    說著，他伸手就要去碰，陳若雪連忙後退，卻被他一把攬住腰肢。衣服滑落，露出雪白的肌膚和那件精致的內衣——薄如蟬翼的綢緞包裹著豐盈，珍珠細鏈在燭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襯得她肌膚如雪，曲線更加玲瓏有致。
    陸小川喉結微動，眸色瞬間暗了下來。
    “雪兒穿上這內衣，更美了。”他嗓音低啞，指腹輕輕撫過那珍珠肩帶。
    陳若雪羞得耳尖發燙，推他：“你還說！這衣裳我穿上後怎麽也解不開，而且……而且這樣穿，不是更顯……”
    “就是要顯啊。”他低笑，指尖在她鎖骨處流連，“女人就該把自己最美的一麵展現出來。”
    “你……你鬼扯！”她羞惱地瞪他，卻被他摟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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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不說衣裳的事……”他俯身，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畔，“先讓我看看，這衣服……合不合身……”
    話音未落，他已低頭吻上她的唇，將她未盡的話語盡數吞沒。
    紗帳落下，映出交疊的身影，珍珠鏈輕輕晃動，在寂靜的夜裏發出細碎的聲響……
    陸小川指尖纏繞著陳若雪的一縷青絲，忽然低聲道："雪兒，我們出去度蜜月可好？"
    "蜜月？"她仰起臉，眸中映著未散的春情，臉頰仍帶著淺淺的紅暈。
    "就是新婚燕爾時，夫妻二人攜手同遊，看遍山河勝景。"他執起她的柔荑在唇邊輕吻，"讓天地見證我們的恩愛。"
    "好啊！"陳若雪倏然支起身子，錦被順著雪肩滑落也未察覺。待瞥見陸小川驟然幽深的目光，才驚覺春光乍泄，慌忙拽住被角掩住胸口："不、不行......你方才那般......我腰還酸著......"
    陸小川低笑，想起師傅傳授的內功心法，莫非那調息之法還有這等妙用？見佳人眼波盈盈含著求饒之意，隻得壓下心頭燥熱，替她掖好被角："那說定了，三日後啟程。"
    他展開床榻旁的羊皮輿圖，指尖沿著墨線遊走："先走東線乘船南下，賞蓬萊仙島，觀錢塘潮湧；再取道西域返京，嚐嶺南荔枝，品姑蘇茶香。"
    "這一路怕是要不少時間。"陳若雪絞著衣帶遲疑道，"朝中事務......"
    "無妨。"陸小川將一枚虎符放在她掌心，"明日我就將虎符交給陛下，請陛下準我一年休沐。"忽又湊近她耳畔輕笑，"不過娘子要好好補補身子才行，不然娘子怕是要受不住我......"
    陳若雪抓起繡枕砸向他，卻被他連人帶枕攬入懷中。窗外新月如鉤，恰映著案頭那對交頸而臥的瓷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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