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上的血霧還未散盡，二十柄斬馬刀的寒光正割得人臉生疼。
    蕭凡的青鋒劍剛剛蕩開鬼麵人劈來的斷劍，耳尖突然捕捉到西北方傳來的馬蹄聲——那不是普通的奔馬，鐵蹄踏在積雪上的悶響裏帶著幾分金屬震顫，像是每一匹馬的四蹄都裹了精鐵。
    "又來？"田伯光的單刀在雪地上劃出半弧，刀身震得嗡嗡作響，"老子剛砍翻三個血戟衛，這是要車輪戰？"
    張無忌的手掌按在令狐衝後心，九陽神功正緩緩熨平他體內翻湧的寒毒。
    聽見馬蹄聲，他抬頭望向蕭凡，眼神裏帶著幾分沉定："蕭凡兄弟，這神秘勢力來勢洶洶，咱們先穩住陣腳，看看他們有何目的。"
    蕭凡握緊劍柄的手微微一緊。
    係統界麵此刻正浮現在他視網膜上，紅色警告的"劇毒能量"標識還在閃爍，但新增的"未知能量源接近"提示更讓他警惕。
    他迅速掃過己方陣容：殷天正帶著天鷹教二十餘名弟子呈雁翼陣護住左側，韋一笑縮在屋簷陰影裏，腳尖點著瓦當，隨時能化作一道黑風撲出；令狐衝雖受了玄冥神掌的餘波，但有張無忌護著，暫時無虞；田伯光的刀鋒還滴著血，正用舌尖舔了舔嘴角，那是他興奮時的習慣。
    "結三才陣！"蕭凡突然揚聲，聲音穿透毒霧，"殷教主帶天鷹教守左，韋蝠王護右，田兄跟我居中——張教主，勞煩你鎮住中央，有寒毒或外傷的兄弟，你得空就搭把手。"
    話音未落，馬蹄聲已到近前。
    二十騎黑衣人馬在十步外驟然停住，積雪被鐵蹄掀得飛濺，露出底下斑駁的青石板。
    為首那人戴著青銅鬼麵，與先前圍攻的鬼麵人不同，這麵鬼麵額間刻著一隻銜尾蛇，蛇身泛著幽藍的光。
    "蕭凡。"青銅鬼麵的聲音像是兩塊石頭摩擦，"把刀劍秘密交出來，否則你們都別想活著離開。"
    "刀劍秘密？"蕭凡心裏一沉。
    他穿越到《倚天屠龍記》不過月餘，雖在華山派學了些基礎，但"刀劍秘密"這詞他再熟悉不過——那是屠龍刀與倚天劍內藏的《武穆遺書》和《九陰真經》的秘密。
    可這些秘密連他都隻從原著裏略知一二，眼前人怎會認定他掌握？
    "想要秘密，先問問我們手中的刀劍答應不答應！"蕭凡反手將青鋒劍豎在身前，劍脊上流轉的"百變千幻"劍勢突然亮起，那是他方才與鬼麵人交手時複製的招式。
    青銅鬼麵的手指在馬韁上一勾，二十騎同時抽出腰間短刃。
    刀身出鞘的瞬間，蕭凡的係統界麵炸開刺目的紅光："檢測到混合能量：玄冥寒毒+西域屍毒+未知蠱毒，建議開啟"能量吞噬"二級模式，同步啟動"技能複製"。"
    幾乎是同一時間，玄冥二老的寒霧再次翻湧。
    鶴筆翁的玄冥神掌裹著陰風寒氣，直取殷天正麵門；鹿杖客則欺身朝韋一笑撲去，雙手成爪，爪尖泛著青黑。
    而青銅鬼麵的二十騎已呈扇形散開，短刃上的毒霧與玄冥寒氣相撞，在半空凝成紫青色的雲團，像一張倒扣的毒網。
    "田兄！"蕭凡大喝一聲，青鋒劍劃出一道圓弧，正是"百變千幻"中的"亂花迷眼"，瞬間破了青銅鬼麵手下一人的攻勢，"左翼！"
    田伯光的單刀早等在那裏。
    他矮身躲過一記橫斬，刀鋒從馬腹下斜挑而上，隻聽"噗"的一聲，那馬吃痛揚起前蹄，將背上的騎手甩進雪堆。
    田伯光順勢補上一刀，刀刃擦著騎手咽喉劃過，卻沒取他性命——這是蕭凡交代的，要留活口問線索。
    "好手段！"殷天正的鷹爪功撕開鶴筆翁的寒霧，左手化爪，右手成拳，正是天鷹教的"鷹擊長空"。
    他這一拳帶起的罡風竟將周圍三尺內的毒霧吹散幾分，"小友，你這陣法妙啊！"
    韋一笑的身影在屋簷上閃了閃，如一隻黑蝠掠過鹿杖客頭頂。
    他雙指並起，點向鹿杖客後頸的"風府穴"——這是他從蕭凡那裏學來的小技巧，蕭凡曾說"青翼蝠王的輕功天下無雙，但若能補上點穴手法，更是如虎添翼"。
    鹿杖客慌忙側身，卻還是被指尖擦過耳垂，疼得悶哼一聲。
    張無忌的九陽神功此刻成了定海神針。
    他站在陣中央，雙手不斷拍出掌風，掌力所及之處，毒霧被灼得滋滋作響，連帶著令狐衝體內的寒毒都散得更快了。"蕭凡兄弟，"他邊打邊喊，"這些人的武功路子不對！
    玄冥二老用的是陰寒內勁，可那青銅鬼麵手下的，倒像是...像是摻合了苗疆蠱術？"
    蕭凡的係統界麵此時正滾動著數據流。
    他方才與青銅鬼麵手下交手時，已複製了對方三招："蝕骨刀"、"腐心指"、"蠱蟲步"。
    此刻他的劍尖微微顫抖，正是在模擬"蠱蟲步"的詭譎步伐，讓鬼麵人手下的短刃每每差半寸才能觸及他衣角。
    "張教主好眼力！"蕭凡旋身避開一記"蝕骨刀"，青鋒劍反挑對方手腕，"係統，分析蠱術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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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係統提示音立刻響起："檢測到苗疆萬毒門殘脈，混合西域血教禁術，能量等級：二流巔峰。"
    "原來如此！"蕭凡他想起原著裏萬毒門與西域血教曾有過勾結，沒想到這股神秘勢力竟整合了兩派餘孽。
    他迅速調整戰術："殷教主，用剛猛掌力破蠱毒！
    韋蝠王，專點對方"章門穴"，那是蠱蟲聚居處！
    田兄，砍馬腿——他們的蠱蟲養在馬血裏！"
    命令一下，戰局立刻翻轉。
    殷天正的"天鷹掌"本就剛猛，此刻更是裹著劈山斷石的力道，每掌下去都震得對手內腑翻湧，蠱蟲在體內亂竄；韋一笑得了指點，點穴手法專挑"章門"，幾個呼吸間便有三名騎手捂腹慘叫，黑紅色的蠱蟲從口鼻中爬了出來；田伯光的單刀專砍馬腿，馬蹄鐵下果然滲出黑血，馬匹吃痛發癲，反而衝亂了己方陣腳。
    令狐衝靠在牆根，雖還在調息，但眼神發亮。
    他望著蕭凡在亂軍中穿梭的身影，手中的劍穗被血霧染得通紅，卻始終穩如泰山。"這小子..."他低笑一聲，"當初在華山派還裝得像個普通弟子，原來早有大本事。"
    青銅鬼麵的馬突然人立而起。
    他望著己方陣型被衝得七零八落，鬼麵下的嘴角終於繃不住了。"撤——"他剛要喊，卻見蕭凡的青鋒劍已破空而來，劍尖上流轉的正是他方才複製的"蝕骨刀"刀意。
    "想走？"蕭凡一聲清嘯，劍勢突然一轉，化作"百變千幻"的"千蝶穿花"，同時左手捏了個奇怪的印訣——那是他從張無忌那裏學來的"大伏魔拳"起手式。
    劍與拳同時攻向青銅鬼麵，逼得對方不得不棄刀招架。
    "叮！"
    青鋒劍與青銅鬼麵的短刃相撞，火星四濺。
    蕭凡隻覺虎口發麻，卻也在接觸的瞬間，係統完成了對對方內力的掃描："檢測到混合內力：萬毒門"腐骨功"+血教"吸魂訣"，建議吞噬能量，可提升後天中期修為。"
    "吞噬！"蕭凡心念一動，左手掌心突然泛起金色微光——那是係統"能量吞噬"的標誌。
    青銅鬼麵隻覺一股巨力順著兵器傳來，體內的腐骨功竟不受控製地朝外湧去。
    他驚恐地瞪大雙眼，鬼麵下的額頭滲出冷汗："你...你是妖邪？"
    "妖邪？"蕭凡冷笑，"能取你狗命的，是你們自己的貪心。"
    就在這時，張無忌突然低喝："小心！"
    蕭凡本能地旋身，卻見玄冥二老不知何時繞到了他身後。
    鶴筆翁的玄冥神掌帶著刺骨寒意，正拍向他後心；鹿杖客的"玄冥指"則點向他咽喉。
    而青銅鬼麵趁機撥轉馬頭，從懷中摸出個黑沉沉的物件——
    那物件約摸巴掌大小，表麵刻滿扭曲的符文，中心嵌著一顆猩紅的珠子，正發出"嗡嗡"的震顫。
    蕭凡的係統界麵瞬間炸開刺目的紅光："警告！
    檢測到未知高階能量源，建議立即撤離——"
    但此刻的戰局早已膠著。
    殷天正被鶴筆翁的寒霧纏住，韋一笑正與鹿杖客遊鬥，田伯光在砍翻最後一匹馬後，正揮刀衝向青銅鬼麵。
    蕭凡望著那枚詭異的法器，突然意識到——這一仗，遠未到結束的時候。
    青銅鬼麵的手指深深掐進法器邊緣的符文裏，喉間滾出一串晦澀難懂的咒語。
    那枚嵌著猩紅珠子的法器突然爆發出刺目的紫光，像一滴墨汁墜入清水般在半空暈染開，形成一張泛著幽藍電弧的光網，"嗤啦"一聲罩向場中眾人。
    蕭凡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係統界麵的紅色警告幾乎要灼傷視網膜——方才的"未知高階能量源"此刻顯露出真容："檢測到域外邪修"散功咒"殘陣，能量等級：先天初期。
    該陣法通過共鳴武者經脈中的氣海，強行抽取內力轉化為邪能。
    當前宿主內力流失速率：每分鍾15。"
    "內力在跑！"田伯光的單刀"當啷"落地，他驚覺自己握刀的手竟比尋常人還無力，"他奶奶的，老子的刀怎麽比棉花還沉？"
    殷天正的鷹爪功剛撕開半片光網，便覺胸腔裏翻湧的罡風驟然弱了三分。
    他瞳孔驟縮，這是他修煉"天鷹功"三十年來頭一次感覺氣海空蕩，仿佛有無數細針在紮他的丹田："此乃邪術！
    莫要硬扛，閉穴鎖氣！"
    韋一笑的身影本已掠至青銅鬼麵頭頂，卻在半空中踉蹌了一下。
    他雙足點在屋簷上，青影晃了三晃才穩住身形——以往他施展"青翼身法"時，內力會像溪流般順著奇經八脈流轉，此刻卻像被人用砂紙磨過似的，每一絲內息都滯澀難行。
    最難受的是張無忌。
    他本想用九陽神功護住令狐衝和周圍傷者，可當那紫光觸及他皮膚時，體內原本如熔爐般灼熱的九陽真氣竟被凍住了一角。
    他能清晰感覺到，自己丹田中的氣團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連帶著被他護住的令狐衝，體內殘餘的玄冥寒毒都開始反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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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係統，有沒有辦法阻斷散功？"蕭凡咬破舌尖，血腥味刺激得神智一清。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青鋒劍在掌心發燙——那是劍中蘊含的"百變千幻"劍勢在渴求內力滋養，此刻卻因內力流失而逐漸黯淡。
    係統提示音急促響起："散功咒需以同源邪能或至純正能對衝。
    當前檢測到宿主體內有"能量吞噬"未完全吸收的腐骨功殘毒，建議融合轉化。"
    蕭凡的左手掌心泛起金光，那是係統"能量吞噬"的標誌。
    他想起方才與青銅鬼麵交手時吞噬的腐骨功，此刻竟在氣海中凝成一團墨綠色的毒霧，與正在流失的內力糾纏不休。
    他咬著牙引動那團毒霧，試著用係統的"能量轉化"功能將其提純——這是他第一次嚐試用邪功對抗邪術，稍有不慎便會走火入魔。
    "蕭凡！接著！"
    一道銀芒破空而來。
    令狐衝不知何時站了起來，手中的長劍雖握得不穩，卻精準地拋向蕭凡。
    原來他方才在調息時，強運華山派"紫霞功"鎖住了部分內息，此刻正咬著牙用最後一點力氣助拳。
    蕭凡接住長劍的瞬間，兩柄劍的劍鳴竟產生了共鳴。
    他突然福至心靈，將青鋒劍與令狐衝的"衝靈劍"交叉相抵——這是華山派"兩儀劍"的起手式，卻被他融入了"百變千幻"的詭譎劍意。
    雙劍相交處迸發的氣勁竟將頭頂的光網撕開一道細縫，漏下幾縷雪色天光。
    "好小子！"殷天正趁機拍出一掌，天鷹掌力裹著殘餘的罡風撞在青銅鬼麵坐騎腿上。
    那馬吃痛長嘶，帶著主人朝前踉蹌兩步，法器的光網頓時搖晃起來。
    韋一笑的身影如鬼魅般閃至青銅鬼麵背後，雙指直取對方後頸。
    這一次他沒有點穴，而是用指甲劃破了對方後頸的皮膚——那是他方才從蕭凡那裏學來的"以毒攻毒"之法，指尖的"寒冰綿掌"殘毒混著方才戰鬥中沾染的蠱蟲，順著傷口鑽入青銅鬼麵體內。
    青銅鬼麵的咒語突然卡住，法器上的紫光暗了一瞬。
    但他很快咬碎口中的藥丸，眼底泛起血光："爾等以為能破我"散功天羅"？
    待老夫抽幹你們的內力，這中原武林..."
    "砰！"
    張無忌的拳頭終於攢足最後一點九陽真氣，結結實實地砸在青銅鬼麵後心。
    這一拳雖不如往日剛猛，卻帶著至陽至剛的氣息，恰好克製了散功咒的陰邪。
    青銅鬼麵的法器"當啷"落地，在雪地上滾出三尺遠，表麵的符文瞬間黯淡如死灰。
    眾人還未鬆口氣，便覺體內的內力流失突然加速。
    蕭凡望著係統界麵上"內力剩餘32"的提示，冷汗順著後頸滑入衣領——他方才注意到，那法器雖然落地，卻有幾縷細不可見的紫線，正順著眾人的影子鑽進地下。
    "不好！"蕭凡彎腰抓起法器，卻被表麵的符文燙得縮回手，"這法器是陣眼！
    他們...他們在布更大的局！"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低沉的號角聲。
    那聲音像是從地底傳來的，帶著幾分熟悉的金屬震顫——正是先前血戟衛出現時的號角。
    青銅鬼麵的鬼麵終於裂開一道縫，露出底下半張扭曲的臉，他發出刺耳的笑聲："晚了...等"血煞玄壇"啟動，你們的內力，夠老夫煉十顆"散功丹"了..."
    蕭凡握緊青鋒劍，望著逐漸模糊的係統界麵，隻覺一陣眩暈。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隨著內力一同消散，而遠處的雪霧中，又有無數鬼麵人舉著染血的斷劍，正踏著積雪，朝這邊緩緩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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