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這頭，出了易中海的家門，徑直到了方別家門口。
    敲了敲房門，發出咚咚幾聲響。
    “進來吧。”
    透過房門，方別的聲音傳進了許大茂耳中。
    許大茂推門走了進去，屋內方別，樂瑤，陳妙妙正吃著晚飯。
    方別抬頭看見許大茂進來，放下筷子招呼道“大茂來了，吃飯了嗎？要不要一起吃點？”
    許大茂搓著手笑道“方哥，今廠裏宴請，我在廠裏吃過了，我過來主要是來跟你匯報一下，易中海那老小子今天回來了。”
    方別點點頭，示意許大茂坐下說話“我剛才在院門口遇見他了，看著比之前憔悴不少。”
    “可不是嘛！”許大茂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壓低聲音道，“我剛去他家把街道辦的監管文件送過去了，您是沒看見他那臉色，跟吃了蒼蠅似的。”
    “監管文件？”方別有些疑惑。
    許大茂旋即掏出之前展示給易中海看過的文件，方別掃了幾眼也是明白怎麽回事了。
    “大茂，咱們做事要講究方式方法，別太咄咄逼人。”
    許大茂收斂神色，“方哥教訓的是，不過您放心，我都是按照規矩辦事，絕沒越界。”
    這時，樂瑤從廚房端了杯熱茶出來，遞給許大茂“大茂，喝點茶暖暖身子。”
    “哎喲，謝謝嫂子！”許大茂連忙起身接過，又對方別說道“方院長，我看易中海這次回來老實了不少，不過他那徒弟賈東旭還是那副德行，剛才差點跟我急眼。”
    方別輕笑一聲“狗改不了吃屎罷了，無論易中海還是賈東旭，兩人都是如此。”
    許大茂喝了口茶，想了想之後說道“我也感覺易中海不會這麽容易認栽，畢竟吃了這麽大的虧，方哥，你說這老小子現在看起來老實，會不會是在憋著什麽壞？”
    “你是擔心他報複？”方別搖搖頭，“他現在是重點監管對象，一舉一動都在街道辦眼皮底下。再說，以他現在的處境，最明智的選擇就是夾著尾巴做人。”
    許大茂放下茶杯“方哥，話是這麽說，但易中海這老狐狸向來陰得很，您看他今天在院門口遇見您時那副低眉順眼的模樣，指不定心裏在盤算什麽。”
    方別夾了一筷子青菜，慢條斯理地咀嚼著“大茂，你知道為什麽我不關注易中海出獄這件事？”
    許大茂一愣，隨即搖頭“這我還真沒想過。”
    “因為現在的易中海，已經不值得我費心思了。”方別放下筷子，目光平靜如水，“他現在就像條被拔了牙的老狗，除了叫喚兩聲，還能做什麽？”
    樂瑤在一旁輕聲道“大茂，你方哥的意思是，與其把精力放在易中海身上，不如多關注自己的工作。”
    許大茂連連點頭“嫂子說得對！我這不是擔心這老小子使壞嘛”
    方別笑了笑“他要真敢使壞，那倒是好事。正好可以名正言順地”
    話未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許大茂明白了方別並沒就這樣算了的打算，隻是這樣被動出擊，還是讓許大茂有些不甘心。
    “難不成咱們就這樣幹等著，見招拆招？”
    方別笑了笑“大茂，你我認識這麽長時間了，我是這種性格？”
    許大茂眼睛一亮，湊近了些“方哥，您這是有安排了？”
    “安排說不上，隻是讓他這八級工換個合適的地方發光發熱罷了。”方別緩緩說道。
    許大茂還想多問，卻被方別揮手打斷。
    許大茂急的抓耳撓腮，方別卻隻淡淡說了句“淡定，你現在好歹也是幹部了，還和以前一樣，手底下的人怎麽服你？”
    許大茂再次撓頭，笑道“這不是在方哥你麵前麽，在你這，我還敢擺譜不成？”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易中海就醒了。
    推開房門，冷風撲麵而來，易中海不禁打了個寒顫。他緊了緊身上的棉襖。
    賈東旭已經等在門口，見他出來，連忙迎上前“師父，咱們走吧。”
    師徒二人一前一後出了四合院，朝軋鋼廠方向走去。路上行人稀少，隻有幾個早起的小販推著車，在寒風中艱難前行。
    “師父，您說廠裏會怎麽安排您？”賈東旭搓著手，哈出一口白氣。
    易中海目光堅定“不管怎麽安排，我都是八級鉗工，這點誰也改變不了。”
    賈東旭點點頭，沒再多言。
    到了軋鋼廠大門口，保衛科的幹事看見易中海，明顯愣了一下。
    “易師傅？您這是”
    易中海麵色如常“我來報到。”
    保衛科幹事猶豫片刻，還是放他們進去了。
    一路上，不少工人看見易中海，都投來異樣的目光，有好奇，有鄙夷，但唯獨沒有同情。
    人事科辦公室裏，科長看見易中海，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易中海，你怎麽來了？”
    易中海挺直腰板“王科長，我是來報到的，雖然我被拘留了，但我的工級和技能還在。”
    王科長冷笑一聲“你還知道被拘留了？廠裏現在可沒你的位置。”
    賈東旭忍不住插嘴“王科長，我師父可是八級工！整個軋鋼廠都沒幾個！”
    “閉嘴！這裏輪不到你說話！賈東旭你一個早就被廠裏開除的人，誰允許你進來的？”王科長一拍桌子教訓完了賈東旭，又看向了易中海，“易中海，你還真以為你還跟從前一樣？我告訴你，你現在的身份是勞改釋放人員，到我這耍什麽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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