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街的積雪被內力震得簌簌飛揚，蕭凡後背的寒毒順著任督二脈往上竄，每吸一口氣都像吞了塊碎冰。
    他扶著牆勉強站穩，餘光瞥見令狐衝靠在韋一笑肩頭，麵如金紙——方才替他擋了鶴筆翁半掌，此刻連劍都握不穩；田伯光的刀鞘裂了道縫，那是硬接阿三金剛指時留下的；殷天正的鷹爪功爪套染著血，不知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
    “小蕭兄弟！”張無忌的手掌再次按上他後心，九陽真氣如溫泉漫過寒毒盤踞的經脈，卻隻能暫時壓製，“玄冥寒毒比我在大都時遇到的更陰毒，怕是二老吞了冰蠶之類的天材地寶。”
    蕭凡望著遠處逐漸逼近的黑影，鹿杖客的鐵杖在雪地上拖出深溝，鶴筆翁的寬袖裏凝著白霜，兩人之間流轉的寒氣竟在半空凝成冰晶，像一張無形的大網罩下來。
    他想起係統界麵上那行血紅色提示，能量條100的數字還在閃爍，指尖輕輕碰了碰衣襟下的係統投影——方才被鶴筆翁擊中時，係統突然開啟了“能量感知”，此刻正有兩條幽藍的光帶在二老體內遊走，分別對應他們的內力脈絡。
    “各位！”蕭凡突然提高聲音，震得屋簷下的冰棱簌簌墜落，“再退下去，咱們得困在這死胡同裏！張教主，借我三分九陽真氣！”
    張無忌微怔，隨即明白他的意思，掌心熱度驟增。
    蕭凡閉目凝神，待那股熱流衝進丹田，猛地睜眼時，瞳孔裏閃過係統特有的數據流：“殷教主，您帶天鷹教兄弟從左側繞後，專砍二老腳邊的冰棱——他們的合璧功需要地麵寒氣共鳴！令狐師兄，用獨孤九劍點他們的肩井穴，破了鐵杖和寒掌的銜接！田伯光，你的快刀專削鹿杖客的手腕——他方才接我那一劍時，右手小拇指受過傷！”
    眾人皆是一凜。
    殷天正撫須大笑：“好小子，連老夫都沒注意到冰棱的門道！”他振臂一揮，天鷹教弟子手持短刀撲向街角，刀光起處，碗口粗的冰棱被砍得粉碎；令狐衝翻身上牆，玄鐵劍挽了個劍花，正是“破杖式”起手式；田伯光舔了舔刀鋒，歪頭衝蕭凡擠眼：“削手腕？你小子比我還記仇——當年我被華山派追得跳崖，可沒見哪個小徒弟這麽會挑破綻！”
    話音未落，鹿杖客的鐵杖已裹著寒風砸來。
    蕭凡旋身避開，袖中突然彈出半截青鋒——那是方才複製阿大的“百變千幻衡山雲霧十三式”，劍勢忽左忽右，竟逼得鹿杖客連退三步。
    令狐衝的劍緊隨其後，“嗤”地挑開鐵杖與鹿杖客手腕的空隙，田伯光的刀如毒蛇出洞，在鹿杖客手背劃了道血口。
    “老鶴！”鹿杖客吃痛，鐵杖砸向地麵，積雪突然炸開，數道冰錐破土而出。
    鶴筆翁的寒掌趁機拍向蕭凡麵門，蕭凡不閃不避，左手捏了個奇怪的印訣——那是方才複製韋一笑的“青蝠九閃”，身影突然模糊，竟從鶴筆翁掌風的死角穿了過去，右掌結結實實拍在鶴筆翁“章門穴”上。
    “噗！”鶴筆翁悶哼，體內寒毒竟被蕭凡掌中的九陽真氣衝散了幾分。
    張無忌在後方看得眼睛發亮：“蕭兄弟竟能將九陽真氣與自身內力融合！”他不敢怠慢，雙手連揮，九陽真氣如兩條熱龍鑽進殷天正、令狐衝體內——殷天正的鷹爪功頓時多了三分灼熱，抓在冰牆上竟冒起白汽；令狐衝的劍招更見淩厲，劍風掃過之處，積雪紛紛融化。
    戰局開始扭轉。
    天鷹教弟子已砍光了街角的冰棱，二老的合璧功少了地麵寒氣支撐，冰錐的攻勢弱了大半；田伯光的快刀專挑鹿杖客舊傷，每一刀都讓他鐵杖的力道偏上三分；令狐衝的獨孤九劍如附骨之疽，專破二老招式間的空隙；蕭凡則像條遊魚，在二老掌風裏穿來插去，每一次接觸都用係統複製對方的招式，再反手打回去。
    “這小子......”鶴筆翁抹了把嘴角的血，眼神第一次有了慌亂，“他怎麽比在綠柳山莊時強了十倍？”
    “管他！”鹿杖客鐵杖一震，震碎臂上的血珠，“合璧功運轉到第八重！就算他是金剛不壞，也得被凍成渣！”
    兩股寒氣驟然暴漲，蕭凡的係統界麵突然彈出紅色警告：“檢測到超規格能量融合，建議開啟‘能量吞噬’——是否確認？”他咬了咬牙，心念一動，係統界麵上的“吞噬”按鈕化作流光鑽進眉心。
    刹那間，他的五感突然變得無比清晰：鹿杖客體內的寒毒如黑色溪流，鶴筆翁的內力像白色漩渦，兩者交匯的地方有個細微的缺口——正是方才係統能量感知提示的破綻！
    “各位！跟我來！”蕭凡大喝一聲，青鋒劍挽了個劍花，直刺二老合璧的缺口。
    令狐衝的劍緊隨其後，田伯光的刀從下往上挑，殷天正的鷹爪功從上往下抓，張無忌的九陽真氣則如潮水般湧來，將眾人的攻勢連成一線。
    “叮——”
    四股力道同時擊中二老的合璧氣場，冰藍色的光罩瞬間出現蛛網般的裂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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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杖客的鐵杖“當啷”落地，鶴筆翁的寬袖被田伯光的刀削去半幅，露出青紫色的手臂。
    玄冥二老踉蹌後退，竟同時噴出一口黑血——那是寒毒反噬的征兆。
    “贏了？”韋一笑背著令狐衝跳上屋頂，不敢置信地看著下方。
    田伯光用刀背敲了敲鹿杖客的鐵杖，發出沉悶的響聲：“兩個老匹夫，也不過如此嘛！”殷天正撫掌大笑，天鷹教弟子們歡呼著舉起刀；張無忌則走到蕭凡身邊，關切地問：“蕭兄弟，你沒事吧？”
    蕭凡擦了擦嘴角的血——方才吞噬寒毒時，他的經脈承受了極大壓力，但係統正在瘋狂吸收二老的能量，界麵上的修為條肉眼可見地往上竄。
    他正要開口，突然聽見“啪”的一聲輕響。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方才裂開的冰燈籠裏，那縷幽藍的火光突然暴漲三尺，映得整麵牆都是詭異的青藍色。
    更詭異的是，火光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蠕動，像一隻無形的手，正緩緩撕開虛空。
    “小心！”蕭凡突然感覺後頸發涼，係統界麵再次彈出提示：“檢測到跨位麵能量波動，建議......”
    話音未落，虛空裏傳來一聲清越的劍鳴。
    那聲音像一把利刃，直接刺穿了眾人的耳膜。
    鹿杖客和鶴筆翁突然直起腰，眼中的慌亂盡去，取而代之的是某種狂喜：“是大人！大人來接我們了！”
    二老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體內的寒氣再次暴漲，甚至比之前更盛三分。
    蕭凡望著他們突然變得空洞的眼神，終於明白——這一戰，遠未結束。
    青藍色的火光在冰燈籠裏扭曲如蛇，玄冥二老的傷口已完全愈合，鶴筆翁抬起手，掌心凝聚的寒霧中竟浮起細碎的冰晶，每一粒都泛著妖異的幽光；鹿杖客的鐵杖重新握緊，杖身結滿霜花，杖頭的饕餮紋裏滲出黑血，散發出腐臭的氣息。
    “小蕭！”張無忌的聲音帶著焦急，他剛替令狐衝渡完最後一道真氣，後者的玄鐵劍仍插在雪地裏，劍柄上的血痕還未凝結。
    殷天正的鷹爪套在掌心攥得咯咯響，天鷹教弟子們自動圍成半圓，刀背在雪地上劃出防禦線；田伯光的快刀歸鞘，拇指摩挲著刀鐔——方才那幾刀雖狠，到底沒傷著筋骨，此刻他的眉峰卻擰成了結。
    就在這時，北風卷著碎雪掠過街角，遠處突然傳來“噠噠”的馬蹄聲，像悶鼓般敲在眾人心上。
    那聲音起初細若蚊蠅，卻越逼越近，不多時已能聽見鐵蹄碾過冰麵的脆響。
    韋一笑的蝠翼在背後微微顫動——他的輕功雖絕，耳力更是敏銳，此刻麵色驟沉：“至少二十騎，馬蹄聲重疊，是訓練有素的騎兵。”
    蕭凡的係統界麵突然跳出橙光提示：“檢測到外部能量介入，來源：未知武道體係。”他眯起眼望向街道盡頭，雪幕中逐漸浮現出黑點，待得近了，才看清是二十餘騎黑馬，馬上人身著玄色勁裝，外罩染血的皮甲，腰間懸著半人高的斬馬刀，刀鞘上刻滿猙獰的獸紋。
    為首者麵覆青銅鬼麵，隻露出一雙猩紅的眼睛，鞍前掛著半截斷劍，劍身上的血鏽在雪光下泛著暗紫。
    “是‘血戟衛’！”田伯光突然低喝，刀鞘在掌心重重一磕，“三年前在漠北見過，這夥人專替西域魔宗清理門戶，刀上喂的是‘蝕骨散’，見血封喉！”他話音未落，為首的鬼麵人已勒住馬韁，馬蹄在冰麵上擦出火星。
    二十騎呈雁陣排開，將街道兩頭堵得嚴嚴實實，連雪地上的血痕都被馬蹄踏得支離破碎。
    玄冥二老的嘴角同時勾起冷笑，鶴筆翁的寒掌指向蕭凡：“大人派血戟衛來取你們的項上人頭，今日誰也別想——”
    “住口！”鬼麵人突然抬手，聲音像金屬刮擦，“本座隻奉命帶活口。”他的目光掃過蕭凡，停在後者衣襟下若隱若現的係統投影上，鬼麵下傳來輕咦：“果然有那東西......”
    蕭凡後背的寒毛根根豎起。
    係統此刻瘋狂跳動，能量條上的數字開始閃爍——這是遇到未知威脅時才會觸發的預警。
    他迅速掃過眾人：令狐衝扶著牆勉強站起，玄鐵劍在掌心沁出冷汗；殷天正的鷹爪功已蓄滿力道，爪尖在冰牆上劃出深溝；張無忌的雙手按在腰間聖火令上，九陽真氣在體內流轉如沸；田伯光的刀已出鞘三寸，刀光映得他眼底發亮。
    “各位，”蕭凡的聲音沉穩如鍾，“先解決眼前的。”他反手抽出青鋒劍，方才複製的“百變千幻”劍勢在劍脊流轉，“張教主護好令狐師兄，殷教主帶天鷹教兄弟牽製騎兵；田伯光跟我破鬼麵人，韋蝠王伺機繞後——”
    “來得好！”田伯光咧嘴一笑，刀鋒在雪地上劃出半弧，“老子正愁沒熱身呢！”
    鬼麵人突然揮了揮手，二十騎同時抽出斬馬刀。
    刀身出鞘的瞬間，雪地上的血跡竟開始沸騰，散發出刺鼻的腥氣。
    蕭凡的係統界麵彈出紅色警告：“檢測到劇毒能量，建議開啟‘能量吞噬’二級模式——”
    話音未落，鬼麵人的斷劍已離鞍而起，帶著破風之聲直取蕭凡咽喉。
    與此同時，玄冥二老的寒霧再次彌漫，與血戟衛的毒霧交織在一起，將整條街道染成詭異的紫青色。
    遠處的馬蹄聲終於停歇，二十柄斬馬刀在雪光下泛著幽光，像二十把懸在頭頂的死神鐮刀。
    蕭凡握緊青鋒劍，望著鬼麵人眼中跳動的猩紅，突然意識到——這一仗，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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