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戰場的天空永遠籠罩著一層血色陰雲，仿佛千萬年前那場大戰的怨氣至今未散。
    地麵上散落著斷裂的兵器與白骨，偶爾有風吹過，便會響起淒厲的嗚咽聲。
    "轟！"
    一道赤紅劍光劈開濃霧，江炎踏著血雲從天而降，身後跟著水蓉。
    他額間血紋閃爍，周身環繞著令人窒息的威壓。
    "主人，前方三裏處有靈力波動。"水蓉機械地報告，額間紅痕比往日更加鮮豔。
    自從被種下血魂引，她已完全淪為江炎的傀儡。
    唯有在殺戮時眼中才會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江炎眯起眼睛，神識掃過戰場："是碧水靈宗的人在和陰鬼門爭奪一件古寶。"
    他忽然神色一變，"梓晴也在那裏！"
    話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血虹破空而去。
    水蓉眼中閃過一絲陰翳，但很快恢複木然，緊隨其後。
    三裏外，一處坍塌的古殿前，十幾名修士正在混戰。
    碧水靈宗準聖女沐梓晴手持一柄湛藍長劍，劍光如水，卻已被三名陰鬼門長老逼到角落。
    她雪白的衣裙上沾滿血跡，左肩一道傷口深可見骨。
    "沐仙子，交出古鏡，饒你不死！"為首的陰鬼門長老獰笑著，手中哭喪棒噴出黑煙，化作無數厲鬼撲向沐梓晴。
    沐梓晴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劍上："碧水正氣，萬邪不侵！"
    劍光大盛，將厲鬼暫時逼退。但她臉色已蒼白如紙，顯然靈力耗盡。
    "敬酒不吃吃罰酒！"另一名陰鬼門長老祭出一麵黑幡，頓時陰風大作，"讓你嚐嚐萬鬼噬心的滋味！"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天空突然暗了下來。
    "敢動本座的人，找死！"
    一道血色雷霆劈落，直接將那麵黑幡劈成兩半。
    江炎如魔神降世，一腳踏碎那名長老的頭顱，紅白之物濺了一地。
    "血魔江炎！"剩餘兩名陰鬼門長老大駭，轉身就逃。
    江炎冷笑，袖中飛出兩道血線，如毒蛇般鑽入二人後心。
    隻見他們身體迅速幹癟，眨眼間變成兩具幹屍。
    沐梓晴強撐著沒有倒下，看到江炎到來，總算鬆了口氣。
    “沒事吧。”江炎關心道。
    忽然神色一凜，轉身一掌拍出。
    血光與一道襲來的黑氣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爆炸。
    "陰鬼老怪，滾出來！"
    "桀桀桀......"一個佝僂身影從虛空中走出，正是陰鬼門門主。
    "小子，敢殺我門人，真是不知死活。"
    江炎將沐梓晴護在身後，冷笑道："老鬼，你門下不長眼的東西冒犯了本座，死有餘辜。"
    陰鬼老怪綠豆般的眼睛在沐梓晴身上轉了轉："這小丫頭手裏的"碧水鏡"可是開啟古仙府的關鍵，乖乖交出，否則老夫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大言不慚。”江炎冷笑道，隨時準備暴起。
    "主人，要不要殺了他？"水蓉的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但握劍的手卻因用力過度而發白。
    江炎瞥了她一眼："退下。"
    水蓉身體一僵，額間紅痕閃爍幾下，最終還是退到一旁。
    陰鬼老怪怪笑道："真是豔福不淺啊！老夫正缺兩個鼎爐，就是她們了。"
    "找死！"江炎暴怒，周身血焰衝天而起，直接祭出"泣血幽刀"。
    幽刀一出，天地變色。
    陰鬼老怪臉色大變，急忙祭出本命法寶"萬魂幡"抵擋。
    兩件魔道至寶相撞，爆發的衝擊波將方圓百丈內的修士全部掀飛。
    沐梓晴被餘波震得吐血，眼看就要被一塊飛來的巨石砸中。
    江炎竟不顧自身安危，閃身將她抱起，用後背硬抗了這一擊。
    "江炎！"沐梓晴驚呼，看到他嘴角溢出的鮮血，"你沒事吧......"
    江炎將她輕輕放下，抹去嘴角血跡："待在這別動。"
    說完轉身加入戰局。
    水蓉將這一切看在眼裏，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她忽然衝向沐梓晴，清霜劍直取其咽喉："賤人，去死！"
    沐梓晴倉促舉劍格擋，但重傷之下哪是水蓉對手，眼看就要命喪劍下。
    "砰！"
    一道血光後發先至，將水蓉擊飛數丈。
    江炎眼中殺意凜然："你敢違抗本座命令？"
    水蓉跪在地上，渾身顫抖："主人......我......"
    她突然抱住頭慘叫起來，似乎體內有兩股力量在爭鬥。
    江炎皺眉，正要查看，陰鬼老怪卻趁機偷襲："去死吧！"
    萬魂幡中飛出無數怨靈，將江炎團團圍住。
    這些怨靈都是陰鬼老怪數百年來收集的修士魂魄，威力驚人。
    "江炎小心！"沐梓晴不顧傷勢，咬破手指在虛空畫出一道符咒，"碧水淨世，邪祟退散！"
    符咒化作金光，暫時驅散了部分怨靈。
    江炎趁機脫困，泣血幽刀化作百丈血芒，直接將陰鬼老怪攔腰斬斷。
    "啊——！"陰鬼老怪上半身還在掙紮，怨毒地盯著江炎，"血煞......碧水靈宗......你們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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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炎一腳踩碎他的頭顱，冷哼道："聒噪。"
    戰場突然安靜下來。
    陰鬼門弟子見門主隕落，紛紛四散逃命。
    他轉身看向沐梓晴："你......傷得重不重？"
    “還好。”沐梓晴勉強一笑。
    “被逞強，我帶你去療傷。”
    血色陰雲下，江炎抱著重傷的沐梓晴，踏著血雲迅速離開了那片充滿死亡氣息的戰場。
    水蓉默默跟在後麵，眼中閃爍著難以察覺的陰翳。
    "放我下來..."沐梓晴虛弱地說道，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紅暈，"我自己能走。"
    江炎低頭看著她，眼中難得流露出一絲溫柔："別逞強，你傷得不輕。"
    他的聲音比平時柔和了許多，與方才斬殺陰鬼門修士時的狠辣判若兩人。
    三人來到一處半坍塌的古殿，江炎揮手布下禁製，將外界隔絕。
    水蓉站在殿外，透過殘破的窗欞，看到江炎小心翼翼地將沐梓晴放在一塊平整的石台上。
    "讓我看看你的傷。"江炎說著，手指輕觸沐梓晴左肩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沐梓晴微微蹙眉，卻沒有躲閃，反而很享受這種被關懷的感覺。
    江炎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瓶散發著淡淡紅光的藥膏，輕輕塗抹在她的傷口上："陰鬼老怪說的碧水鏡是怎麽回事？"
    藥膏接觸傷口的瞬間，沐梓晴倒吸一口冷氣。
    但很快，一股清涼感取代了疼痛。
    她看著江炎專注的側臉，輕聲道："是宗門秘傳的法寶，據說與上古仙府有關......我奉師命前來尋找，沒想到遇到了陰鬼門的人。"
    江炎點點頭，沒有多問。
    他手掌覆在沐梓晴傷口上方，一縷縷血色靈力緩緩注入，幫助她修複受損的經脈。
    殿外，水蓉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
    她額間的紅痕劇烈閃爍，腦海中兩種意識在不斷交鋒。
    一個是血魂引強加給她的絕對服從，另一個則是被壓抑已久的自我意識。
    "主人......為什麽對她......"水蓉無聲地呢喃，眼中閃過一絲瘋狂。
    殿內，沐梓晴的傷勢在江炎的治療下逐漸穩定。
    她嚐試坐起身，卻因靈力耗盡而一陣眩暈。江炎及時扶住她，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
    "你需要恢複靈力。"江炎沉聲道，"這裏不安全，陰鬼門的人可能還會再來。"
    沐梓晴咬了咬下唇："我的靈力耗盡，短時間內無法恢複..."
    江炎沉默片刻，突然說道："雙修吧。"
    沐梓晴聞言，沒有反對。
    那就是同意了。
    兩人又不是第一次。
    "這是最快的方法。"江炎的語氣平靜，仿佛在討論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你我靈力屬性相克，但正因如此，陰陽調和效果會更好。"
    殿外的水蓉聽到這句話，身體猛地一顫。
    她眼中的血色越來越濃，幾乎要蓋過瞳孔原本的顏色。
    "不......不可以......"水蓉痛苦地抱住頭，額間紅痕忽明忽暗，"主人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殿內，沐梓晴輕輕點頭："為了恢複靈力.......好吧。"
    江炎揮手布下更嚴密的禁製，確保無人能打擾。
    他盤坐在沐梓晴對麵，兩人掌心相對，開始運轉雙修之法。
    靈力在兩人之間循環流轉。
    江炎的血色靈力與沐梓晴的湛藍靈力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幅奇異的畫麵。
    隨著靈力循環，沐梓晴的臉色逐漸恢複紅潤，而江炎的氣息也越發沉穩。
    "放鬆，不要抵抗我的靈力。"江炎低聲道，引導著兩人的靈力運轉。
    沐梓晴閉著眼睛，長睫毛微微顫動："你的靈力......好溫暖......"
    她原本以為魔道修士的靈力會充滿暴戾，但江炎的靈力卻給她一種奇異的安全感。
    雙修持續了約莫一個時辰。
    當兩人同時睜開眼睛時，沐梓晴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靈力也恢複了六七成。
    江炎站起身，撤去禁製："你休息一會，我去查探周圍情況。"
    他走出古殿，看到水蓉仍站在原地，目光呆滯。
    "守在這裏，保護沐姑娘。"江炎命令道，語氣恢複了往日的冰冷。
    水蓉機械地點頭："是，主人。"
    但她的眼神深處，卻藏著難以察覺的怨恨。
    江炎沒有多看她一眼，化作一道血虹消失在遠處。
    他需要確認陰鬼門是否還有餘黨，同時也要為接下來的行程做準備。
    殿內，沐梓晴正在調息，突然感到一陣寒意。
    她睜開眼睛，看到水蓉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麵前，劍指她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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