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芒如潮般壓下時，蕭凡耳邊炸開的不隻是雪粒碎裂的聲響，還有殷離的尖叫、韋一笑的悶哼。
    他被氣浪掀得撞在一塊冰岩上，肋骨發出細微的斷裂聲，卻仍死死攥著青鋒劍——劍刃上的缺口在紫光裏泛著冷光，像極了他此刻千瘡百孔的經脈。
    "咳......"張無忌踉蹌著撲過來，掌心按在他後心，九陽真力如溫泉般湧進丹田。
    蕭凡抬頭，看見明教教主額角全是冷汗，發梢結著冰碴，顯然剛才替眾人硬接紫柱餘波時，連九陽神功都受了內傷。
    再往旁看，殷天正的鷹爪功在雪地上抓出五道深溝，他正用身體護著幾個天鷹教弟子；令狐衝的獨孤九劍劃出半弧，勉強架住阿大的玄鐵重劍，虎口崩裂的血珠落在劍脊上，瞬間凍成紅瑪瑙；田伯光更慘，被阿二的降魔杵掃中左肩，整個人像破布娃娃似的甩進雪堆，再爬起來時，腰間那柄快刀已斷成兩截。
    "不能再這樣下去。"蕭凡咬碎舌尖，腥甜的血味衝散了昏沉。
    他抹掉嘴角的血，視線掃過滿地狼藉——玄冥二老的寒霧正順著地麵蔓延，所過之處積雪成冰；神秘人首領仍立在紫柱中央，身形雖有些透明，可那雙泛著幽藍的眼睛裏，瘋狂卻更盛了幾分。
    最要命的是係統麵板上跳動的數字：能量剩餘13，比剛才又跌了兩個百分點。
    "張教主！"蕭凡突然提高聲音，震得眾人耳膜發疼。
    張無忌轉頭的瞬間，他看見對方眼底閃過一絲期待——這是絕境中困獸聽見號角的光。"你用九陽神功為大家護住心脈，玄冥寒毒專克內息，你的真陽最是對症。"他又轉向殷天正，後者鷹目微眯，已猜出他要說什麽，"殷教主，天鷹教弟子結四象陣，牽製住玄冥二老。
    他們的寒掌需得蓄勢三息，陣眼輪轉剛好能破這個破綻。"
    "那你呢？"令狐衝甩脫阿大的重劍，踉蹌著退到他身側，劍尖點地支撐身體，"你總不能帶著我和田伯光去硬撼那怪物吧？"
    田伯光從雪堆裏拔出半截刀，隨手抹了把臉上的血，咧嘴一笑："老子活了三十年，還沒怕過這種陣仗。
    蕭兄弟說怎麽幹，老子就怎麽幹。"
    蕭凡望著這兩個渾身是傷卻仍挺直脊梁的男人，喉結動了動。
    他伸手按住令狐衝肩膀，又對田伯光拱了拱手，這才轉向紫柱方向："那怪物的法器在吸我們內力，但剛才我看見......"他頓了頓，想起係統突然彈出的提示——【檢測到能量異常波動，目標核心存在0.3秒能量斷層】，"它每次發動紫柱前，法器上的符文會先暗半息。
    這半息，就是我們的機會。"
    張無忌突然抓住他手腕："蕭兄弟，我能給你輸送半成九陽真力。"
    "我有係統。"蕭凡拍了拍他手背，係統界麵上，"能量吸收"的進度條正緩緩跳動——方才硬接紫柱時，他趁機吸收了阿三的部分內力，此刻竟漲回17。
    他衝眾人露出個帶血的笑，"各位，守住半炷香。
    半炷香後，我要那法器碎成渣。"
    戰鬥重新打響的瞬間，天地仿佛換了副模樣。
    張無忌盤坐在雪地上，雙手按地，金色的真力如蛛網般蔓延，所過之處，玄冥寒霧被逼得節節敗退；殷天正振臂高呼，天鷹教弟子瞬間結成四象陣，青、白、赤、黑四色旗幟獵獵作響，鶴筆翁的玄冥神掌剛拍出，就被陣中射出的七支追魂箭逼得變招；令狐衝的獨孤九劍突然變了路數，劍勢不再一味求快，反而帶了幾分剛猛——那是蕭凡今早剛複製的少林般若掌，借劍勢使將出來，竟把阿大的玄鐵重劍逼得連退三步。
    田伯光更絕，斷刀往腰間一插，竟徒手抄起塊磨盤大的冰坨子，朝著阿二砸過去。
    阿二的降魔杵剛要招架，田伯光卻在冰坨子將碎未碎時，足尖點地掠到他背後，指尖扣著三枚透骨釘——這是蕭凡昨日在綠柳山莊偷學的波斯三使手法，專破外家橫練。
    阿二悶哼一聲，後背滲出三個血洞，降魔杵"當啷"落地。
    而蕭凡的目標，始終鎖定著紫柱中的神秘人。
    他看見那男人的右手又在掐訣，法器表麵的符文開始流轉——是要發動新一輪紫柱了！
    蕭凡屏息凝神，係統界麵上的倒計時開始跳動：5、4、3、2、1！
    "衝！"他大喝一聲，左腳猛跺地麵，積雪炸開的瞬間，整個人如離弦之箭射向紫柱。
    令狐衝的劍幾乎同時刺來，劍風裹著般若掌的剛勁，精準點向神秘人右肩井穴；田伯光的透骨釘擦著蕭凡耳畔飛過，釘入法器底座的青銅紋路——那是他剛才用係統"能量感知"鎖定的薄弱點。
    神秘人顯然沒料到這三人會突然發難。
    他慌忙要收法器，可符文流轉到一半，竟生生卡住了！
    蕭凡趁機運起全身內力，青鋒劍直指法器核心——那裏有個芝麻大小的暗斑，是係統標注的"能量斷層"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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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我碎！"
    劍刃刺入的瞬間，蕭凡感覺像是捅進了燒紅的鐵水。
    滾燙的能量順著劍身倒灌，他咬碎後槽牙硬扛著，係統瘋狂提示"能量吸收中"的聲音幾乎要震碎耳膜。
    下一刻，紫柱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嘯，法器表麵的青銅開始崩裂，露出內裏流轉的幽藍光芒——那根本不是什麽法器，而是......
    "不！"神秘人終於慌了，他撲過來要搶法器，卻被令狐衝的劍挑中手腕。
    田伯光的斷刀緊隨其後，砍在他膝彎。
    蕭凡趁機加力，青鋒劍"哢嚓"一聲刺穿暗斑，幽藍光芒如潮水般湧出，瞬間淹沒了整個紫柱。
    天地重歸清明時，雪地上隻剩幾截青銅碎片，和昏迷不醒的神秘人。
    玄冥二老見勢不妙正要逃，卻被殷天正的鷹爪功扣住後頸；阿大阿二阿三早被令狐衝和田伯光製住，癱在雪地裏直喘粗氣。
    "蕭兄弟！"張無忌踉蹌著跑來，扶住險些栽倒的蕭凡。
    後者低頭看了眼係統麵板——能量剩餘32，比之前翻了一倍有餘。
    他抹了把臉上的血，抬頭望向眾人：殷天正衝他點頭，眼裏是老江湖的讚許；令狐衝拍了拍他後背，嘴角的笑比陽光還亮；田伯光蹲在神秘人旁邊，正翻對方的衣襟，抬頭時擠眉弄眼："這孫子懷裏有塊腰牌，刻著"大元秘衛"四個字......"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蕭凡眯起眼望向雪霧深處，隱約看見幾麵繡著火焰紋的旗幟——是明教的人？
    還是......
    他沒來得及細想，係統突然彈出提示：【檢測到未知能量波動，距離3公裏，強度等級：危險】。
    雪地上，那截被斬斷的法器碎片突然發出微光，表麵浮現出一行蕭凡從未見過的古文字。
    雪地上的血痕在陽光裏泛著暗褐，蕭凡靠在張無忌肩頭，能清晰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
    方才那柄青鋒劍刺穿法器核心時，他分明觸到了某種超越武林常識的力量——像是無數道絲線纏上經脈，又被係統瘋狂吞噬轉化，此刻丹田處翻湧的熱流，比尋常突破先天時的氣海更灼熱三分。
    "蕭兄弟，你這經脈......"張無忌的手指搭在他腕間，臉色微變，"怎麽像被火淬過的精鐵？
    剛才那法器裏的能量，竟把你受損的筋脈都重塑了？"
    蕭凡低頭看了眼係統麵板，"能量吸收"的進度條已停在47，下方多了行新提示：【檢測到特殊能量體，是否開啟解析？】他壓下心頭震動，對張無忌笑道："大概是那怪物的法器太邪門，倒便宜我了。"
    田伯光踢了腳昏迷的神秘人，從對方懷裏摸出個鑲著寶石的皮囊，隨手拋給蕭凡："這孫子貼身帶著的，說不定是寶貝。"皮囊落地時發出細碎的聲響，蕭凡撿起打開，裏麵滾出七顆幽藍珠子，每顆都隻有米粒大小，卻泛著和法器核心一樣的光芒。
    "是寒玉髓？"殷天正湊過來看，鷹目微縮，"當年我在西域見過，極北之地千年寒潭裏才有的東西，能聚陰寒之氣。
    這怪物用這東西養法器，難怪紫柱裏的寒氣能克咱們內息。"他忽然頓住，目光掃過蕭凡手中的珠子，"蕭賢侄，這些你收著。
    天鷹教雖不缺寶物，但若論會用邪門玩意兒的，整個江湖怕也沒幾個比你更在行。"
    遠處傳來車輪碾雪的吱呀聲，胡青牛的藥車裹著白帳駛來，王難姑掀簾探出頭，毒囊在腰間叮當作響："都傷成這樣還瞎聊？
    張教主，你過來搭把手，把田伯光那斷了肩骨的傻大個抬上車！"她瞥見蕭凡胸前的血痕，又瞪了張無忌一眼，"還有你，九陽神功雖好，也不能這麽拚命輸內力，當心走火入魔！"
    眾人哄笑中，蕭凡卻注意到令狐衝正蹲在法器碎片旁。
    那截青銅殘片上的古文字愈發清晰，像是被某種力量激活了，正隨著蕭凡的靠近泛起漣漪。"衝哥，你看出什麽了？"他走過去，指尖剛要觸碰，係統突然發出刺耳鳴叫——【警告！
    未知能量源距離1.5公裏，強度等級：致命！】
    所有人的笑聲戛然而止。
    令狐衝的手懸在半空，轉頭時臉色發白："這文字......我在思過崖的石刻上見過類似的紋路，但比那些更古老。"田伯光抄起斷刀站起，刀尖指向雪霧深處："馬蹄聲變了，剛才是一隊，現在......至少有上百騎。"
    張無忌的九陽真力瞬間覆蓋全身，他望著東南方皺眉："來者內力參差不齊，但為首那人......"他突然頓住，目光落在蕭凡手中的幽藍珠子上，"和這珠子的氣息很像。"
    殷天正振臂一揮，天鷹教弟子立刻結成防禦陣形，四象旗在寒風中獵獵作響。
    蕭凡握緊青鋒劍，係統麵板上的能量值開始瘋狂跳動，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漲——是那截法器碎片在釋放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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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想起係統的解析提示，心念一動點下"確認"，眼前立刻浮現出一行數據流：【能量源類型：異位麵封禁殘片，含"九幽冥府"坐標信息......】
    "蕭兄弟！"令狐衝的聲音裏帶著急，"看天上！"
    蕭凡抬頭，隻見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聚起烏雲，雲層深處閃過幽藍光芒，竟與法器碎片上的古文字同頻共振。
    更遠處，雪霧被撕開一道縫隙，隱約可見繡著玄色鬼麵的旗幟——那是他從未在中原見過的紋飾。
    田伯光吐了口唾沫："奶奶的，剛打跑一群，又來一群更邪乎的。
    蕭兄弟，這次咱們怎麽幹？"
    蕭凡望著係統麵板上飆升至63的能量值，又看了眼眾人染血的衣襟。
    張無忌的九陽真力在掌心躍動，令狐衝的獨孤九劍已出鞘三寸，殷天正的鷹爪功捏得指節發白，就連胡青牛都從藥箱裏摸出把淬毒的銀針。
    他突然笑了，這笑容比雪地裏的陽光更亮："老規矩——並肩子上。"
    話音未落，雲層裏傳來刺耳的尖嘯，第一支玄色羽箭已穿透雪霧，釘在蕭凡腳邊的冰岩上。
    箭杆上纏著的紅繩無風自動，隱約能看見上麵寫著血字："還我冥府殘片。"
    法器碎片在蕭凡掌心發燙，古文字突然連成一句話，用隻有他能聽見的聲音低語："他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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