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華山派演武場的青石板被月光浸得泛白。
    蕭凡和令狐衝各自扶著廊柱站直身形時，後背的衣襟已被冷汗浸透——方才那股突如其來的能量波動像無形的重錘，直撞得兩人氣血翻湧，若不是蕭凡及時運轉係統複製的《紫霞功》護住心脈，怕是要當場栽倒。
    "那勞德諾狗賊！"令狐衝抹了把嘴角的血絲，手中長劍"嗆啷"出鞘，劍尖直指封不平和勞德諾逃走的方向，"定是他們搞的鬼！
    我這就追——"
    "慢！"蕭凡一把拽住他的衣袖。
    他望著地上那截幽藍殘片，係統的能量感知功能正瘋狂跳動，"你聽。"
    山風卷著鬆濤灌進耳中，蕭凡卻聽見更細微的震顫——那是空氣裏殘留的能量漣漪，像極了他初穿來時，係統傳送門開啟前的嗡鳴。
    更讓他心悸的是，方才能量波擴散時，係統突然彈出的提示："位麵屏障鬆動度+17。"這數字意味著什麽，他不敢深想。
    "大師兄，"蕭凡彎腰撿起殘片，指尖剛觸到那冰涼的金屬，係統便傳來"叮"的輕響，"檢測到未知能量源，相似度與宿主傳送門核心材質匹配度89。
    建議立即分析。"他壓低聲音，"這裝置的能量可能和我穿越時的傳送門有關。
    現在追人打草驚蛇，不如先弄清楚這東西到底是什麽。"
    令狐衝的劍穗在夜風裏晃了晃，終究收了劍："你說得對。
    我先去周圍查查有沒有其他殘片，你......"他瞥了眼蕭凡掌心裏的幽藍光芒，"小心些，別沾了邪門東西。"
    兩人分頭行動時，演武場角落的暗影裏，一道灰衣人影正貼著牆根疾走。
    勞德諾攥著半塊未被發現的裝置殘片，指甲幾乎掐進掌心——方才那股能量波太強，連他都沒料到封不平會直接啟動"破界引"。
    嵩山派交代的任務是破壞華山派典籍，可不是引動這種能穿透千裏的能量波動！
    "希望左盟主那邊能及時......"他剛想到這裏，演武場入口突然亮起數盞燈籠。
    嶽不群帶著八名華山弟子快步走來，腰間的"君子劍"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師父！"蕭凡迎上去，將殘片遞出，"方才封不平和勞德諾在此啟動了一個神秘裝置，能量波擴散極遠，可能......"
    "我已知曉。"嶽不群接過殘片，指腹摩挲著上麵晦澀的紋路，目光卻落在蕭凡眼底未褪的金芒上——那是方才能量波動時，少年眼中閃過的奇異光澤，"凡兒，你可看出這裝置的來曆？"
    蕭凡心頭一緊。
    係統此刻正瘋狂掃描殘片，信息流如潮水般湧來："能量核心含位麵碎片，可強行撕裂屏障；啟動需以先天高手精血為引；剩餘能量約37，可被宿主吸收轉化，風險等級：中。"他斟酌著措辭："這裝置的能量與我曾見過的異寶有幾分相似，或許能......"
    "吸收？"嶽不群突然截斷他的話，目光如刀，"你可知隨意吸收不明能量，輕則走火入魔，重則爆體而亡？"
    "弟子願試。"蕭凡直視嶽不群的眼睛，"這能量若留在此處，必成禍根。
    江湖中多的是窺伺華山的勢力，與其讓他們搶去，不如由弟子......"
    "住口！"嶽不群的聲音陡然拔高，卻在觸及蕭凡眼底的堅定時軟了下來。
    他長歎一聲，將殘片塞回蕭凡手中："去演武場中央，我與衝兒護法。
    若有異動......"他拍了拍腰間劍柄，"為師自會斬斷你的經脈。"
    月光傾瀉而下，將蕭凡的影子拉得老長。
    他盤坐在青石板上，殘片貼在掌心，係統提示音在識海炸響："開始能量轉化，建議調用《吸星大法》引導。"這是他前幾日與田伯光交手時複製的功法，此刻正順著指尖的刺痛，化作無形的網，將殘片裏的幽藍能量一絲絲拽出。
    "咳！"蕭凡猛地嗆出一口血。
    那能量遠比想象中狂暴，像千萬根冰針刺入經脈，他能清晰感覺到，那些帶著腐蝕性的能量正沿著手太陰肺經往丹田鑽，所過之處，連《紫霞功》的暖熱都壓不住灼痛。
    "小凡！"令狐衝急得要衝過來，卻被嶽不群按住肩膀。
    掌門的掌心傳來一股暗勁，將他定在原地："他若連這點痛楚都受不住，也不配學我華山絕學。"
    蕭凡咬碎了後槽牙。
    係統的界麵在眼前閃爍，紅色警告不斷跳動："能量轉化率32，經脈承受度78。
    建議加速引導。"他一狠心，將複製的《易筋經》運轉至第七重——這是他前月在福州林家老宅，從一名神秘灰衣人身上偷學的功法，此刻如溫泉般漫過灼痛的經脈，將狂暴的能量裹成了細流。
    "噗！"最後一絲幽藍沒入丹田時，蕭凡渾身劇震。
    他分明看見，自己的內力海麵上，原本如溪流的內力正瘋狂翻湧，竟在片刻間漲了三倍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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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讓他驚喜的是，係統麵板上的修為境界，竟從"二流武者巔峰"直接跳到了"一流武者初期"。
    "成了？"令狐衝率先衝過來，伸手去探他的脈門。
    指尖剛觸到蕭凡手腕，便像被燙到似的縮回——少年體內的內力竟比他這個大師兄還要渾厚三分！
    嶽不群的瞳孔微微收縮。
    他盯著蕭凡泛著淡金光澤的眼尾那是能量轉化時殘留的異象），又看了看地上徹底暗下去的殘片，忽然伸手按住蕭凡的後頸。
    一道溫和的內力湧入，在少年體內轉了三圈後，掌門的臉色終於緩和幾分："雖有些許駁雜，倒也......"
    "師父！"演武場入口突然傳來弟子的驚呼，"東南方有劍光！
    極快，像是朝咱們華山來的！"
    嶽不群猛地轉頭。
    夜色中，果然有一點寒芒如流星般劃破蒼穹，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逼近。
    他再看向蕭凡時，目光裏多了幾分深意——這少年方才吸收的能量，怕是引來了不得了的人物。
    蕭凡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去。
    他能感覺到，係統界麵的"位麵屏障鬆動度"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而那道劍光裏，似乎裹挾著某種他從未接觸過的、更強大的能量波動。
    山風卷著鬆濤掠過演武場，將蕭凡的衣擺吹得獵獵作響。
    他握緊腰間的青銅齒輪那是係統傳送門的核心），忽然想起方才吸收能量時，係統閃過的最後一行提示："檢測到外來者氣息，與修真位麵"化神期"修士能量特征匹配度92。"
    而此刻，那點寒芒已近在咫尺。
    嶽不群按在蕭凡後頸的手緩緩收回，指節在袖中微微蜷起。
    方才探查到的內力脈絡讓他心驚——那股被少年吸收的能量竟完美融入了華山《紫霞功》的運行軌跡，連他這個修煉三十餘年的先天高手都挑不出半分異狀。
    更讓他在意的是，蕭凡體內隱約流轉著幾絲不屬於華山的功法氣息，像是《吸星大法》的陰柔，又有幾分《易筋經》的剛正，偏偏被少年以某種玄奇手段糅合得渾然一體。
    "小凡，可還撐得住？"令狐衝伸手扶住蕭凡胳膊，掌心能觸到少年衣下仍在發燙的皮膚，聲音裏滿是關切，"方才看你咳血，我這心都懸到嗓子眼了。"
    蕭凡抹了把嘴角的血漬，衝師兄扯出個蒼白的笑："多謝大師兄，我好多了。"他能感覺到丹田處的內力如活物般遊走，比之前凝練了數倍，連五感都敏銳了幾分——方才嶽不群探脈時那絲若有若無的內力波動，此刻在他耳中清晰得如同春蠶嚼葉。
    演武場的燈籠被山風吹得搖晃，將眾人的影子扯得歪歪扭扭。
    東南方的劍光已近至山腰，蕭凡甚至能看清那是一柄三寸長的青色小劍，劍身流轉著星輝般的光華，正繞著一棵老鬆樹盤旋，似在確認方位。
    而更遠處的山路上，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與鐵器碰撞的脆響，像是有數十人正沿著石階狂奔而來。
    "是嵩山派的人！"一名華山弟子突然低呼，"那馬隊的旗號是"大嵩陽手"費彬的標記！"
    嶽不群的臉色瞬間沉如寒鐵。
    他望向那柄懸浮的青色小劍，又看向山路上漸顯的火把長龍，喉結動了動："凡兒，你方才吸收的能量......"
    "應該是引起了雙重注意。"蕭凡攥緊腰間的青銅齒輪，係統界麵上"位麵屏障鬆動度"已跳到39，同時彈出新提示："檢測到修真者"禦劍術"能量，目標鎖定宿主；檢測到武俠位麵"嵩山派"先天高手三人，後天武者二十七人，敵意值82。"他深吸一口氣，將係統信息簡略轉述，"那柄小劍可能是修真者的法寶，而嵩山派......"
    "他們定是收到了封不平的消息！"令狐衝抽出長劍，劍刃在月光下劃出冷弧，"那勞德諾是左冷禪的臥底，方才裝置啟動時他肯定傳信回去了！"
    嶽不群的"君子劍"悄然出鞘半寸，劍身嗡鳴如泣。
    他看了眼蕭凡泛著金芒的眼尾，又抬頭望向逼近的劍光，忽然伸手將蕭凡拉到身後："衝兒，帶小凡去後殿取"紫霞秘籍"，我來攔住這兩撥人。"
    "師父！"蕭凡急得要掙開，"您一人應付不來！
    那修真者至少是化神期，我......"
    "住口！"嶽不群的聲音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但眼角的細紋卻泄露了幾分焦慮，"你體內的能量剛融合，此時動手恐有隱患。
    聽我的，去後殿！"
    山路上的馬蹄聲已近至演武場百步外，蕭凡甚至能聽見嵩山弟子的喝罵："華山派藏頭露尾，交出封不平那老匹夫！"而那柄青色小劍突然發出清越劍鳴，化作一道青電直刺而來，目標赫然是蕭凡所在的方位！
    "小心！"令狐衝大喝一聲，揮劍去擋。
    他的"獨孤九劍"才施展出"破劍式"第一式，那青劍卻突然轉向，擦著他的劍尖掠過，在蕭凡腳邊的青石板上劃出三寸深的痕跡，石屑紛飛間，劍身上浮現出一行金色符文："交出位麵核心，饒你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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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凡的瞳孔驟縮。
    他終於看清了那符文的內容——這與係統傳送門核心上的紋路如出一轍！
    "師父，大師兄，他們是衝我來的！"他扯住嶽不群的衣袖，"那修真者要的是我的係統核心，嵩山派可能是來搶裝置殘片！
    咱們不能分開，要一起應對！"
    嶽不群望著青劍上的符文，又望著蕭凡腰間的青銅齒輪，眼中的忌憚更濃了幾分。
    但他終究握緊了劍柄，沉聲道："衝兒，護在小凡左右。
    所有弟子列"兩儀陣"，擋住嵩山派！"
    山風卷著鬆濤撞進演武場，將眾人的衣袍吹得獵獵作響。
    嵩山派的火把已映紅了半麵山崖，那柄青劍則重新盤旋升空，在夜空下劃出幽藍軌跡。
    蕭凡能清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混著遠處漸近的腳步聲、馬蹄聲，以及係統不斷跳動的警報："危險等級提升至s級，建議立即準備戰鬥。"
    他深吸一口氣，將複製的《獨孤九劍》《紫霞功》《易筋經》同時運轉，丹田內的內力如驚濤拍岸。
    令狐衝將劍交到他左手，自己抽出腰間短刀："小凡，你主攻那柄妖劍，我來對付嵩山派的雜碎！"
    嶽不群的"君子劍"與"淑女劍"同時出鞘，雙劍交擊發出龍吟。
    他望著逐漸逼近的兩撥敵人，又看了眼身邊眼神堅定的少年，忽然覺得這夜雖然危機四伏，倒也不失為一場試煉——華山派，該讓江湖見見新的氣象了。
    山路上的火把群中，當先一人勒住馬韁，鐵槍在地上劃出火星："華山派的兔崽子們，把封不平交出來！
    否則踏平你們的破山！"
    而那柄青劍再次俯衝而下，劍身上的符文愈發刺眼。
    蕭凡握緊雙劍，與令狐衝背靠背站定。
    遠處的嘈雜聲中，傳來了嵩山弟子抽刀的脆響，以及修真者清冷的喝問："交出位麵核心，否則殺無赦！"
    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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