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冰島,寂靜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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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體來說,這傳說中的格陵蘭鯊吃起來不難吃,但也算不上是好吃,但是在當地埃裏克森也算是小有名氣,許多居民都喜歡來這裏購買魚幹食用。
據埃裏克森說,這格陵蘭鯊魚在當地不隻有風幹這一種儲存方式,有些老一輩的居民喜歡將新鮮的鯊魚進行發酵,做法就是埋進沙土裏大概半年左右,這樣進行發酵,能夠去除掉魚肉當中蘊含的毒素。
成品分為紅白兩種肉質,也就是魚的瘦肉跟脂肪,越是肥肉發酵完味道越刺鼻,埃裏克森跟我形容了一下那種味,“就像是幾個月沒有衝洗過的廁所”。
其濃烈的刺激氣味常搭配烈酒食用,在曆史上是漁民冬季重要蛋白質來源,隻不過這種“美食”慢慢隨著曆史快要淘汰掉了。
現在很少有人會去吃這種食物,除了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他們從小接受熏陶已經吃習慣了。
我尊重各個地區的飲食習慣,比如說格陵蘭地區的醃海雀、瑞典的鯡魚罐頭、以及我們國家的臭豆腐、活珠子等。
這些獨特的食物展現了當地的傳統,其中有一些背後蘊含著鮮為人知的曆史背景,還有很多是因為曾經食物匱乏,為了延長儲存時間、或者食物變質後不舍得扔而形成的飲食習慣。
我們可以接受不了這些飲食方式、食物味道,但不能隨意嘲笑別人的生活習慣。
對於埃裏克森口中的發酵格陵蘭鯊魚肉,我並不想去嚐試,因為自己連“童子尿蛋”都吃不下去,怎麽能接受氨水味更濃重的食物。
吃過飯後,我們在這裏跟埃裏克森聊了許久,他其實是一個有些慢熱的人,起初一直都是我在找話題,比如詢問他年輕時候在海上的所見所聞,還有捕捉鯊魚的經驗技巧。
話匣子一打開,埃裏克森仿佛有一整本厚厚的故事跟我們講,後來完全是他在講,我們聽。
一直待到天色昏暗,我們這才起身告辭。
冰島這個季節的天黑的很早,我看了看手表現在還是下午不到四點鍾,由於天氣寒冷,外麵街道上很少有人來往,入眼到處都是一副冰天雪地的模樣。
我們來到這邊小鎮上唯一的一家店鋪,給埃裏克森買點東西,據了解,埃裏克森有一個兒子,不過在成年後就去到格陵蘭居住了,至於他的老伴,在生完孩子沒多久就已經逝世了,老人平時一個人住,在這冰天雪地的地方顯得很是孤獨。
來的時候店主正在鎖門,建議客人又重新打開小商鋪裏的電燈。
這家小店看起來就像是,童年記憶中村子裏的那種“小鋪”,空間狹小,牆上貼著海報,後麵的貨架上擺著一些各種帶包裝的食物跟零食。
埃裏克森沒有飲酒的習慣,在我們吃飯的時候聽他說,酒精會影響人的思考跟體力,對他這種以捕魚為生的人不可以觸碰。
我在貨架的角落裏,看到一隻做工精致的煙鬥,看起來是用黃銅打磨的,上麵雕刻著很漂亮的花紋。
埃裏克森也沒有抽卷煙的習慣,於是我便將這個煙鬥買下來送給他。
我重新敲開他屋門,將包裝好的煙鬥遞給他,當這個頭發胡須花白的老人,看見裏麵做工精美的煙鬥,這瞬間眼眶有些泛紅。
他再三推辭,說不能要我們這麽貴重的東西,如果以後我們路過這裏,隨時歡迎進來吃飯、休息。
而我也堅持的將煙鬥送給他,一個勁地說我們用不上這個東西,隻是一點心意不要客氣。
眼睛看著天色越來越晚了,埃裏克森怕耽誤我們返程,便收下了煙鬥。
“請等一下。”
見我要轉身離去,埃裏克森喊住我,隨後進屋在他的儲物架上一頓翻找,最後見他小心翼翼地從架子下麵捧起一個盒子。
遞給我後,裏麵居然是一隻十分古樸、充滿歲月痕跡的路亞假餌。
這是一隻模樣有些抽象的“魚”,具體是什麽種類我分辨不出來,雖然上麵有些地方都生鏽了,但這隻魚的做工帶以前那個年代來說,已經是十分精致了,上麵的魚眼炯炯有神,似乎還是人工敲進去的。
這屬於是老物件了,雖然用它來釣魚可能沒有我的鐵板好用,但其意義卻遠超釣魚這件事,並且說句不好聽的,估計拿出去賣也會有很多人搶著出價。
身為一名釣魚佬,這禮物對我來說如同珍寶,就像是一名軍迷愛好者,收到了一把來自十五世紀的火繩槍一樣。
……
告別埃裏克森後,這裏開始下起小雪,我們幾人急匆匆地回到小船上,拉起引擎馬力全開的趕回貨輪。
就當我們回到大船,我準備好好的泡一個熱水澡時,突然聽見狐狸的驚叫聲。
“我靠!那是什麽東西!”
……
我心想外麵此時烏漆墨黑的,他還能看到什麽東西。
於是重新從船艙內回到甲板上。
這時候大雪漫天飛舞,打在人臉上感覺很涼,今天晚上似乎格外的冷。
“喂…”
我看著狐狸呆愣的站在那兒,順著他目光看過去,結果這一眼立馬令我瞳孔收縮,要說的話也卡在嗓子眼裏。
……
時隔多年再次回憶起當時看到的場景,我已經分辨不清,當時的我們是不是出現了幻覺,或者是海麵上光線折射出的海市蜃樓,總感覺記憶模糊、有些不真實。
……
視線裏,一艘如同泰坦般的巨型船隻從遠處緩緩駛來。
我當時正處在一艘貨輪上,卻用“泰坦”去形容那艘船,可以想象其體型到底有多大。
可以用“遮天蔽日”來概括,總之,我們這艘輪船在對比之下,仿佛是一隻螞蟻。
這還不算完,最讓人感覺詭異的是,這麽大的一艘船行駛起來卻悄無聲息,一丁點發動機的聲音都聽不見,並且船隨著風浪搖來搖去,就像是一張紙船……
並且,雖然看不見任何亮光,可這艘船在我視線裏,卻散發著淡淡的幽光般,簡直詭異的沒邊。
我汗毛倒豎,趕忙強忍著哆嗦、將愣在原地一臉呆滯的狐狸拉進船艙,隨後緊緊關上艙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